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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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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怎么办?福福的心从来没有这般跳动过,好似要跳出胸膛,腿脚发麻,手哆嗦。

  正害怕的不行,就听不远处益哥在喊她,一声声姐传了来,那个撕心裂肺,带着哭腔。

  福福害怕,怕那山沟里的人听见,急的干剁椒,脑子转个不停,刚想扭头不管不顾去寻了益哥,就听一声微弱的试探,“福福姐?”

  这一声,就叫住了福福,那声音轻柔,带着不确定,却也能听出那满心的期待,福福姐,是啊,福福姐,这声音,她忘不了。

  “小丫头?”她不确定,停住脚,挪着发麻的步子,浑身越发哆嗦了,不敢呼吸,唯恐呼吸的声音没过小丫头的回答,小心翼翼。

  “小丫头?”没动静,丁点动静都没有,福福怕了,那边的人没应,她刚要夸过山包,就听呜呜的哭声传来,压抑着,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哭声。

  福福丢下棍子和石子,拖着身子就跑了过去。

  “小丫头。”

  是的,是小丫头,她这一喊,不自觉的,也带了哭腔,许是自己刚刚吓的不行,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哗哗的,停不住。

  月色朦胧,昏黑,却也让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小丫头,她哭了,只一眼,福福的泪水就不知是为了自己的惊吓,还是眼前的人儿。

  不用想,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是怕的,真真的怕,这种怕,带着恨,也是真真的恨。

  月亮再皎洁,再撒着大地,终究有照不到的地方。

  她搂着眼前的人,任由泪水浸湿她的薄衣,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心却越发的凉。她一句话也不说,把小丫头搂的更紧,抱在怀里,那小小的身子,哆嗦着,强忍着,呜咽着,到底忍不住,大声的在他怀里哭出来。

  她不言语,只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让泪水尽情的如泉数据般涌出,她把怀里人的衣裳拢好,手上轻轻寻着扣子,只送了两个,心里送了口气。

  好在没晚,该是没发生什么。

  怀里的人知道她担心什么,抬起头,抹了抹眼泪,还宽慰她,“福福姐,我没事。”

  “没事就好,”她不知说啥,只这一句,就顶上千言,“没事就好。”

  她想抱着小丫头起身,奈何自己腿脚麻木,浑身还在哆嗦,用不上力,就见身后狗子跑了来,身后跟着德正,喘着粗气。

  福福回头,看清了月光下的人,松了口气,那人影高大,给了她莫名的心安,腿上用了力,又扶着狗子,跟着小丫头起了身。

  益哥和德正娘身后喊着人,不远处也跟了来,等跑到他们跟前,益哥就扑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腰,呜呜的哭。

  她前头抱着小丫头,身后是益哥,腿脚还没好利索,受力不住,就见德正上前拉了益哥,德正娘也过来,脱下身上的外衣,一句话也没说,抱起小丫头,就往回走。

  一时,大家都没言语。

  她是怕的,这一路,跑的心慌,回去的时候,她一手拉着益哥,一手拽着狗子,脚强忍着能站稳,一步挪着一步,往回走。

  德正娘抱着小丫头前头走,她和谦益跟在身后,再后面,是德正。

  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不知道那个被狗子撵跑的人是谁,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件事能怎么办,她只觉得头昏沉的不像话,一片迷茫,什么都听不见,心是乱的,脑子更是嗡嗡直响。

  她也是后怕的,当下那会,怕的不行,如今,人都在身边了,福福浑身都发抖,怕的不行。

  好在,也是万幸,小丫头没事。

  这么想着,她就尽量抬起头,任由益哥领着她,狗子贴着她,出了林子,月色也清亮了几分,人影修长,在地面投下一个个长长的影子,小丫头不哭了,在德正娘怀里,头埋着德正娘的脖子,脑袋瓜正抬起来,回头看着她。

  一时,虽看不清,但福福也知道,两人,对了眼。

  这种感觉,让福福浑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思绪一点点点如潮涌般出来,那么深切,那么令人难忘。

  这种感觉,没有一言一语,只深夜下,月光中,那定定的互相看在眼里,就什么,都过去,什么也都值得。

  小丫头,你我的缘分,终究躲不过去。

  这一路,家里狗子一步步不离她的身,贴着她的腿,前爪子替她探着路,有时候还呜咽的叫上一两声,福福伸手摸摸,它就缓和了。

  她不知怎样走回来的,没回家,一路跟着德正娘,来了上院。

  上院大门屋门都大敞着,等人一进了院子,就见老太太,拖着不中用的两条路,用手爬着,人已经挪到当院,天又黑,风又大,冷的不行,老太太却喘着粗气,满头是汗,听了动静赶忙抬起头,急的不行,“怎么了?怎么了?”

  “都好吧,都好吧,”一行人被老太太惊的不行,还未来得及回话,老太太就又手上挪了挪身子,“人呢,人呢。”

  “奶!”是德正,三五步就跑到老太太跟前,蹲下身,急忙给背了起来,“奶!都好都好!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背着老太太扭头就要往回走,夜色下就见老太太扭着身子,不让动,“福福呢?福福呢?”

  “大奶,”这一声声的福福,叫的她心神霎时就缓了过来,如今到家腿脚也利索了,听老太太唤她,赶忙小跑过去,凑到老太太跟前,抓着她的手,“大奶,我在这呢。”

  “没事吧?”老太太眼神不好,如今夜色又弄,看不真切,在德正怀里扭了身子,脑袋往她身上探,伸手摸了过来,摸了她的头,她的脸,又老眼昏花的眼看了又看,才彻底松口气,整个人瘫在德正后背,然后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一路的惊吓早就让福福忘了寒冷,等人进了屋,那周身的热气扑来,身上单薄的衣衫,又沁了寒意的身子,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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