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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吃醋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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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出租车,她就一口气冲到了母亲病房门口,可到门口她却胆怯了,站在那里不敢进去。

莫宇昂发现了她,面色沉重的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怎么不进来?"才发现她的额头有些红肿,又问:"额头怎么弄的?"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颤微微的开口,"妈妈她??"

谢芳病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久到童素已经被动地接受了现实。

她神色肃穆,眼圈发红,但是没有哭。

莫宇昂轻轻揽她在怀里,摸摸了她的头顶,"进去吧!阿姨在等你。"

自从得了这个病,谢芳的皮肤就异常的黄,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鼻孔上擦了氧气管,心跳仪也只有一丁点的波动。

童素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强装微笑的轻轻唤了声,"妈"。

旁边的李志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不住背过身去。

谢芳似乎感应到了童素,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艰难的勾了勾嘴角,声音很小,"素素,你来了,妈妈等你好久了。"

她轻轻的靠在母亲的身上,亦如小时候一样,"妈"

谢芳颤抖着抬起手,缓慢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动作十分僵硬,"素素,妈妈最放不下的人是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你会好起来的,你晓得我总是忘记带钥匙,总是忘记带伞,总是忘记吃饭,总是忘记加衣,我还是个孩子。"

谢芳低低的叹了口气,"是呀!你总是丢三落四,不会照顾自己。"停了停,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莫宇昂,温柔的笑了笑,"小莫,你过来。"

谢芳拉着莫宇昂的手,问:"小莫是哪里人?"

童素嗔怪:"妈,你怎么跟查户口似的。"

莫宇昂笑了笑,十分坦诚的说:"我是本地人,家里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他们人都很好,我现在工作稳定,跟父母住在一起,结婚后也可以另外买房单住。我认识素素的时间并不长,不过这不影响我对她的感情,我知道她正是我想要追寻的那个人,所以,我恳请两位长辈同意我和素素在一起。"

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番话听得童素都呆住了,他的手心很烫,仿佛一只小熨斗,可以熨平每一道细密的伤痛。

谢芳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似乎更弱了,嘴角却仍是带着浅浅的微笑,十分心慰的模样,"其实我家素素很好养活的,她心肠好,只是脾气有些倔,你男子汉,以后多让着她点就一定跑不了。"

语末,拍了拍两人交握的手,似满意,似放心,轻轻呢喃:"素素你看,你爸爸来接我了……"

心跳仪嘟的一声停止了波动,谢芳的手缓缓滑落,嘴角微微上扬,闭上了眼睛。

长久的病痛折磨,沉睡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童素趴在母亲身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从很小的时候她朦胧就知道,爸爸不在了,死了,死了就是永远也见不到了,后来虽然李志军待她很好,但心里总觉得那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额头抵在母亲身上,全身都在发抖。

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其实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莫宇昂听到她手机在震动,可是她趴在那一动也不动,只是任由眼泪狂奔。

他弯腰轻轻抱住她,想要安慰她两句,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得一遍一遍轻柔的抚着她的背。

谢芳葬礼结束后,童素就病了,在家里睡了一天,莫宇昂得知后,还没下班就跑了过去,他算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却为了他破例了。

喂她吃了药,还给她贴了退烧贴,她醒了一会儿又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头下枕着的小猪被她压的扁扁的,猪嘴都歪了,她侧着脸,嘴唇正好抵在猪嘴上,有点滑稽又可爱!

冬日的斜阳透过米色的纱帘映进来,浅浅的,仿佛时光,脚步轻轻。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暖暖的,倾身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闻到她身上干净而温暖的气,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俯身亲吻她。

他在她身边坐了好久,就这样看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思考,终于起身去了厨房。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又如此平凡,只需要自己爱的能一辈子无忧无虑睡在自己身边,白头到老。

她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爬起来揉揉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啊!天都黑了。"才恍然记起他来了。

他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暖暖的,他撕下她的退烧贴,轻轻摸了摸,"嗯,已经退烧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饿了没有?"

她呆呆的望着他,也不说话,他有些着急,"素素能听见我说话吗?不会烧傻了吧?"

她突然噗呲一笑,"亲爱的莫医生,我能听见你说话,我只是在思考,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真是个坏孩子!"

她挽着他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问:"要是烧傻了咋办?"

他说:"傻了也是我的傻姑娘!"

她忍不住笑,心里好甜,跟抹了蜜似的。在他肩头蹭了蹭,说"宇昂,我辞职了!"

他问:"做着不开心吗?"

"也不是,我不想在那呆了。"想了想,又说:"以前不懂事,在大学里谈了场恋爱,结果伤筋动骨,现在他是公的老板。"

他吁了口气,抽出手搂过她,让她睡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轻柔的替她梳理着她有些微乱的头发,"那得辞,一定辞,辞了我养你。"

她打趣道:"怎么,怕我们旧情复燃。"

他想也没想老实回答:"是的,我怕。"

他是真的怕,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会让她伤痕累累,可是见她这样坦然的跟自己说起,便知道她早已放下,心里便也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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