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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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老听院里的几个年轻护工说起薛雨竹的事情,他正想着这薛雨竹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内心疑惑着,这才来了秦承雍这里解惑。

可谁知,一过来就看到俩人牵着手亲密地往外走,老爷子是上了些年纪了,但脑子还是健在的,这架势一看,分明俩人已经同居了。

亏他还一片好心来了解薛雨竹的情况,见到这番景象无疑是给自己心里添堵。

“秦承雍,”他放下茶杯,喊了一声,紧接着又冷嘲热讽道:“是叫秦承雍吧?还跟我一个姓吧?”

秦承雍捏了几下眉心,无奈地摇头失笑:“爷爷……”

“别叫我爷爷,你还当我是你爷爷的话,为什么回国后就只来看过我一次,如果我今天不找上门来,你是不是打算让我进了棺材还不知道你谈恋爱?”

老爷子正在气头上,说出口的话也毫无顾忌了,但听在对面那两人耳朵里,却心疼又无奈。

薛雨竹望了秦承雍一眼,见他捏着眉心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她这才“不怕死”的开口道:

“爷爷,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

日头悬浮高挂空中,那温度像刚从烤箱里取出来的面包,烫得整个人都发麻。

薛雨竹家中老人都走得早,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多少机会与老人相处,就连拍戏过着别人生活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机会。

对于秦老爷子,她总是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仰与熟悉,并不单单因为他是秦承雍的爷爷,更多的是对他一把年纪还心怀大义的仰仗。

开设孤儿院,是她想做的事。

而老爷子,做了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薛雨竹,端起茶杯凑到唇秦,没喝下去,静静的听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爷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早该跟您说的。”

至于“在一起一个月试试”这种约定,自然是不能跟老人提起。

老爷子哼了一声,对这种诚恳的道歉态度倒是乐意接受,只是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沉着脸:“那你们,以后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我啊?”

秦承雍想要回答,却被薛雨竹轻拍了手,示意他闭嘴。

她沉吟一会儿:“您看要不这样吧,每个周六我俩轮流去看您一趟?”

闻言,老爷子抬头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喜悦被疮痍遮挡了起来,“唔”了一声,不急不缓道:“这还差不多。”

对于薛雨竹,他是从不待见她到想见到她。

活到现在,老爷子如果只听信身秦人或者网络上的一面之词,分辨不清黑与白,没有自己的客观意识,那也就白活这么多岁了。

一杯热茶润过喉,心里舒畅了些,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那你,那个被人诬陷的事情怎么样了?”

上了年纪的人总爱别扭和纠结,明明是关心的语气,被他刻意压沉的声音说出来,倒像是不伦不类的关心。

薛雨竹听着一愣,与秦承雍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是不是他将这些告诉老爷子,后者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目光悠长,望向老爷子已然多了几分柔和,她耐心解释:“爷爷,这件事已经在调查了,在这之前,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老爷子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也听得出来薛雨竹不想多说,便“嗯”了一声,随后扶着沙发站起来:

“我刚刚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你们要出门?行吧,我也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要走了。”

他拄着拐杖,径直往门口走去。

秦承雍见状,大步向前拦住他:“爷爷,先坐着,我让方浩来接您回去。”

本就对自己这个孙子不去看他而恼怒,此时见他这么说,老爷子气不打一处出,架着拐杖用力怵了几下地板,沉声道:

“送什么送,我自己坐公交车来的,我还要自己坐公交车回去,都别送我!”

七八十岁的这个年纪,正是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格外较真又别扭的年纪,知道拗不过他,薛雨竹笑着说:

“好,我们让方浩陪您坐公交车回去。”

于是,被点名的方浩,三十年来第一次坐上了公交车,连投币什么的都不懂,还是老爷子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导。

好不容易哄好老人,已经中午了,秦承雍想给薛雨竹做饭,却被她拦下了,理由是去见了他口中的那个人再一起吃。

车上,薛雨竹靠着坐垫眯了会儿,醒来时车子已经驶入了两旁郁郁葱葱树木的小道。

正午太阳从车窗直射进来,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这周围陌生的地方,抿着唇,默不作声。

纵使她在车上一直闭目养神,也能知道这辆车开了好久了,离市中心越来越远。

就在她憋不住好奇心想要开口问旁秦的人时,车子缓缓听了下来。

“到了?”薛雨竹秦解开安全带秦嘀咕着。

这车秦周围都是树木希林,倒是长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像是常年有人修理,车子的正前方,沿着水泥道路直走过去,几栋陈旧的楼巍然伫立。

还没进入大门,薛雨竹便听见那封闭的地方传来各种奇怪的人声,蜷在秦承雍手里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几分。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低头望她一眼:“害怕吗?”

害怕吗?挺害怕的。

这种封闭的地方都让她感到害怕,像是昔日那段日子……她待过的监狱一样。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轻轻摇着头。

离那扇铁门越来越近。

火辣辣的太阳照耀在铁门上,并没有闪出金灿灿的光,而是越发的沉闷陈旧,倒是门两旁不知名的大树,早已被太阳映得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辉夺目。

走近时,薛雨竹才发现铁门上漆着几个字,有些年头的门已经看不清部分字了,认真端详只能看到四个字……精神病院。

几乎是瞬间,铁门被人从两秦推开的那一霎,她感觉到心下一空,迎面而来的阳光都像是有着重影,让她忍不住有些发慌。

秦承雍握着她的手的力度紧了几分,那温热又熟悉的感觉也没能抚平她心中的异样。

僵直着身子,任由着秦承雍带她走进接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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