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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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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帕子擦了脸,摸了鼻子,揉了脸,喷嚏的瘾过去了,福福一抬头,迎着晨光,就见德正站在那里,人扭过来,正这边看。

  额,这下,丢脸丢大了。

  福福支支吾吾刚要开口,德正就又回了头,那低沉的声音伴着扫帚扫雪的窸窣声,就传了来,“天冷,你回去吧。”

  “那我家去了。”福福也不客气,刚这喷嚏打的,福福也不好再当街站着。

  说完,人就拿着扫帚,要回屋,还没来得及扭头,家里狗子就窜了出来,绕着福福就开始转悠,呲牙咧嘴的摇晃着尾巴,脑袋钻进雪地里拱着,然后撒欢打滚,满身都是雪水。

  刚要叫了狗子家去,就见狗子愣愣的头都不回,冲着扫雪的人,就跑了过去。

  爪子雪地里走,早就全是泥土,脏兮兮的,而且上来就去扑人,爪子扒着人衣裳,身子也蹭着人,眨眼之间,衣裳就沾了泥土,湿答答好几块。

  等福福反应过来要去拉了狗子家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德正身上全是泥巴,狗子还在他跟前转悠个不停,爪子扒拉着人衣裳,前前后后的不放开。

  没法,福福只好吹了口哨,想着叫了狗子家来。

  哨音刚吹响,家里狗子就又撒欢的扭头跑了来,冲着福福,那浑身淌在雪地里的泥巴样,本就黝黑锃亮的毛发,越发显得光亮。

  那狗身上雪水光亮,日头又照着,更是点点闪着亮光。

  一跑,水珠点点飘在空中,飞起又落下,这还不算,刚跑了两步,眼瞅着要到福福跟前,狗子忽然停住脚,站着就摇头晃尾起来,甩着身上的雪水,更是洒了福福满身都是。

  甩了这几下,浑身瞬间就干净了不少。

  皮毛光亮,黑黢黢的闪着光,狗子如今个子大了,也胖乎了许多,那油光的毛,如今根根直竖,光滑顺溜。

  狗子扑到福福身上,爪子虽还沾了许多泥土,但到底干净了不少,福福就弯腰手上攥了个雪球,甩手往屋门口方向一扔,家里狗子嗖的一下就跟着跑了过去。

  这下,福福跟在狗子身后,也家来了。

  两个屋子那翻动书卷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听入耳,却格外舒坦。东屋的益哥在翻书诵读,书桌上放着热茶,朝阳从窗子射进来,照了半边屋子,福福轻轻推门,伸手摸了摸炕,热乎的,屋子也不冷,正合时宜。

  西屋几个小丫头们,动静就大了许多。

  水灵口中默背着文章,柔儿在写着大字,苗苗低头垂眉还闭着眼,口中不住的嘀咕着,那文章诗句,总是要记牢在脑子,丝毫不懈怠。

  年三十的上午,生了许多年滋味,却也多了不少书卷气。

  福福悄悄上了炕,坐下,然后翻开一早就看的书卷,摊开,细细看了起来。

  那柔和的新年的光,照了下来,洒了她半边身子,暖暖的。

  屋外,随着日头升起,也越发热闹起来了。

  恍惚,还听了几声敲锣打鼓的声音,那炮仗,一声声,隔三差五也响个不停,家里狗子屋里守着,当院的鸡,也寻了地方安静不动。

  因为老爷子今年去的,所以她家的新年,却也不用太张罗。

  不用贴对联、挂钱,也不用放炮仗,只中午的时候,张罗一顿饭,这个年,也就过了。

  嗯,午饭过后,可以换上新衣,也就还好。

  任由时间流淌,那日头,先是晒了福福腿脚,然后慢慢上移,等晒到福福眉眼,晃了心神,福福才从书卷中抬起头,看了眼窗外,该张罗了。

  炕上的几人还在专心学着,写字的写字,背书的背书,阳光暖着身子,在静谧的屋子里,书卷中徜徉。

  福福刚下地,推开屋门,屋外萧寒的风就吹了来,带着暖阳化雪的温润,迎面,就扑了来。

  门刚一推开,家里狗子就又跑了出去,在雪地里撒欢打滚,好似屋子里这许多时候,憋的难受极了。

  自己撒欢打滚还不算,家里狗子就又院子里追起了鸡,扑到栅栏跟前,追了这个撵那个,一时又鸡飞狗跳了起来。

  年呀,热闹的。

  村子里明显比往常热闹了不少,一出院子,就听远远近近的人声传来,小孩子更是欢声笑语,叽叽喳喳说说笑笑。

  此时,家家户户正贴对联,一户户的问候声传来,说着、笑着、喊着话。

  年的滋味呀,炊烟已经四起,香气也在空中飘荡着,满地的白雪,那温煦的日头,炮仗声、欢笑声,还有家家户户张罗的动静,都在这个小村子,跃动着。

  过年的雪,下的实在应景。

  福福院子里稍站了一会,就抱了柴,起身回屋,虽并不急着做饭,但也该准备准备了。

  小鸡昨个就腌上了,如今一掀开盖帘,哎呦,入了味,想来热火过油一炒,再添了蘑菇或者栗子,想见都是香喷喷,好吃的。

  福福刚看了几块,伸手刚拿了串晒干的蘑菇出来,去了串绳,刚盆子里放好,就见苗苗就掀了帘子外屋来了。

  轻轻关了屋门,苗苗就灶坑板凳坐好,伸手就要点火烧柴,福福刚要让她屋里读书,先不做饭,这点活不用她,还未开口,东屋的门,也开了。

  是益哥,小家伙露了小脑袋瓜,探出头,“姐,要做饭了?”

  问完,人就从东屋出来,过来要帮忙。

  “你们快屋里看书,”福福赶忙拦着,小声说着,“还不做饭,我先准备着,蘑菇泡上,再扒几个栗子,剩的一会张罗的时候着忙。”

  福福一边说着一边就拉起灶坑的苗苗,推着就要她屋里去,又冲益哥摆手,“你也再读会书,一会做饭的时候我叫你们。”

  福福说着,“今儿是过年饭,你们放心,得让你们过来帮忙,一家人张罗饭桌才有意思。”

  福福说到这,两人就笑了,知道还没到点,也知道定会叫上他们,这才返身一个个又回了屋子。

  西屋的柔儿和水灵两个,也已经下了地,见苗苗又回了屋,还招呼她们继续炕上看书,不放心的还掀开帘子见福福摆手,几人这才屋子里又继续读上了。

  外屋,福福轻快的忙着,心情极好。

  添把柴,锅里的水烧热,温水泡了一大盆的蘑菇,不但要炖小鸡,福福还想,大过年的,也炸些花样。

  之前炸过蘑菇,裹了鸡蛋面粉,兑上调料,那热油里一炸,这蘑菇啊,比肉还好吃。

  今儿,福福就想多做些花样,也让孩子们,好好吃一顿,过个好年。

  虽然没肉,但到底许多菜,花样啊,用点心思,也能做出来的。

  嗯,可以弄个丸子,素菜的丸子一炸,也好吃的,福福心想,蘑菇盆子里放着,也扒了栗子在大碗,她就提着篮子,屋里各样的蔬菜,全给拿了个遍。

  大白菜、大小萝卜、还有地瓜土豆、冬瓜南瓜也是一个不少,存起来的茄子干、干豆角、白菜干,福福也都装了篮子许多,拿到外屋。

  窗台上几篮子的新鲜蔬菜,福福也是一个不落,小白菜、水萝卜、葱呀、韭菜呀、还有菠菜,福福也是一个没放过,都剪了一些拿到外屋。

  还有啥,福福心想,嗯,豆腐,也成。

  就这样,不一会,外屋就摆了满锅台,但凡家里有的,能吃的,多多少少福福都拿了出来,想着花样。

  这一个冬天,家里下蛋的母鸡不多,而且蛋也下的少,但福福早就有了准备,等着过年,所以这鸡蛋,也存了许多,够吃的。

  有了鸡蛋,好多菜,就能成了。

  腌的几块可以分成两份,一份炖蘑菇,一份炖栗子,挪腾着,也算两个菜了。

  剩下的一只鸡,福福拿在手,手上拿着菜刀,比划着,嗯,很肥,肉挺多,稍一想,提刀就开始剔骨。

  是的,剔了鸡骨头,鸡皮、鸡翅、鸡肉啥的,一样样分开,碗里装好。

  剩下的鸡爪、鸡头、鸡骨架,福福就剁成块,和腌的那只鸡放一块,一会分开炖了。

  这下,整只鸡,就又有了着落。

  鸡皮、鸡翅福福就简单切了几刀,然后撒上盐,单独碗里腌着,剩下剔出来的鸡肉,就菜板上剁碎,剁的极碎,然后和了鸡肉馅子,这边酿着。

  嗯,一会炸鸡肉丸子,定是极好吃。

  想好了炸,这要准备的,就越发多了起来。

  韭菜可以,剪的那一小把福福都洗干净,盖帘上控着水,留了几根出来剩下的就切碎,大碗里一放,加了点面粉,敲了个鸡蛋进去,调料一放,然后和成馅子等着备用。

  萝卜、菠菜、土豆、豆腐,都一样,转眼工夫菜板上就摆了一个个碗,碗里全是各样的馅子,只等着准备妥当,烧锅热油,掐成丸子,然后开炸。

  家里地瓜和南瓜,福福一想,就洗干净锅里先是一蒸,等蒸熟了,就大碗里捣成泥,然后敲个鸡蛋,放些调料,和匀,一碗碗放着,也等着开炸。

  这些,可是要炸不少。

  家里的香菜,福福也洗了几根,和剩的那几根韭菜一起,盖帘放着,等着一会炸完蘑菇,这两样也挂糊,炸出来尝尝滋味。

  准备了这一通,嗯,福福满是成就感,外屋转悠了一圈,又当院一看,时候不早,也该准备了。

  人多,才热闹。

  福福推门,先是东屋叫了益哥,然后西屋叫上柔儿几个,全让福福给叫下地。

  家里两个灶,要全烧起来了,东屋炖鸡,准备的两样鸡炖好,也需要些时辰。西屋,一会就开炸了。

  几个孩子先洗着手,福福就东屋炒了鸡块,放了点辣椒,滋味甚浓,然后蘑菇一放,热水一添,就盖过就让益哥慢火烧着,小鸡炖蘑菇小火先炖着。

  这下,西屋开始炸各样丸子了。

  下油,嗯,哗哗的瓜子油下锅,福福虽心疼,但炸货得宽油福福早有准备,油一下锅,让水灵温火慢慢烧着,锅台摆了大小碗好几个,全是各样的馅子,等着掐了丸子油锅里炸。

  边上柔儿和苗苗两个,跃跃欲试的也想帮忙,油香味一出,见福福先在鸡肉馅子里掐了一个个肉丸子出来,然后油锅里一放,片刻就出了香味,也都等不得,想上手。

  福福一边教着两人一边手不停,掐着丸子。

  益哥和水灵两个早就凑到跟前了,眼不眨的看着,看着锅里的鸡肉丸子圆鼓鼓的飘香四溢,焦嫩鲜黄,咽着口水。

  等油锅的肉丸渐渐变了色,由嫩黄变成金黄,香味也越发浓厚,炸的时间差不多,丸子熟了之后福福就捞了出来,大碗里放好。

  新出锅热乎乎的肉丸子,满是油香,又是山间地头家养的散鸡,好几年的老母鸡,肉紧实细致,一出锅,呲啦的还带着油响,肉里点点的葱香、蒜味、姜辛也传了出来,一过油,滋味更是醇香。

  就连福福,都忍不住,更别提几个小孩子了。

  出了一锅,柔儿和水灵两个手上还在帮忙掐着丸子,但眼睛,却不住的撇着出锅的肉丸,不住的咽着口水。

  益哥和水灵两个,就更是眼不眨的盯着,两人都看着灶,手上掐着柴,眼睛,却盯着丸子不放。

  “姐,能吃吗?”

  终于,益哥忍不住,空吧唧了几下嘴,咕咕的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她,问了出来。

  “一会还要再过遍油,”福福笑,“等等。”

  这下,咽口水的声音就更大了。

  几人手上忙着,掐了一个个丸子,鸡肉的都炸出锅就炸萝卜的,然后菠菜、土豆、豆腐,弄的馒头是汗,这丸子,也炸了一碗接着一碗。

  菜馅的丸子好炸,入了锅,翻滚几下,等变了色,这头茬就算炸好了。

  丸子一炸好,就开始挂面糊,炸蘑菇和韭菜、香菜了。

  锅里的油,混了这几样丸子的香味,味道越发香醇,更是好闻的不行。

  一个个挂了面糊的蘑菇下锅,油锅里翻滚几下,炸出蘑菇的水分,一股蘑菇特有的清香味就透过面糊,传了出来。

  这个,可是吃油的很。

  一个个面糊下锅,炸出金黄的表皮,嫩中带脆,脆中生嫩,炸好的蘑菇一出锅,益哥小家伙就筷子一夹,吹了吹,就递到福福跟前。

  “姐,我知道,这个,这个炸好了直接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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