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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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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月娥娘再从中花言巧语周旋一番,”福福倒了水,秀梅婶子紧接着就抿了口,“这几番话下去,又眼见了好处,多少该是动了心思的。”

  “你呀,是不知道,之前瞒着,现在啊,月娥点了头,彩礼也收了,这会他们一家老小,得意的很呢。”

  “到处显摆,”秀梅婶子撅了撅嘴,啧啧两身,“新做了好几身衣裳,你是没瞧见,我昨个远远还瞧见一回,哎呦喂,大老远的,红花绿叶的全身上下没个空的。”

  “还说是县里老爷答应了,若是生了儿子,虽是养在大房,但应下一处宅院,两间铺子给月娥。”

  “一处宅院?两间铺子?”

  秀梅婶子点点头,“就为这,你想上院能置的下吗?”

  福福摇头,眼下,说啥都是不能的。

  “这说是给月娥,就月娥这性子,有好东西,哪能留得住,日后还不是得让娘家给分了。”

  “唉,这要是抬进去,一时半会该是不会受苦,”秀梅婶子又叹口气,“这日后呢,可是难说了。”

  “生了儿子也不能将养在身边,大了该是也不能指望养老。”

  “这若是没生出儿子,唉,就更是难熬了。”

  这话,真真不假,可福福还是没缓过来,“婶子,我月娥姐,真的,真的答应了?”

  “我乍一听,也是不信的,”秀梅婶子点点头,“我今儿才过来,就是打听准成了,才来与你说的。”

  “应下了,应下了,这事啊,假不了了。”

  “虽是给人做小,旁的抬进去就是了,但这不指望着生儿子,说是县里那边又算了日子,就后个一早,择了吉时,就抬进县里了。”

  “真的?”

  “你这孩子,咋还不信呢,”秀梅婶子拍拍福福手,让她缓缓神,接着说,“礼也收了,日子也算了,说是县里还送了现成的衣裳,这两日月娥家里正改呢。”

  “进县城的时候,要穿的。”

  “那上院?”福福眼神撇了眼上院的方向,“没说啥?”

  “能说啥啊?”秀梅婶子摇摇头,“若是月娥不点头,倒是还能争计争计,眼下月娥也应了,这事啊,就只能这么过去了。”

  福福不由一声长叹,唉,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家里这两天,都是益哥起的早,德正次次过来抬水,她也没瞧见人,这会秀梅婶子说起来,她倒犹豫要不要明个早点起,是不是得安慰他几句,毕竟,应该心里不好受的。

  “你没去上院?”

  福福摇头,“没去,这两日我都没出门,窝在家里了。”

  “等这事过去了,你得空,上院走动走动,”秀梅婶子说到这,补充道,“别因为这事,你和上院生分了。”

  这个福福知道,不会的。

  “你和德正的亲事,算是没了戏,”秀梅婶子握着福福手,暖暖的,“你若走动的勤,这村里闲人多,怕是出了闲言碎语,到时候你别听就是了。”

  “那些人啊,都是不着调的,”秀梅婶子念叨,“见不得人好,你呀,甭管他们。”

  “前后院住着,德正又答应你爷照顾你们,德正家你大娘和大奶,心肠都是好的,就是有时候嘴硬。”

  “这村里过日子,心肠好,嘴皮子也软的,惯会让人欺负的。”

  福福点头,这些,她都知道的。

  因了这一遭,德正和月娥若是成了,他们上下院走动该是也传不出个啥,这下没成,她若走动的勤,这亲事订了又退,退了又勤走动,该是有惹是生非的。

  她都懂。

  秀梅婶子见她点头,也宽了心,“这人呢,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月娥走到这般,也好。”

  福福纳闷,也好?

  秀梅婶子笑,“你以为哪个都同你这般,读书认字的女子本就不多,咱这乡下地界,十里八村更是难寻一个。”

  “你呀,哪回不是和婶子说,要出门做大事,不成让女子的身份给拘束了。”

  “就是你爷给你订了德正这么好的亲,你呀,还没瞧上,”秀梅婶子就笑,“该是心思长远,眼界阔达的。”

  “你瞅瞅,这村里的男娃女娃,除了你和谦益,哪个不是泥沟沟里过活的?”

  “月娥这般的,从小又操劳,走到这地步啊,去了县城虽比不得嫁给德正随心意,但总比胡乱塞个人强。”

  “县里吃香喝辣,还有人伺候着,”秀梅婶子拍拍福福手,柔了声音,“再也不用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就这点啊,月娥该是也好的。”

  福福想起月娥娘来家的那两次,一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不由打个哆嗦,抱紧了肩膀,秀梅婶子瞧见了,轻拍了拍,就接着说,“月娥从小吃苦,若是县里有啥不如意,性子虽柔弱,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从小到大,月娥忍的可不少,一来二去,心中应该也有数了。”

  福福听着,秀梅婶子这番话,自我安慰罢了,她知道,秀梅婶子也知道,说出来,安慰自己也安慰了她。

  “婶子,顾不过来的,”福福凑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婶子心肠好,这些啊,世事太难料,顾不过来的。”

  “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福福伸伸胳膊,“咱话也传了,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这样了。”

  “唉,就是可怜月娥姐这般命苦的人。”

  秀梅婶子也点点头,“可不是,从小苦到大,这去了县里,唉,看她造化了。”

  “对了婶子,这县里的大房,可是个厉害的?”

  “这个一时半会,倒是也打听不出来,不过啊,”秀梅婶子说到这,寻思了寻思,接着说,“你想想,这大房虽没到生养,四五十岁了,才纳的二房。”

  “细算算,该也是个厉害的,管的住的。”

  “这二房,我寻思,生了姑娘,后夭折了个小子,有大房在前头,亲自给纳进门的,该是个柔顺的。”

  “就是月娥这事啊,月娥娘县里撺掇的,装神弄鬼的直找的县里老爷,依我看,这大房啊,”秀梅婶子摇摇头,“先前该是不大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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