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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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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牧歌喝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很少见他喝得那么豪气,跟我出来的时候,他的眸子氤氲,有了醉意,只是这家伙的酒量出奇的好,走路依然稳稳当当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好酒量,怎么平时我请他喝酒,他都滴酒不沾?

  很多年后,陆彦才告诉我,他与牧歌的酒量特别好,但都不敢在人前喝酒,尤其在我面前喝酒,他们生怕一醉,会认错人抱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狂亲,甚至搂着他们喊小云儿,因为这事,他们幻想了无数次,只是敢想不敢做。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尤其这事如果被我知道,被抽鞭子打军棍是小事,最怕就是我因为这不舒坦,从此疏远他们俩,所以他们俩要喝酒的时候,就偷偷两个人喝,因为谁也不会笑话时。

  “我也就是想想,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到大小姐,到了成亲的年龄,家里一催,我就赶紧成亲了,毕竟我到了想女人的年龄,看到别人温香软玉在怀,心里羡慕,而玉侬也温柔体贴,我就沦陷了,族中不少女子喜欢牧歌,但这傻小子愣一个都瞧不上,明知没希望,还是死守着。”

  “大小姐,如果你一早嫁了就好了,嫁了他的心就死了,你偏偏这么多年都不嫁,活活折磨人,还好我当机立断,该断则断。”陆彦对我说,听到这话,我震惊了好久,我以为当日他只是随口说说,我以为他也是醉了。

  其实今天这一幕,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我那群手下,平时对我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得家伙,竟然背后叫我小云云,甚至晚上还幻想跟我亲热,说真的我那晚想暴打他们一顿,满脑子肮脏。

  尤其牧歌,在我准备上马的时候,竟然冒出一句让我气得冒烟的话,他说我被休了,他很开心,其实他这话还有一半,那就是同时我也很难过,不过我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己忽略掉了。

  我被休,他很开心?狠狠当胸檑了他一拳,我被休了,他很开心?这什么人来的,难不成他想做传说中的白眼狼?

  我没想到他没闪,这一拳打得很扎实,我听到一声闷响,然后他的身体微微往后倾了一下。

  “你怎么不闪?有没伤着?”虽然我这一拳没有用尽全力,但我知道力度不弱,说不定现在胸口正血气翻滚。

  “好久没被你打过了,这感觉真好。”他笑着说,俊美的脸庞有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被我打得血气翻滚,还是醉意,这与训练实兵时那严肃凶巴巴的他相差甚远。

  我愣了一下,这家伙今晚有点不对劲,又或者他一直不对劲,哪有人被打了,还说感觉真好?哪有人的被打了,还有一脸期待?我当初爱上秦厉,秦厉爱上我,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那年我并不明白他今晚是喝酒壮胆,心里忐忑慌乱,就老说错话。

  “肖丰说大小姐是凶了一点,但如果给他娶回去,就是被你打断几条勒骨,其实我想说我也很愿意的。”牧歌看着我,微微带着醉意的眸子时而朦胧,时而清亮,我本来准备跨上马背的身子一下子僵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胡来,你也跟着胡来?”我低声嘀咕着。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定定看着我,目光有从来没有过的执拗与炽热,火辣辣的烫了我的眼。

  “你喝醉了。”说完我一下跨上了马背,但拉住缰绳的手突然被他抓住了。

  “其实你们今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们今晚这般说,是为了哄我开心,为了维护我那少得可怜的自尊,是想让我知道,我不是没有人喜欢,我不是没有人想娶,你们这样做,我心的确舒服了很多,但下次别了。”听到我这般说,他的手拽得更紧。

  “牧歌,松手,以下犯上,八十军棍。”

  “但看在一片苦心的份上,我今日不处置你,立刻给我回去。”我声色俱厉地说,两人僵持了一会,他最后松开了手。

  “嗯,可能真是喝醉了。”牧歌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喝多了头痛,酒这东西真不能喝多,喝的过程很畅快,但喝完就是遭罪。

  回到家中我到床就睡,这一觉睡得极好,不过第二天醒来,想起他们说的话,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样混帐的话他们都说得出口,不过如果是说真的,他们睡前把我幻想成什么样子,只要这样一想,我就气得够呛,脸烧得不行,这群死家伙,如果说醉话,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他们死定了。

  吃过早点,打听了一下楚合欢的情况,听说她精神状态很好,我不放心又亲自找了鬼圣子,鬼圣子说性命无碍,只是身体还有余毒未清,会慢慢熬药给她调理,至于头上白发,除了玉冰蟾,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如常,但他现在正在努力让她试药,不过那药苦,遭罪。

  有冷凌风在身旁哄着,估计再苦,也能咽下去的。

  “这世界上是不是有玉冰蟾这东西?”我自小看书不少,其中包括不少医书,但却从来没有听过玉冰蟾。

  “我也是无意中从一本上古医书看到,上面有这样的记载,说玉冰蟾是玉枯骨这种毒的死敌,但是否真的有玉冰蟾就不得而知了。”鬼圣子对我说。

  鬼圣子走后,我开始派人寻访那些归隐山林的名医,玉冰蟾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东西身上,不过听到楚合欢,还敢顶着一头白发,独自走到川流不息的大街,甚至开始照看她的声音,我的心松了一口气。

  频频遭人暗杀投毒,我对这丫头的安全很是忧心,哥哥已经不在,我不能让她有事,虽然我知道冷凌风已经派人在小欢住的宅子附近守着,但为求心安,我又派了几个轻功极好,人又机警的守在附近,我不想让冷凌风知道我和小欢的关系,我的人离宅子有点远,尽量避开冷凌风的人。

  冷府附近我也派了人,青烟淡雅高贵,看着赏心悦目,但自从小欢频频出事,盐矿又遭人袭击,我对这女人的感觉就很不好,再加上小欢落水那天她也在场,我不得不怀疑她,今天闲暇的时候,见了冷凌风一面。

  自我被休回来,他就绝口不提我被休弃的事情,让我感觉我从来不曾被抛弃,所以我与他相处还是像以前那般自如,但我知道他在最短的时间,断绝了与龙七任何生意的来往,甚至他的冷家商船,不曾在停泊在商州岸边。

  冷凌风对我说钱家大少爷似乎不简单,一个普通的商人,身边不可能有着那么多奇人异士,小欢手下的护卫都是他的,个个武功都不弱,就连脾气古怪,鬼圣手都听从他差遣,怕他是什么地方潜进来的人,听到这话,我眉微微皱了皱,我知道钱长鸣的底细,但却不好明说。

  钱长鸣一直隶属我哥哥管,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哥哥看中,跟随过哥哥一段很长的时间,哥哥在生的时候,我与他几乎没怎么接触,所以我们不算很熟。

  哥哥去世后,因为盐矿,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印象中他为人谨慎沉着,一直扮演着普通商人的角色,经营家族的小茶园,但估计这段时间为照顾保护小欢,他也乱了心神,让冷凌风开始怀疑他了。

  钱长鸣心里爱着小欢,这我一早就看出,虽然他不肯承认,还说因为她是哥哥的女儿才那么上心,信他才有鬼。

  “你说我是不是比不上钱长鸣?”临走的时候,冷凌风很憋闷地问我,从小到大,这家伙都是自信满满的,但想不到如今却这般不自信,许是陷入情爱之中的人,脑子都不灵光,开始患得患失。

  我过去七年就一直处于患得患失之中,过得煎熬而痛苦,如今彻底失去,虽然痛彻心扉一段时间,但绝望剜心之后,人渐渐平静下来,有时绝望并不是一件坏事,绝望就会心死,伤疤再大,终会有痊愈的一天。

  自那次见完狼云军之后,我的日子开始恢复了繁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陆彦、骆虎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天喝酒酒说了什么浑话,一切跟以前没有两样。

  派出去寻找玉冰蟾的人有消息传来,住在天龙雪山的毒医手中有玉冰蟾,只是这毒医性情乖戾,杀戮成性,寻常人根本见不着他,我本想亲自去取回来,但被牧歌阻止了,他说这毒医平生最恨女人。

  他是毒圣的徒弟,除了他,毒圣还收了一个女徒弟,毒圣一声嗜好是尝毒,试毒,但不想有一次弄巧成拙,送了自己的性命,从此两师兄妹相依为命,毒医渐渐爱上自己的小师妹,怎料小师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他不甘心,于是在小师妹成亲前一晚玷污了她,并用毒杀了小师妹的情郎,将自己的小师妹霸占了。

  小师妹表面从他,实际日夜想着报仇,日后最终还是用毒毒瞎了他的眼睛,废了他一只脚,但还是不忍杀他。

  毒瞎毒医之后,小师妹从此不见所踪,自此后鬼医就憎恨天下所有女人,这般人我根本不屑于打交道,但为了小欢,还是得派人去求他。

  我的人赶到天龙山的时候,冷凌风的人刚下山,我和冷凌风的人都来迟了一步,毒医说玉冰蟾已经送人,来人治好了他的眼睛,并许诺替他找到他当年的小师妹,所以毒医才心甘情愿将藏匿好的玉冰蟾拿出来。

  后来江湖有传言说毒医死了,死在他小师妹的墓前,他恨了数十年,但同样爱了数十年的小师妹,下山之后就自刎于情郎的墓前,鬼医万念俱灰,一头撞死在小师妹的墓碑前。

  一代毒医就这样消失了,情爱有时比玉枯骨还伤人。

  知道晚去一步,拿不到玉冰蟾,我气得一晚睡不着觉,心堵死了,如果早知这玉冰蟾日后还是用在小欢身上,我就不堵那一整晚了,白生气了。

  送药给小欢的是一个黑衣女子,那天晚上我与她交过手,这事没人知道,就连冷凌风我也没告诉。

  那天晚上,有藏匿在冷府附近的侍卫匆匆忙忙跑回来告诉我,青烟出了冷府,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时间朝小欢住的宅子赶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会发生什么。

  我刚到小欢的宅子,就看到有一条人影从门外窜了出来,身姿翩若惊鸿,这轻功俊得很,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子,她一出来就有人出现接应,我偷偷尾随,这家伙很狡猾,轻功又好,最后竟然将人都摆脱了。

  我不想打草惊蛇,想顺藤摸瓜,将她老巢找出来,所以我悄悄跟随,但这家伙似乎已经发现背后有人,开始不停地兜路,试图将我摆脱,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这凉州的地形我比她熟,一来二去,我将她拦了下来。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是送解药,以为她又是想加害小欢,所以声音狠厉。

  估计是怕被我认出声音,她二话没说就开始动手了,不得不说,这女的武功很高,高得超出我的想象,她是我遇到武功最好的女子,我也很久没遇到这般对手,但她武功虽高,以我相比,还是弱了点,打着打着,就渐渐落了下风。

  “今天我就扒下你的皮,看你是人还是鬼。”说话间,我的手快如闪电地朝她蒙面黑布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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