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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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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静谧而舒心的下午,她从来没想到能和德正娘,也这么一句接着一句的唠下去,心平气和,说着家常话。

  不知是说的话多,还是真的渴了,福福喝了三碗的水,还不解劲,一个茶缸子的水眼瞅着都让她喝没了,德正娘这边又要下地续了新的,福福就赶忙拦住,“大娘,时候不早,我该家去了。”

  过来的本就不早,这会已经傍黑,日头要下山,真真不能多待,该下山了。

  德正娘也不强留,看老太太还熟睡着,两人就轻轻的出了屋子,一到当院,德正娘就问她,“兰儿的事,是不是成了?”

  这么快?都传开了?

  德正娘就笑,“这么大点个村子,啥事啊,都瞒不住。”

  福福就点头,“我听柔儿说,估计有了眉目。”

  “定了就好,”德正娘送她出门,念叨着,“兰儿这孩子懂事,又勤快,找个外头能管事的,以后过日子也少些辛苦。”

  福福跟着点头,就是呢,相的这个,如今瞅着,外头该是个能管事的。

  一送到大门口,福福刚要转身家去,德正娘就拉了她胳膊,张了嘴,眼睛瞅着她瞧,就是啥都没说。

  福福纳闷,“大娘,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德正娘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口,就摆摆手,“没啥没啥,大冷的天,快别外头站着了,家去吧家去吧。”

  说完,人就自顾扭头往回走,留下福福一脸惊讶,“这是怎么了?”

  福福想不明白,看德正娘真真回了屋子,话是不说了,就也往家走,好个想也想不通,“有啥事还能说不出口?不至于啊?”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福福一进了院子,家里狗子颠颠的迎上来,呲牙咧嘴的着实欢快,事情转眼也就忘了。

  家里狗子亲近人,就是一会不见,也得陪它玩一下,哄一哄,腻歪腻歪才能放过。

  福福这边逗了狗子,喂了鸡,又抱了柴火到屋子,虽然现在家里暖和,但若是不多烧点,等大半夜的,热乎劲一过,哎呦,冻人的不行。

  再说每天烧不少,外屋水缸还天天上冻,这若是再不多烧,一早要是折腾不出水来,就更难受了。

  狗子脚前脚后的一直跟着她,走哪跟到哪,颠颠迈着小爪子,扭着小屁股走,摇着小尾巴,黑乎乎的光溜溜一小团,更是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信任的看着她,哎呦,实在可爱的很。

  现在懂事了,也聪明,这边她灶里生了火,它就灶坑一个劲的扒拉,然后叼着它的碎小垫子,给铺在灶坑,随后上面一趴,就灶坑里烤火,暖洋洋的一动都不愿意动。

  福福看着它一气呵成的这番动作,就笑,锅里烧了热水,这边水壶里倒满,端到炕上给益哥,就开始专心烧炕。

  这边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

  刚家来还的时候还夕阳无限好,这会,烧了几把柴,外头就变了天,阴上来了。

  “不是要下雪吧?”

  福福念叨着,当院去瞧,天也黑了,还起了风,四下还阴沉的很,天气虽然她还不会看,但眼下这般,还真有几分要下雪的模样。

  福福院子里站着,狗子也跑了来身边,一动不动,鸡爷进了窝,寒风吹的越发萧瑟,天地间爷愈来愈昏沉。

  这雪,到了冬天,还真是想下就下,说来就来。

  她屋里把柴都放进灶里,又收拾好外屋,干脆就当院站着,左等右等好一会,也没等来雪花飘落,等的益哥都从屋子里出来,走到她身边,“姐,你看啥呢?”

  “等下雪呢,”福福摇头,“还不下呢?”

  “估计得后半夜,”益哥小大人似的,天上瞧了瞧,又四下走了走,接着说,“前半夜估计下不起来。”

  “真的?”

  “我也猜的,”益哥挠着脑袋瓜,望着头顶,“我看那云,还不厚,而且这风,不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你咋知道的?”

  福福惊讶,别说,小家伙一板一眼的,听着还挺让人信服。

  “我猜的,”小家伙挠着脑袋瓜的小手刚放下,就又挠了起来,“我就是感觉。”

  这下,福福无可奈何了。

  下雪吧,福福心想,多下几场雪,希望明年是个好年头,光景好了,家家日子就好过。

  等不来雪,姐弟俩就关了大门,屋子里外又查看一番,家里点了油灯,炕上铺了被子褥子,书桌前翻着书卷,看起了书。

  外面寒风凛冽,呼呼作响,像是要把她家的小土屋子拔起似的,听着有几分吓人,特别是房顶,家里房顶前不久修过,但福福总是怕,怕这大风把房顶揭开。

  就是看书,也全入不了神。

  总是风声动静一大,她就屋子里四下查看,瞅瞅房顶又看看窗边,外屋门被吹的噼啪作响,更是听着吓人。

  “这风也太大了,”福福干脆放了书卷,趴在窗台边,往外看,屋外灰蒙蒙一片,天又黑,没的月色,“啥都看不清。”

  益哥却是不被打扰,手上拿着书卷,屋外的风声好似不存在一般,一门心思的看着书,思考着道理。

  这定力,福福感慨,她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这般想着,也就收了心,拿起书卷接着看了起来。

  心一放宽,就好了。不知不觉间,她也全然沉浸在书里,顾不得其他,也没的心思想了旁的。那屋外的风声,渐渐的,也就入不了耳。

  等一卷书从头翻到尾,看完了,福福的心神才回来。

  对面的益哥还沉浸在书卷里,烛火飘摇,屋外的风声也小了,她伸了伸胳膊,揉了揉眼睛,这书若是读进去,时间过的快,也不累人。

  这么想着,就见当院白茫茫起来,朦朦的还看不真切,但风声一小,那朦胧却真切了几分,她赶忙又趴在窗台,往外看。

  是的,雪啊,飘起来了。

  她又急急的下地,穿了鞋子,披了衣裳,就出了门。

  依旧冷,也依旧混黑,但这雪花,却实实在在的点点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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