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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七章: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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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正哥说婶子家老叔,晚上赶车会来接的,”杏枝前头一边笑一边解释,“我本想着东西多,又黑天半夜的,备下辆马车也轻省点。”

  “德正哥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了心,尽管准备东西,不怕婶子们带回去费事了。”

  “杏枝姑娘费心了,”婶子笑着接过话,“柔儿她爹家里没事,这路程又远,我们还爱凑热闹,他啊,就一早赶车送我们来,等日后下了山,再赶车过来接。”

  “这会啊,”婶子说起自家男人,笑意就溢满嘴角,言语里全是欢快,“估计大门外等着呢。”

  她们下来的稍晚,人群已满满散去,刘家大院里的人不多,除了刘家的伙计和帮工,却是没几个外人在的。

  杏枝领着她们,穿过一条小路,拐了两道弯,就到了大门口。

  一路上,天虽黑,但清月高悬,刘家又挂满了红灯笼,却也亮堂的很。

  大门外,一声声叫喊寻人,此起彼伏。

  刘家宅内走的差不多,但看样子,却是全聚在大门口了。

  赶车来接的人也多,一辆辆马车、驴车,在不远处,拥挤的不行。

  虽然灯笼照着,但人挤人,就只能叫喊,一声高一声,福福她们大门口站着,正犹豫要不要开一嗓子喊声老叔,还怕声音太大叫醒睡觉的水灵和苗苗,正站着朦胧的夜色下四处瞧,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高高的修长身量,只模糊能瞧见人影,那人刚走了两步,身边的大娘就认了出来,“德正啊,哎呦,你可来了。”

  到底自己儿子,一下就认了出来。

  是德正,人又前走了两步,把她们一一看过,没的多也没的少,扭头就要前头领路,去寻老叔。

  “德正哥,”德正头还没扭过去,杏枝也看清了人,打着招呼,“既然遇到了德正哥,那我就不送了,这些东西,”说着,身后的两个伙计提着东西又往前凑了凑,“是我家老夫人的一点心意,刚刚和婶子大娘她们说过了,剩下的就有劳德正哥帮忙,我就院里忙了。”

  德正点点头,嗯了声。

  杏枝又和她们一一打过招呼,临到福福,就笑,“那福福姑娘,我们明天见?”

  是的,明天见。

  答应了老夫人和刘家的公子,明天家里的酸菜还要包个饺子,炖个菜。

  福福笑着点头,“杏枝姐姐那我们明个见。”

  目送杏枝走远,消失在夜色下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德正领着两个伙计,拿着东西,前头走,婶子抱着水灵,大娘抱着苗苗,她和柔儿牵着手,一人拽着一人衣袖,福福拽婶子的,柔儿拽大娘的。

  老叔赶的驴车停在南村路口的一棵大杨树跟前,缰绳拴着树,她们挤过一堆堆的人,看着大家从刘家四散开来,夜色下说说笑笑的回家去,走路的、坐车的,男男女女,大人孩子,在夜色下,月光中,却是比白日里还热闹。

  说着笑着,一堆堆人,说起刘家的席面、唱的戏、听的曲、见的人、大家都满是兴奋。

  福福她们走到老叔跟前,人已经稀稀俩俩,走的差不多了。

  刘家的两个伙计把东西递给德正和老叔,又帮忙放在车上,都稳妥了,就往回走,回刘家去了。

  “这些?”老叔纳闷,看着放了半车的东西,还有些不习惯,“刘家给的?”

  婶子就笑,“全是沾了福福的光,刘家上上下下,送了不少东西。”

  然后一边让福福和柔儿先把车上的褥子放好,再叫她们上车坐,紧接着,就把抱了一路睡着的水灵和柔儿俩个,放在她和柔儿身上,轻轻柔柔的,两个小的睡梦中只嘟囔着嘴,说了几句,就又迷迷糊糊接着睡去了。

  苗苗睡的不实,福福就拍了拍她婶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声‘姐姐在这呢’,小家伙还用鼻子嗅了嗅,好似要确定味道似的,片刻,就睡踏实了,还轻轻的打起了小呼噜,可爱的很。

  两个孩子睡踏实了,老叔就解开系着的缰绳,四个车耳朵,前头坐着老叔和德正,后边两个坐着婶子和大娘,一行人,赶着车,就往回走。

  今儿的夜色,也是格外的清明。

  困意真真的会传染,怀抱着苗苗,感受着她熟睡的呼噜声,不一会,福福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就后背挪了挪,窝出个小地方,枕着刘家的一个包裹,本想闭目养神,车子吱吱只觉叫了两三声,她就啥都不知道了。

  福福是睡了一路,还是到村口了,是苗苗,把她叫醒到。

  等她迷糊着睁开眼,她正睡成一个大字,嗯,是大字,车子本来就小,如今却能叫她睡成一个大字。

  福福揉了揉眼睛,见身上盖着本裹着苗苗的小褥子,头枕着水灵的,刘家的书箱在脚边,几个包裹耳座子的大人干脆一人抱了一个,把车上的位置空了出来。

  苗苗和水灵俩在她身边,柔儿抱着她脑袋,一群人,却是全围着她。

  福福被看的不好意思,只觉脸上通红,嗖的一下,就醒了。

  “我,我,我,我怎么睡着了?”福福坐起来,“水灵苗苗你们,啥时候醒的?”

  她刚一问出口,大家就笑,笑过之后还是柔儿,一边给她盖了小褥子在肩头,一边说了起来,“刚在路上,天太黑,我爹把车碾了快大石头。”

  “车上颠的呀,”柔儿就笑,“苗苗和水灵都颠醒了,就福福姐姐你,睡的可实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额。

  听柔儿这么一说,福福就更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瓜,还有些不敢相信,“这的?”

  婶子她们也跟着笑,“这还有假,石头颠的呀,我还寻思就你没动静,然后探头一瞧,哎呦,还呼呼的打着呼噜,连翻个身,都没翻。”

  这下,就更不好意思了。

  还好,说完话,笑了一阵,驴车就到家门口了。

  村子里又是鸡飞狗叫,灯火通明了,炊烟四起,该是黑天半夜从老刘家陆陆续续回来,喂猪的喂猪,喂鸡的喂鸡,生火烧炕了。

  车子刚要到上院,福福就听到了家里狗子的叫声。

  不一会,车子一停好,上院的屋门就开了,狗子嗖的一下从上院跑出来,身后跟着益哥,开了上院大门,过来就拽着她衣袖,该是一天不见,小家伙想她了。

  狗子就过来直扑,扑了她就扑苗苗,然后挨个的,扑了个遍。

  特别是那一箱书,益哥还不知道,但她和柔儿,知道有书卷,在车上的时候相视一笑,最最高兴。

  身边的苗苗和水灵,睡了大半路,眼瞅着还没多高兴,该是不知道刘家送的笔墨纸砚,还有一箱书。

  德正娘推脱不过,拿了东西又嘱咐德正帮忙把东西帮福福搬屋里,就也赶忙回屋,家里还有老太太。

  东西是老叔和德正两个,一个书箱,两个包裹,拿进来的。

  家里狗子高兴的,直摇尾巴,在包裹跟前绕来绕去,福福看狗子这欢快劲就知道,该是闻到肉味了。

  益哥自己在家一整天,屋子里外收拾的干干净净,鸡也进了窝,兔子在安睡,还把两屋的炕烧的热乎,铺了被褥。

  等送走老叔和德正,关了大门,家里点了油灯,炕上的被褥一卷,炕上空出一大块,他们姐弟三个就迫不及待的把书箱和包裹炕上一放,然后急着打开书箱。

  书箱虽不大,等一打开,那满满的书卷气就从书箱里蔓延开来,益哥看的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看了又看,就高兴的拉着她的手,问福福,“姐,这些,这些都是真的?真的带回来的?”

  福福就笑,还没待回答,身边的苗苗也哎呀几声,反应了过来,“姐,这都是书啊?!”

  “是呢,”福福把他们两个一边搂了一个,又摸摸两人的脑袋瓜,“是老夫人着人准备的,这书卷啊,咱仔细着看,看完了还回去,老夫人叫杏枝姐传话,说是再去刘家换新书。”

  福福话音一落,身边的两个就又蹦又跳的高兴的个不停,就连家里狗子,一直围着包裹转,也被益哥和苗苗给吓的停住脚,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益哥赶忙,蹦跶完,就蹲下身,看是查看书箱。

  苗苗拿着油灯,照着亮,一本本书卷从书箱拿出来,看过书名,再翻上几页,然后书桌上摆好,一本本,每本都不落。

  福福就这么看着,看着两孩子这般用心的整理,家里狗子扒拉她腿脚,福福才回过神,见狗子用脑袋瓜顶了顶包裹,就知道,嗯,这是要她拆包裹呢。

  益哥和苗苗整理书卷,她就干脆,把包裹拿到跟前,拆开来看。

  刘家给了她两个包裹,一个,里面是收好的笔墨纸砚和两块布料,收拾的工工整整,放在一个包裹里。

  福福就把笔墨纸砚也给益哥和苗苗递过去,叫他俩收拾。

  那块布料,朦胧中虽看不清颜色图样,但上手一摸,手感细腻,该是极好的料子。

  布料放在一边,福福就拿起另一个包裹,这个,就是狗子最感兴趣的。福福刚一拿在手,家里狗子就摇头晃脑的坐不住,尾巴摇的厉害,呲牙咧嘴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福福赶忙,用胳膊,夹住狗子省的它闹腾,另一边,就着微弱的油灯光,拆开包裹,细细看了起来。

  有糕点,就如福福所想的那样,是老太太屋子吃的那种,闻了闻味,就错不了。

  糕点刚拿出来,福福递过去,苗苗刚一接,该是也闻到了味道,就愣住了。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拿着糕点,愣过之后就哎呀一声,连忙把油灯放炕上,糕点放好,接着,就从怀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个小纸包。

  小纸包里,是她从老夫人屋子拿到糕点,吃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

  小心的拆开,刚想要一掰两半,然后瞥了眼那一大包的糕点,就笑着全低到益哥嘴边,“谦益,你尝尝这个,这个糕点可好吃了。”

  谦益忙翻看着书卷,眼底心里全是书,听了苗苗的话,也不多加思考,就张着嘴,苗苗这边一投喂,心思也不在吃上,福福看在眼,就摇头笑了笑。

  两个啊,却是各有各的执着,都很好。

  福福继续翻着包裹,除了糕点,还有一些糖果,上次送的烧鸡烤鸭,这次,包裹里又找到两只,都是包了好几层油纸,福福刚拿出来,家里狗子就闹腾开了。

  赶忙收好,不叫狗子偷吃。

  除了这些,福福没想到,包裹中还放了许多排骨,嗯,新鲜的猪肋骨,半大扇的猪肋骨,里面还放了许多肉,更是包了好几层,福福刚一翻出来,就愣住了。

  送点糕点糖果,再就是烧鸡烤鸭,福福是能想到的,但是送排骨和肉,这点,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盯着排骨和猪肉发了会呆,也就想明白了。

  该是福福说起,家里酸菜,若是和排骨豆腐一炖,也是好吃的,估计这么一说,老夫人就上了心,嘱咐杏枝张罗的。

  福福扶额,不但排骨,还给了这许多肉,本是高兴的,但头一次,福福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一忙,就有些时候。

  锅里文火熬着猪油,福福又留出两肋新鲜排骨,其余的,拿了盐,碾碎小半碗的花椒,然后在排骨上抹匀。

  再寻了根麻绳,穿好,锅里这边熬着油,她和益哥两个就把大半扇的排骨放在了家屋檐底下,等着风干。

  等忙的差不多,锅里的猪油也熬了出来。

  家里狗子馋的不行,守着锅台直往锅里瞧,肉还烫嘴也不好给狗子吃,但见狗子这馋样又实在看不过,就用筷子夹了小块,然后嘴吹吹凉,仍给狗子了。

  还舍不得吃,狗子叼着肉,就嘴里含着,却是不嚼也不咽,尾巴更是摇个不停,高兴得。

  猪油熬的差不多,福福也早就把家里的坛子翻出来,热水烫过,又凉了干净,这会热油和油脂还在锅里,灶已经去了火,正这样余温烧着。

  等着锅里热油晾凉,因为时候不早,明个还要早起,福福算了算时辰,这般等下去也不是法子,就只好,先催着益哥睡觉,然后也拉着苗苗,西屋躺了那么一小会。

  别说,眯了这一会,一下就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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