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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玄陌思,乱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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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平康坊之地,你还能干些正经事?”吴王睨一眼他,淡淡一笑,颇有些不相信的意味。
孟玄陌未回话,他执起茶盏,将杯中之吾一饮而尽,方才搁在案上。探一眼外户景物萧疏,落叶翩飞,犹自伤感,应当是想着些别的事。
将衣衫抚平,显出那润泽纹理的玉佩,迎外户之彩而恰似天光乍泄,泛艳而熠熠。
偶听外阶云履慢慢,霎时又未有声音,秋风料峭荡波渺渺,方才安了心。
孟玄陌转过头来,方才故作神秘地说道:“自是干的正经事,且容我慢慢道来。”
檀香染衣袍,缭绕之间却又扑鼻,他笑语盈盈,犹似勾人摄魄,且没个正经模样:“小弟上平康坊,本该是寻欢作乐,然则我却发现以往那都知姑娘被人赎了身。”
吴王听罢却是意兴阑珊,白他一眼,正欲翻起案上的书帙不再理他,孟玄陌的声音又是急急而来:
“吴王兄且听我说完,你这般可是不地道,事还未道,你怎知没有价值。”
吴王听罢,这才不动声色地拿一方竹简夹在书籍中间,星目远视,直盯着他:
“你倒是说说,本王看看是什么正经事。”
他轻笑了一声,仿若对他说的事不想尽听,平康坊之中所谓的正经事,不外乎寻欢作乐,诗酒言欢。
“吴王兄这般模样,待会儿我说到一半停下来,你定是会央着我继续说下去。”
吴王只盯着他,终究是什么也未说。
“小弟还记得你当日自平康坊出来之后,一直怨怪我,说带的什么地儿。问你缘由你便说瞧着知些体统的,竟也是这般廉耻皆无。
昔日笑你富贵外显露,怎不招得人动了心思,你说这南曲之中人人皆是非富即贵。我说她眼光毒辣,看出你并非等闲之辈,故才舔着脸迎上去。”
吴王凝眉思之,这不显然未说到正经事,只平实铺开的事理,藏着许多未知的真相,他指骨于案上轻轻敲动,一咚一咚的。
只随意瞟一眼摆放得井然有序的阁中之物,朱红书橱上皆置满了书籍,其余皆是墨灰喧嚣,无多少艳色,亦是简便。唯留那方宝剑于墙壁悬挂而下,柚木而制的黄桐色剑鞘底端离地面不足一米之距。
若需密谈,寻此地方是最为合适。
“吴王兄当日虽未说是谁,但我却知道,你说的便是那都知,是以听得她被赎了身,就打听了一番。”
说罢又将声音低了一些:“她既被你所拒,依那性子断然会再将目标引到另一来头大的人身上,而不是这般不知其人为谁。”
吴王听罢凝眉沉思,于案上敲击的指骨却是丝毫不停,抬起头来睨他:“所以你觉得此事有蹊跷,但与本王有何干系?”
“吴王兄可别忘了,你当日寻我来谈话说观你那孺人容颜做派皆似见过一般,且她此前并不是养在长安。
还有我特意去查了那林尚书,其人有疑,此前从未听得有女儿,后来接了回来便说是外室所出。且最为可疑的便是他那善妒的夫人竟没闹出什么事来,还允准她记在自己名下。”
吴王听罢面色也是沉重起来,当日未曾细想,如今竟能牵扯出这么多事件来,且不知是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窗外风沙轻窜动,包裹无声下的暗潮涌动,吴王停止敲击案桌的指骨,眸中闪着凌厉的光芒,是嵌入地底的爪牙,戾气似阴霾笼罩全身。
看来是该好好查查了。
“还有吴王兄你可想想你所觉得的熟稔从何而来。”
孟玄陌说完这句便闭了口,只拿起茶壶往盏中又添了新的,饮了一口是辛涩,回味之后便又是甘甜。
吴王也未再说话,二人自是心照不宣,且不必溢于言表。
他方才的神色已然全部掩藏,面容凝寒霜降,声沉如放鼎于地:“看来该好好查查这林尚书。”
“那是自然。”孟玄陌嗤笑一声,执起茶盏,摩挲片刻,方才全部饮尽,搁在案上,指骨于桌上掠过,仿若划开了一道痕。
他心内火种渐起,旁人不知,他可是记得牢,早年的孟大人于朝堂遭人排挤,其中便有那林尚书,想来又是为了权势巴结那人。
虽其父告诫他要释怀,可他却不能,朝堂结党营私者甚多,位高权重者动不得,但总得揪出几个小喽啰来,说他是私心也罢。
政见不和自是应当,争权斗柄犹是常存,但万不该牵连无辜之人,今上虽是明智,但免不了流言愈出,心中不生疙瘩。
此事尚且不提,且说清漪阁中,慕容云溪正自坐在内室,且与那林氏对立。
未申交接之际,一阵风而过,屋檐下悬挂的护花叮咛作响,听来倒也甚是悦耳。长廊寂静无音响,淡阳寒意,略有沉闷之感。
慕容云溪拈一香酪于手上,方才慢慢入口,一块吃完,方才饮了茶。
“青婉姐姐,你这府里的小食可真好吃。”
“若是喜欢,便多吃些,平日里不见什么人来,我便鲜少准备吃食,今儿个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萧青婉望着她那模样,轻笑了声,慕容云溪今儿穿的是一身水蓝色蜀锦制成的襦裙,上方绣有海棠,外套浅碧帔子。
额前各有两绺头发,只随意低了头便会遮了眼眸,但却有着别样风姿。
她轻浅一笑,带着明丽且有真诚十足,萧青婉自来这里少见此般真性情的。
“好。”说罢,她又拿了一块紫龙糕,轻轻咬了一口,便开始对萧青婉说道:
“早就想拜访姐姐了,今儿得了空是怎么着也得来了。”
她们这般倒是将林氏晾在了一旁,那人惯是个会抢主场的,这不就开口说话了:
“妾身瞧着慕容姑娘也是美人胚子,且与王妃关系又好,若是能招得殿下喜欢便是再好不过了。”
她笑语盈盈,说话全然不顾后果,看似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模样,却不知藏匿着多少腌臜。
这话一出口,那二人俱是一惊,慕容云溪刚要送进口的糕点都因此而作罢,她放下手来,面容一凝,心内正是急,亦是气恼。
“林孺人说笑了,难不成生得好看的人都要上赶着与他人做妾,我偏不会。况且你是吴王殿下的孺人,这般说话是置你自己于何地,置青婉姐姐又是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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