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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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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说完,三奶又看到福福身边的苗苗,也是上前,捏了捏苗苗的脸蛋,哎呦一声,“这胖乎的,脸上全是肉了呀。”

  然后又细细看了眼苗苗,笑着直点头,“小丫头呀,也是有福气。”

  说完,仿佛忽然来了兴致,冲柔儿和水灵两个摆摆手,“这背篓啊,是我沟里捡了点柴火,柔儿你们姐俩,给奶抬回去吧,这正好,遇到你们大奶了,我也闲着没事,就陪你们大奶出去走走,说说话。”

  然后人一扭头,就要上手来推老太太的椅子,德正奶连忙拦着,“柔儿她奶,我推着就能走,自己推着就成。”

  然后赶忙,老太太加把劲,推着轮椅前头走了两步。

  这下,福福和苗苗也愣住了,这是,跟还是不跟呢。

  柔儿和水灵俩提着三奶的背篓,站在原地,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老太太,刚走了两步话就喊了过来,“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我们两个小老太太转悠转悠。”

  说完,两人就一句接一句的走远,沿着出村的小路,夕阳下,三奶佝偻着身子,扶着椅子一边,两人慢慢走着。

  一边走,两人还指指这个,点点那个的,远山、村庄、人家,又是田地、庄稼,絮絮叨叨,直到听不见。

  这才,福福她们这才,往回走。

  “我奶话多,”福福帮柔儿提着三奶的背篓,水灵和苗苗俩也伸手帮扶着,一行四人,围着背篓,往家走,“比大奶话多。”

  柔儿说完,水灵小家伙嗯嗯的直点头,表示同意。

  “姐,咱娘都说,咱奶话多的呢。”水灵声音清脆,还带着孩子的糯音,这会伴着夕阳,身后是天边的晚霞,手上的背篓不重,又几个人扶着,正慢慢往家挪。

  “福福姐你说,我奶是不是要和大奶说悄悄话呀?”

  忽然,柔儿这一问,福福也不好说。

  悄悄话?近来,也是有的,就是月娥姐有身子的事,这事,县里还没传消息过来,秀梅婶子知道,说给福福听过,婶子说,是三奶集市上赶集,听来的。

  这么一想,福福回头看向村口方向,这边拐过弯,两个老太太早就没了影。

  “不会吧?”福福有些不确定,“应该是老姐妹好不容易得了闲,一处走走。”

  福福话虽这么说,但心还是悬着,对于柔儿奶,福福有太多的不确定,也听婶子说起过以前的许多的事,知道老人家对秀梅婶子一直没生儿子颇有微词,平常日子也是偏心兰儿爹一家。

  这会,月娥的事,到底三奶说不说,福福是真真不确定。

  如果是真的,月娥有了身孕,该是也用不了几日,消息就会传过来,到时候不说,整个村子也会人尽皆知。

  因为有些过往,到底,有些话,还是少说一点好。

  福福带着这份不确信,一直走到上院门口了,才回过神,然后冲屋里喊德正娘,“大娘,路上遇到我三奶了,说是和我大奶两个一处走走,就打发我们回来了。”

  紧接着,福福又喊,“她们往山下去了,该是出了村子,山沟地里那边走走。”

  德正娘手上拿着盆,还没来得及放下,出了屋,听了福福的话,又往山下的方向撇了两眼,“说没说啥时候回?”

  福福摇头,回了声没,然后上院大奶就摆手叫她们家去,“就你大奶和你三奶两个呀?”

  福福点头,“是的呢。”

  德正娘说了声知道了,回了屋,不一会,福福她们抬着背篓刚到福福家门口,就见大娘从上院出来,批了件袄子,人就颠颠往外走,去找老太太了。

  “看吧,”柔儿就笑,“大娘知道我奶话多,这不,急着过去生怕我奶乱说话。”

  福福就笑,看上院大娘火急火燎的样,还真是如柔儿所说,着急麻慌的。

  他们在福福家门口停住歇脚,家里狗子跑了出来,围着她们转,不一会,益哥也推门出来,伸了伸懒腰,叫着姐,然后瞧她们边上有个背篓,篓子里堆满了柴,“姐,你们上山捡柴火去了?”

  “三奶的,”福福摇头,“我们帮忙提回来。”

  说完,益哥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姐你们上山没叫我呢。”

  家里干活,甭管大事小事,轻活重活,益哥都要跟着忙,说是家里就他一个男子汉,得叫她和苗苗俩轻省些。

  见益哥松口气,福福就笑着揉了揉他脑袋瓜,“正好你来了,那就这个,”福福指了指背篓,“你扛着给三奶家送去吧,领着家里狗子,快去快回。”

  益哥这些日子个头窜了窜,力气也见长,听福福这么一说,就来了劲,赶忙蹲下身,然后背篓肩上一抗,站起来虽费了些气力,但扛起来走了两步,也稳妥了,就停住脚,回头直笑,“姐,那你家里等着,我送去就回。”

  扭头吹了个口哨,家里狗子颠颠跟着,柔儿和水灵不放心,也跟着去,福福就拦着,“他也不小了,不能光读书不做事,就叫她去,串个门也好。”

  这才,柔儿多少放下心,但还是担心,“没事吧?”

  “能有啥事,”福福就笑,“扛不动停一停,歇一歇,到了三奶家事情一说,人就回来了。”

  “谦益啊,”福福看着人慢慢挪着步子,背后的篓子压着他,眼瞅着要和他人儿差不多高,走起路来虽费劲,但还是,益哥还是一步步稳妥的挪着步子,沿着村里小路,上下坡道,跨过小沟小坎,往三奶家走,“不能书读呆了,以后啊,这些零碎小活,也叫他勤走动。”

  人正看着益哥,秀梅婶子和老叔两口子,从东边的山里,扛着一柴,一人身上都是一大捆,干枯的树枝子,就山上走了下来。

  “等入了秋,庄稼秸秆下来,就又有的烧了。”

  福福赶忙,叫苗苗屋里给婶子和老叔倒水,婶子还要推托,说是急着家去,福福就拉着婶子,“我正好有事情要说,婶子你屋里待一会。”

  然后刚要叫老叔也进屋喝口水,话还没出口,老叔就摇头,然后冲柔儿和水灵两个摆手,“你和你婶子说话,我啊,领两个孩子家去烧火。”

  说完,领着柔儿和水灵俩,就出了院子,往家去。

  “他们爷三回去收拾,”福福还要叫人,婶子就拦着,“你老叔这人,闲不住,家里还有木匠活等着,你老叔心念念的,留不住。”

  说完,就问福福,“怎么了?和婶子是有啥话要说?可是有啥事?”

  “婶子,是好事,”福福笑,苗苗锅里烧着水,这会已经烧的滋啦啦的响,福福就领着婶子来了西屋,屋里昏暗,也不点油灯,就急不可耐的说了起来,“今儿杏枝姐不是来了,带了好消息。”

  福福就把杏枝说的事,一股脑,全给婶子说了,“还给了定金,说是到时候去了县里,到底寿宴要分赏,到时候还有一份。”

  婶子听了高兴,一个劲的问她,“真的?福福,这是真的?”

  福福就笑,点头,“千真万确,还有十来天,杏枝姐说可以有大人跟着,刚刚我上院和大娘说起过,上院有我大奶,脱不开人,我就想,到时候婶子要是没事,婶子跟我去趟县里,不知道成不成?”

  “成,成,成,”婶子直笑,“当然成了,哎呦,这可是大好事,大好事,这寿桃啊,我当初一瞧见,就觉得喜庆。”

  “这下好了,”婶子拍着福福手,停不下来,“这下好了,好了,有了这手艺啊,再打出点名堂来,日后这营生啊,就不愁了。”

  “一来二去弄顺手了,往后找上门的可不定多少呢,”婶子念叨着,高兴劲看来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有刘家这么一引荐,福福你呀,再好好练练手,等名声传出去了,用不了多久,这日子啊,就起来了。”

  去县里做寿桃这事,婶子是真真的高兴,那满眼溢出来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福福等婶子念叨完,小手也被婶子拍的红了一片,外屋苗苗也把水烧开,这会,掀开门帘,手端着茶壶,热气滚滚的一壶水就端了上来。

  再过去拿了茶碗,炕上一放,家里的狗子汪汪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谦益回来了,”苗苗听了动静,赶忙停下手上的活,抬脚往外瞅了两眼,就颠颠跑出来,“回来了,姐,谦益回来了。”

  “谦益没东屋读书?”婶子有些纳闷,接过苗苗弄了一半的茶水,说了起来,“我以为屋里读书呢。”

  福福就把刚刚遇到三奶的事情一说,然后说起让益哥去送背篓,婶子也往窗外看了两眼,点点头,“喂兔子呢,”然后回头接着说,“你说你三奶和上院大奶一处待着呢?”

  “嗯,”福福称是,“我大奶叫我们回来,说是和三奶两个一处走走,不过我告诉上院我大娘,大娘忙着追出去了。”

  “我这婆婆,”秀梅婶子叹口气,“话多的,还有就是月娥这事,集市上不是听了两嘴,和我念叨了,估计啊,是憋不住了,这会和上院你大奶凑一块,我寻思,十有八九,是瞒不成了。”

  “不过你大娘追出去了,我也就稍微放点心,”婶子念叨着,然后话音一转,“你再和婶子说说,说说去县里的事,可是有日子?过去了得注意点啥?”

  “也不怕你笑话,”婶子还有点不好意思,“婶子着辈子啊,也没怎么出过远门,县里赶集虽说去过几次,但县里的高门大院,婶子可是一次也没去过。”

  “你叫婶子陪你,婶子这心啊,也是突突的,唯恐哪里乱了套,若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哎呦,这可就罪过了。”

  “你快和婶子说说,这过去县里了,婶子帮你打打下手,这杏枝过来,可是还有嘱咐旁的?要注意什么?”

  “你快和婶子说说,”婶子急的不行,离日子还有十多天,这会刚提起来,高兴劲一过,婶子的急性子就上来了,“我家去也好准备准备,哎呦对,得穿新衣裳,这过寿啊,得喜庆点的花色。”

  “就那身红碎花的吧,”还没等福福开口,婶子就自顾念叨起来了,“那身喜庆,这天也渐暖,穿上还合身,对,就那身,穿那身过去。”

  福福抿嘴就笑,刚笑了没两声,益哥和苗苗一前一后就进了屋,家里狗子跟在身后,呲牙咧嘴的摇着尾巴,欢快的不行。

  婶子这才,停了话音,稍稍缓和了点。

  “背篓送过去了?”

  益哥和婶子打过招呼,就点点头,回福福话,“姐,我还见到保成了呢,在三爷爷家玩呢。”

  “然后就多待了一会,”益哥接着说,“和保成说了会话,三爷爷还给我一大把杏干,”说着,就从怀里掏了杏干出来,放在炕上,“我和二姐刚刚吃了两个,这些,姐姐你和婶子一起吃。”

  杏干一掏出来,福福见了嘴里的酸水就滋滋直冒,刚把口水咽下去,婶子这边一连丝丝了好几声,嘴里含了块杏干,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哎呦,这也太酸了。”

  说完,就把炕上的一堆杏干往福福这边推了推,“太酸太酸了。”

  苗苗见了嘻嘻直笑,小手抓了一把,然后一个个的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还纳闷的问,“婶子,我吃着咋不酸呢,可好吃了。”

  屋里,见益哥和苗苗俩外屋忙着,婶子透过关着的屋门,看了两眼,然后回头满眼的欣慰,“这两个呀,也都听话懂事的,你们姐弟妹三个,一眨眼,日子也要过起来了。”

  福福也跟着多了感慨,可不是,家里内外,苗苗和谦益每天都帮着忙个不停,做的不比福福少。

  苗苗天天早起,帮着做早饭,益哥是日复一日的扫院子,喂鸡、喂兔子,偶尔福福偷懒,还会睡个懒觉,而家里他们两个,从来都是鸡鸣就起,从不耽误。

  有时候,和他们一比,福福都有些汗颜。

  就如婶子说的,谦益和苗苗两个,真真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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