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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七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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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福左等右等,也没见人回,这下院送的时候,眨眼工夫就跑了来,这会去了上院,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时间,福福看着饭桌,桌上的蒸饺热气都去了大半,再不回来,该是要凉了。

  这么想着,就起身下起去了当院,伸长了脖子往上院瞧,还是不见人影。

  没法,福福回了屋,又掀开锅,放了蒸笼,把饭桌的蒸饺再蒸笼上铺好,灶里添了把柴,锅里热着,出了门。

  日头正好,风和和煦,今儿天气好的不像样子,一点都不似寒冬,却像深秋刚过。

  她慢慢挪着步子,去了上院。

  福福站在上院门口,外头瞧着,满屋都热气,还欢声笑语的说着话,很是热闹,正纳闷,就见家里狗子颠颠从里面跑出来,嘻嘻哈哈的着实好心情,跑到她脚边就开始转圈圈,然后还前头带路,看样子是要领着她往里走。

  正犹豫,就见德正娘出来了,“站着干啥,怪冷的天,屋里来啊。”

  说完,人就回了屋子,福福没法,也抬脚进去,心生好奇,这大大小小的,到底在干嘛。

  院子里刚走了两步,福福就看出来了,原来,今儿上院做了豆腐。

  做了豆腐?怎么,怎么没叫她啊?

  福福赶忙快走两步,心想着不是等几天再做吗,怎么悄无声息的又做上了?抬脚刚一进屋,就见东屋西屋两个锅,如今全是豆腐脑,德正两边忙活着,点好了豆腐,正等着压成块。

  益哥更是,手捧着碗,碗里热乎乎的豆腐脑,拿着筷子,吃的正香,鼻尖还冒了汗,抬头一瞧见她,眼睛瞪的又大又圆,着急咽下口中的豆腐脑,就手指着边上的大碗,“姐,你也吃,也吃。”

  福福扶额,哭笑不得。

  福福冲益哥摆手,小吃货在旁的人家客套的不行,只在德正跟前,却是小孩子性情,放的开。

  “大娘,你们今天做豆腐啊?”福福看向德正娘,“怎么没叫我一声,我也正想做呢。”

  “你们姐弟俩也吃不多多少,”德正娘接过话,“我就多磨了点豆子,一并做出来了。”

  说完,手扶着压豆腐的槽子,“这做了两锅啊,可够咱两家分了。”

  这边说着,德正就水瓢舀了锅里豆腐脑,小心点一瓢瓢倒入槽子里,冒着热气,屋子里也全是豆腐的清香,豆腐脑成块,槽子里一堆,卤水就从槽子底留了出来,落入缸里。

  等舀了将将一槽子,这边就用干净纱布封了口,又用大的盖帘压实,上头放了装满水的水桶,压出豆腐脑里面的卤水。

  这一槽豆腐,再等等时间,也就好了。

  这边弄好了一槽子,德正娘俩就又拿了一个豆腐槽子出来,支上两根树棍,铺上纱布,然后倒入豆腐脑,一样的,盖了盖帘,再用装满水的水桶压实。

  就这样,福福偶尔帮着低个东西,忙了一会,两大锅的豆腐脑,压了三槽子的豆腐,全在屋里压实,只等着成型。

  “吃点豆腐脑吧,”忙完,刚松了口气,德正娘就把早盛出来的豆腐脑端到东屋,老太太还在忙着针线,放了桌,拿了碗筷,低给福福一碗,“你也尝尝。”

  家里蒸饺在锅,一口还没动,这会只想着忙完领着益哥家去吃饺子,谁成想,这边刚洗了手,然后就拿了筷子,端着碗,豆腐脑的香气扑鼻。

  益哥小家伙已经早早吃过了,这会凑到福福跟前,嘻嘻笑,“姐姐,大娘家的豆腐脑,可好吃了。”

  说完,就眼巴巴的瞅着她,盯着她入口,一眨不眨。

  福福左右看看,屋里几个人,德正不在,德正娘和德正奶都吃了起来,益哥端上来的蒸饺子,这会德正娘也端上炕,放在老太太跟前,还没动。

  “这是又包蒸饺子了?”老太太吃了口豆腐脑,看了看桌上的蒸饺,筷子夹了一个,放在碗里,“酸白菜馅子的?”

  福福点头,“好久没包,一时馋了,就包了几个蒸饺,送上来给大奶你们尝尝。”

  说完,自己也吃了口豆腐脑,别说,味道鲜嫩,豆腐的醇香味十足,很是滑口,很好吃。

  福福点点头,一连又吃了几口,过了瘾。

  “嗯,”老太太咬了蒸饺,嚼了几口,点点头,然后用脑袋指了指大碗,对着德正娘,“你也别看着,趁热吃了。”

  老太太爱次,福福心里高兴,赶忙扒拉着碗里的豆腐脑,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就拉着益哥,“大奶,你们慢慢吃,我和谦益也家去吃饭了。”

  说完,拉着人就想走。

  “着急吗?”德正娘放下碗,问她,“不着急就等一等,豆腐要压好了,直接拿下去。”

  福福为难,这新做的豆腐,说实话,她也不好收,但眼下这般,却也是必收不可,一时有些犹豫,搓搓手,“大娘,我家还挺多豆子呢,已经收拾出来了。”

  “这豆腐你们好不容易做的,自己留着吃吧,我年前家里自己再做一锅。”

  看德正娘没说话,福福赶忙接着说,“下院我秀梅婶子,年前也做,一会我家去和婶子说,她做豆腐带着我。”

  “之前的那锅豆腐,就是我自己做的,”福福点点头,“也挺好吃。”

  德正娘起身,下了地,“做了你们那份,已经做出来了,你们就别折腾了。”

  “你们要急着家去就先回,”德正娘掀开门帘,来到外屋,“一会等豆腐做好了,让德正给你们送下去。”

  然后手上按了按槽子里的豆腐,还没压好,又推开西屋门,看了看里面,嘱咐德正,“福福他们急着家去,一会豆腐压好了,切成块,你下院送去。”

  接着,就听西屋闷闷的传来一声嗯,没的动静了。



  益哥小家伙就凑过去,跟着的还有狗子,依着西屋门,探着脑袋瓜,往里看,就听益哥咯咯直笑,叫着德正哥。

  “回家了,回家了,”福福无法,喊人,然后扭头看向德正娘,说了起来,“大娘,那我们就先家去,做了好饭,还没吃呢。”

  说完,就出了屋,益哥跟在身后,狗子颠颠追着跑,大大小小下院走。

  “姐,”出了上院,家去的路上,益哥拉着她衣袖,兴致勃勃,“姐,大奶说做了豆腐就做豆酱,到时候我也能跟着学。”

  益哥小家伙不知啥时候,也爱折腾这些了,除了读书,这包饺子、做饭、收拾屋子,也样样不耽误。

  “读书要紧,”福福知道益哥心中有数,但看他这样,还是忍不住嘱咐,“这生活琐碎啊,读书累了打发时间还好,可不能一日工夫全耽误在这上头。”

  “若是那样,”福福停住脚,眼睛瞅着益哥,很是认真,“就把读书耽误了,得不偿失,不成的。”

  小家伙点头,也极其认真,“姐,我知道的,不会耽误读书。”

  得了益哥这话,福福放了心,松了口气,“不能死读书,这日常琐碎偶尔也能陶冶下情操,放松下心情,却也是好的。”

  想到这,福福就不敢深想。

  等有了地,再家里养一些活物,那她,一天天更没时间了。眼下除了一早教柔儿水灵两个读书,自己也空出点时间翻几卷书,还有晚上,也得一点空,看上几页。其余时间,福福心想,眼看着闹腾的益哥,心里盘算着,其余时间,自己全在琐碎中度过了。

  早起做饭,喂鸡,收拾屋子,拾掇院子,上午看些书,然后就张罗午饭,再收拾屋子,做些活计,又到了晚上。

  一日一日,不知不觉间,就过来了。

  自己,忙了这许多,收获也不少,但总是,福福心想,读书的时间越发少了。

  看益哥笑的欢快,狗子跟着跑的喘了粗气,福福就把人给叫停住,“一会就吃饭,可别闹腾了。”

  这么想着,姐弟俩就进了屋。

  锅里热着蒸饺,饭桌也收拾好,刚上院吃了豆腐脑如今已经去了几分饿意,洗了手,益哥又缓和了许多,她才掀了锅盖,端上蒸饺。

  “姐,好吃,”益哥嘻嘻笑,咬了一大口,嘴里嚼字,不住的点头,“酸酸的,香香的,再蘸点辣子,辣辣的,特别好吃。”

  益哥小家伙吃红了鼻尖,满嘴是油,眼里全是喜色,看着碗里的蒸饺,一口接着一口,吃的欢快。

  正高兴劲头上,忽然想起了啥,嘴上嚼的慢了,抬头眼巴巴的生了几分可怜,“姐,也不知道小丫头吃没吃的上?”

  小丫头?

  是啊,有些日子了,上次,也是家里吃了蒸饺,她来的。

  福福一时也想了起来,距离上次,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吃起蒸饺,益哥想起念叨了几句,也惹得她起了想念。

  “这次包了这么多蒸饺,”福福安慰益哥,也是安慰自己,“若是小丫头来了,就蒸个满锅,给她吃。”

  益哥一笑,点点头,“小丫头也爱吃饺子的。”

  说完,姐弟俩就埋头吃了起来,饺子香,却也多了几分味道,嗯,是惦念的味道,入了这蒸饺,吃起来格外的不寻常。

  这边刚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就见德正端着压好的豆腐槽子,已经站在大门口,益哥颠颠跑过去开了门,一大一小笑嘻嘻的说着话就屋里来。

  她大开了屋门,锅台又收拾出块地,等德正把豆腐槽子放在锅台,一掀开纱布,那热乎乎、白嫩嫩的豆腐就露了出来,福福忍不住,掰了边上小小一角,放嘴里一尝,嗯,鲜滑刚好,老嫩正合适。

  “好吃,”福福咧嘴笑,本以为之前自己做的豆腐是极好的,但吃了这个,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这个好吃。”

  福福随口这么一说,也没在意,等扭头一看,就见德正稍红了脸,略一想,嗯,这豆腐该是德正点点,她这一开口,夸的该是他了,话都说了却也收不回,她就端了家里盖帘,拿了铲子,上手要把豆腐揭在盖帘上。

  “给我吧。”手刚要动,德正就开了口,接过她手上的铲子,就一手扶着豆腐,一手拿着铲子,揭了起来。

  福福就把手上的盖帘给了益哥,让他们哥俩忙活,自己屋里扫了地,西屋又空出地方来,好放豆腐。

  新出锅的豆腐,咋瞧,都好顶好的。

  一槽子的豆腐,揭了两个盖帘,大大的一块块,白嫩嫩的,和她之前自己做的那锅豆腐差不多,很是能吃一段时间。

  这么想着,又瞥到家里豆包年糕,家里这吃的用的,上下院可是送了不少。

  等豆腐弄完,德正也拿着空槽子家去了,益哥和狗子一直送到大门口,瞅着人回了上院才家来,“姐,德正哥真好。”

  福福就笑,看小家伙满脸笑意,那上扬的嘴角,弯弯的眉眼,说起德正更是从心底散发出来喜爱,惹得福福不由摇头,“你说说,你德正哥哪里好?”

  益哥想都不想,就掰着手指头,说了起来,“对我好,对姐姐也好,会做好吃的,还一直读书,给咱挑水,帮咱干活,还给咱狗子。”

  “好多,好多,”益哥松了手,“德正哥是除姐姐外,最好的。”

  说完,就原地蹦起了高,“姐,德正哥是真的好。”

  话音一落,就跑进西屋,狗子跟在身后,一前一后掀开帘子,跨过门槛,读书的读书,守着的守着。

  福福外屋就笑,没法,不过有德正这样的存在,福福心想,对益哥,也是好的。

  他们爹娘去的早,老爷子也先去了,福福还好,毕竟有一世的记忆,益哥终究是小,有德正存在,他又这么欢喜,总是好的。

  而且德正,心性正如秀梅婶子说,心性好,也有些本事,或多或少也总能给益哥做个榜样,挺好的。

  这么想着,她就一边喂了鸡,西屋拿了下院老叔做的板子,一个炭笔,画了起来。

  擦擦画画一个下午,也没画成个样子。

  眼瞅着日头西下,天边殷红一片,这边,板子上,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真是有些东西连个皮毛都没学会,福福心里叹气,看着自己板子上画的所谓的’轮椅‘,嗯,两个轮子,一个椅子,五分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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