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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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顶上隐隐的有着几个窟窿,月光从外面投射进来,洞里显得有些亮堂。

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火热,牢牢的盯着这个箱子。

这箱子上刻一龙,环边两凤,足有三尺长短,四角鎏金,正束五方天机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只有古代宫中才会用这种造型有些怪异的箱子。

事实上我不仅对这种箱子有着不少的了解,还真切的接触过很长时间。

爷爷的来历自然不必多说,做他们那一行,若是说没有一两件镇家宝,那说出来都是没人信的,事实上,也只有我和老爹知道,爷爷一直都在祖屋的前门下,埋了一只箱子。

爷爷离世之后,走的应该还算是安详,虽然给我们一家留下了丰厚的家产,但是这并不能满足我和老爹的欲望。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正常人亦是如此。在爷爷离世的七天之后,我跟老爹就拿着他铁锹来到了祖屋前。

“爹啊,不是儿不孝,只是您生前老是挂记着这只箱子,还说这是咱家的福运所在。现在您走了,儿就将之翻出来看看,究竟是有什么东西。”

老爹拉着我直接在前门的大匾下跪了下来,匾上的‘莫图’二字还是爷爷当年写下的,我们一直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也不会有人来跟我们解释这两个字的用意。

“若此箱内,是金银财宝,儿自取出两成,告慰先灵。如若是家书,遗嘱,儿自当遵循。”

说罢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是一铲子下去,掀起了一大块泥土。

我看老爹有所动作,我也在旁边开始忙活了起来,也没过多久,只听到‘铛’的一声脆响,老爹的铁锹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他的脸上涌上一丝喜色,赶紧抛下铁锹,整个人趴在地上,用双手开始扒拉起坑里的泥土来。

半刻钟之后,一只墨绿色的箱子出现在了我们两个的视线前。

跟我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样,若不是这只箱子上面布满了锈迹,我都要怀疑之前在那尸坑里拉出来的箱子就是我爷留下来的那只。

“把它抬出来。”老爹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差点将我一巴掌拍进坑洞里面,用力之大,直让我的肩膀生疼。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掌有些颤抖,显然内心的活动并不像他脸上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一左一右,我们两个的手抓住了那只铜箱子的拉环,打算将之直接拖出来。

却在手接触到拉环的一瞬间,一丝凉意透过拉环,传到了我的身子里,这一刻,我只感觉自己手上抓着的不是什么铁环,反而像是一个人冰凉的手。

我抬起头看了老爹一眼,只见他也是一脸惊骇的样子。

“爹……”

“抬出来!”他的语气异常坚定,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严肃和苛刻的样子。

不再犹豫,我深吸一口气,跟老爹合力将之拉到了地面上。

在放下的一瞬间,我感觉到箱子里面似乎有个东西在晃动,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是个球体,还是别的什么……

“爹,这个锁……”现在,我们唯一的注意力都在这箱子前面挂着的金锁上。

这锁端的怪异,形状呈五角也就罢了,在锁的背面还刻着一只厉鬼的样子,浑然天成,就像是从一开始,那只厉鬼就存在上面一般诡异。

老爹一把将我推开,独自跪在了箱子的面前。我想说话,却生生的将到嘴边的声音咽了下去。

他颤颤巍巍的拉开了自己的上衣,从脖子上取出了一个项链。

那是一个钥匙,一个锈的都发黑的钥匙。

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老爹脖子上的这玩意或许是某个地方的钥匙,现在看来我想错了,老爹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估计与这箱子也脱不了干系。

取下钥匙,他缓缓的插了进去。我站在老爹的身后,整个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钥匙,我在等,等锁开的那一刻。

‘啪嗒。’清脆的机括声响起,锁头直接掉在了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

箱子露出了一个小缝,一阵刺鼻腥臭的味道从中散发了出来。我拿手捂住了鼻子,眯着眼睛,有些嫌弃。但是老爹却跪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闻不到一样。

箱盖渐渐的升了起来,缓缓后移。我凑过了自己的脑袋,极力的想要朝里面看过去。

那是什么?黑不溜秋,似乎还有头发?

当棺盖完全打开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颗人头。

仿佛经过了岁月无尽的沉淀,这颗人头已经变成了漆黑的样子,皮肤都是褶皱,还浸染着一种不明的液体。

头发油腻腻的,粘在一起,一簇一簇的,看的人心里直恶心。

我后退了一步,并不是因为看到人头后恐惧,而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

但是老爹却没有丝毫介意般,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他抓住了那颗人头,将之捧在了手心里,缓缓的拿了出来。

恶臭似乎弥漫了整个庭院,挂在牌匾旁的风铃也恰在这时轻轻的摇晃了起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将人头的面部缓缓的转了过来,我也朝着那人头的面部看了过去。

怎么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几秒之后,我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一直都抓在手中的铁锹都掉在了地上。

我终于认出来了,这颗人头,不就是我吗?

那眼睛,那鼻子,还有不经意间微微歪起的嘴角,跟我是何其的相似。

他没有眼球,里面全是空洞的腐肉,但在这一刻,我却升起了一丝别样的感觉,似乎他的眼睛,就是在看我,就是在盯着我,让我不禁的头皮发麻。

下意识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尚有温度,也没有切缝,还好好的待在我的脖颈之上。

那里面的人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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