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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他为玉,我可以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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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一下子就急了,通州作为新政的试点,凝集了她不少心血,就说以前新政在朝中处处碰壁,无所建树,南宫玉独出心裁提出先在一个县试点,成功了再推开。并视察了周围郡县,把通州列为最适合施行新政的地方。

从新政的每一个条款,到官吏的每一个名额,南宫玉可谓是操碎了心。现在看到以前努力要付流水,急的都要流泪了。拉着黄田坝的胳膊一个劲的催促他想办法。

黄田坝细细给他分析:“廷议的结果无非就是派禁军镇压。旧党的目的就是拿这场叛乱说事,叛乱是新政引发的,以他们的逻辑,停止新政,叛乱自然消弭,新党一定持相反的论调,以皇甫敬的智商,恐怕是恨不得马上派出精锐,敉平叛乱。”

南宫玉道:“这场叛乱虽然目的是新政,但总是挑战了皇家威严,开了一个先河,所以皇家说到底还是会以武力弭平叛乱,不会招安。”

黄田坝点点头:“说的很有理,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使平了叛乱,以后呢?这场叛乱总是新政引起的,以后的新政会更加艰难。旧党也有了更多借口。你想过没有,旧党能借这场叛乱生事,我们为什么不能借助这场叛乱把新政往好的方向推一把呢?”

这也行?南宫玉睁大了眼睛,稍稍有些错愕:“不可能吧?如果这场叛乱能带来好处,那——那——”那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措辞。

黄田坝摩挲着下巴,可惜没有胡须,如果有三缕长髯那就完美了。这就是一副高人的形象啊:“事情都是可以转化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件事情,我们不止得看到他的有害的一面,还得会利用他有利的一面,去其害,扬其利,无往而不利。”

南宫玉已经沉稳下来,有些小自得地看着黄田坝问:“那具体你想过没有,怎么办?”

黄田坝笑道:“只是有个大致的思路,具体怎么办还要劳驾你这位女诸葛。”

南宫玉点点头:“只要我能做的,为了新政,在所不辞!说说怎么办?”

黄田坝摇摇头:“这个想法是我耗费了多少心力才想出来的,怎么能平白说出来,那不是太廉价了?要知道如来的佛经还要经历八十一难才取得成功。不然怎么显得佛经的珍贵?”

南宫玉嘟起嘴吧有点不高兴:“人都是你的人了,还要什么好处?你说说,如果可以我去和他们交涉。”

黄田坝笑道:“朝廷的好处,在我看来就是烟尘,朝廷的官爵,对我来说更像牵绊。躲还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要?我的要求是你。”低下头在南宫玉耳边说了几句,南宫玉跳起来直接给了黄田坝一拳:“要死啊!不要脸!!亏你说的出口!”

黄田坝一翻眼:“这有什么害羞的,只不过解锁一个姿势罢了,有什么害羞的?”

南宫玉红了脸,用小手堵住黄田坝嘴巴道:“你还说,看人家还理你?先把想法说说,我看能不能有可能。”

黄田坝嘘口气:“当然有可能了。我问你,新政最大的阻力是什么?”

南宫玉道:“官员士大夫啊,他们自诩朝廷的脊梁,却在干着挖空朝廷,蚕食国家基础的事情,自然是新政的最大阻碍。”

黄田坝道:“新政,只不过是一个时期的产物,朝代发展到一定时期,贪腐横行,世家遍布,朝廷举步维艰就是新政应运而生的时刻。但是又有哪个朝代的新政成功了?这无关新政推行的方式,想想看,推行新政的是敌视新政的官员。新政削弱的是社会的骨干士大夫,新政惠及的百姓在士大夫的蒙骗下以为新政是害民的酷法乱政,率先反对。这个环境的新政能成功才怪。”

南宫玉脸上的红晕减削,黯然道:“可是不执行新政就是慢慢沉沦,新政还有一丝活路,一个是必死,一个是万中求一,你选哪个?”

黄田坝道:“你是陷入误区了,纠结在一个思路里出不来了。要知道,建造一件东西,拆拆补补远比推倒重建来的麻烦,索性砸烂重来,没什么顾忌牵绊,简单直接。”

南宫玉吓了一跳:“田坝,你不是要真的造反吧?”

黄田坝一笑,毫无一丝压力:“新政之所以艰难,就是想割士大夫的肉,用来反哺朝廷,士大夫自然反对,皇家是士大夫的领头羊,如果士大夫是国家的蛀虫,那皇家就是最肥最大的那只,士大夫贪婪,却是隐晦的、不敢明目张胆,皇家却可以横征暴敛,以国家之名,士大夫看上一个女子那叫穷奢极欲,抢男霸女,皇家却可以正大光明的选秀,招天下秀女入宫随侍。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南宫玉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却无言反驳,只是不停地眨眼,拼命消化这些信息。

黄田坝道:“所以实行新政,必须从上由下,你自己吃的脑满肠肥。满嘴流油的却让下面这不许吃,那不许动,试问谁肯甘心?”

南宫玉一拍小手:“对啊!原来症结在这里,只是皇家威严,谁敢亵渎?田坝,你的计划是什么?不会真的要改朝换代吧?!”

黄田坝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南宫玉:“你以为我真傻啊,一,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别人或许把称王称霸当做人生巅峰,我却是知道那不仅是享受,更是责任,牵绊。有太多的繁琐要操心,太多的关窍要顾及,所以我不想当什么帝王将相。第二,我没那个精力,或者说是兴趣,帝王,如果抱着天下事一人的心思,这天下迟早完蛋。如果抱着一人事天下的报负,这天下倒是越来越好,当帝王的却是太累,累的即便是山珍海味堆在面前也没食欲,无数绝色美女环绕也心淡如水。那这帝王当得还有什么趣味?那像我现在抱着美女有滋有味的,品茶知味,聊天识趣,这心态,多活几十年简简单单。岂不是神仙一样的快活?”

南宫玉掐了他一把:“快说,你打算怎么办?我去建议,你不方便去。”

黄田坝道:“很简单,那就是派一个人,混入叛军,朝廷会派兵平叛,可是旧党一派却会借机生事,一定使绊子拖后腿,在军粮供应上施手段,把叛乱挑的越厉害越高兴。”

南宫玉点点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他们的手段我都见识过,为了阻止新政,什么都做得出来,没有底线,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黄田坝道:“所以我们不妨顺水推舟,派人混入叛军,现在的叛军,正处在艰难阶段,出头的椽子先烂,没有人肯于出头,我们就趁这个时段,掌控叛军,两方面都是我们的,那就相当于左手打右手,只要叛军打下的地方,新政就可以畅通无阻实行下去。”

南宫玉狠狠拍了黄田坝胸口一记,叫道:“你真可以呀!这都想得出来!只是这个人选不好找,必须聪明,还得没野心,你去还是我去?”

黄田坝摇摇头:“我们都不合适!去了遭猜忌,不好施展,最好是一个看上去傻傻的没威胁的,以后成事了还能掌控局势,不至于被那些叛匪夺权上位。”

南宫玉鄙夷道:“貌似这个定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黄田坝叫屈道:“我本纯良,历史上从贼的不是称王称帝,就是身败名裂,我既不想称王,也就更不想败坏了名声,落一个贼头的称号,要知道我可是堂堂的尊者!你见哪一位尊者去造反了?”

确实,在暅古大陆,一位尊者比一位帝王可尊贵多了。

南宫玉叫屈道:“看来我所托非人啊!本来本姑娘还想靠着你当个王妃享受一下。不成想你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过这个人选到很重要,想法很有可行性,只是人选难得。”

黄田坝笑道:“其实我早把人选定好了,这个不劳你费心,一客不烦二主嘛。毕竟我也不想节外生枝,自己的方案最后因为所托非人功亏一篑。”

南宫玉奇怪的问:“我认识吗?居然有这样的人?你打算让谁去?”

黄田坝道:“晓晓,过来,让我们南宫军师过过眼,没有人家的许可。你可去不成。”

晓晓一阵风跑进来,乖巧的做个揖:“嫂子好,晓晓有礼了。”

南宫玉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晓晓,不敢置信:“她才几岁?八岁?九岁?你还真舍得?不怕你师父扒了你的皮?”

黄田坝道:“晓晓最合适了,你看她年岁不大,连你都不信她有危险,再加上凡凡她们协助,几年就能带出一队人马,打出一片天空。”

南宫玉苦笑道:“你还真是当游戏玩了?那可是千军万马的战场,即便是成年人也保不住会失手被杀,你让一个孩子去——”

晓晓缺不乐意了,晃着小辫子一本正经的说:“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也能做大事啊,看什么样的小孩子了,有志气有本事的小孩子照样翻天覆地,没志气、没本事即便是七老八十了还窝在家里不敢出头,一辈子连山外都没见过的多了。”

南宫玉皱眉道:“那你去了通州,有没有个章程?有没有计划?”

晓晓一咧嘴:“人是活的,计划是死的,活人按照死计划一成不变的做,那是找死吧,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变,只有见机行事,见景生情才能做到成功。”

黄田坝向南宫玉眨眨眼,那意思:怎么样?不错吧。

南宫玉笑道:“先这样吧,以后找到其他适合的把晓晓换回来,毕竟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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