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败家的君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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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褚璇玑披着一身轻雪走了进来,一入门就看到了季舒容房间里面的雪白地毯,顿时怔在了原地。

片刻后,褚璇玑咂舌道:“上好的雪狐裘,竟然被用来做地毯,你倒是舍得。”

季舒容此刻正满心欢喜的站在上面,小脚趾蠕动着,隐藏在毛茸茸的地毯中很是可爱。

只是当她听到那三个字,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脚下那舒服的触感顿时也变得犹如针扎一样。

眉头一皱,季舒容确认道:“你说,这是雪狐裘?!”

褚璇玑点头,缓缓俯下身去摸了摸那雪白的绒毛,揶揄道:“要不然你说到底有什么动物的皮毛能这么柔软细腻呢?”

季舒容心中一突,就想出口成脏了,喵了个咪的,用不用这么浪费啊!

要知道,这一张雪狐裘拿出去卖都价值千两黄金啊!

看着在哪从床边铺到房间每一个角落的狐裘,季舒容忽然捂着小心脏,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褚璇玑一惊,以为季舒容是哪里不舒服,正想靠近,却听到她说:“靠!银子啊!”

褚璇玑愣了片刻,哭笑不得道:“你怕什么,用得又不是你的银子。”

季舒容瘪嘴:“现在铺到我的房间里面,就是我的银子!”

一想到这正正十几万两的黄金就这么铺在地上,季舒容就想在那始作俑者的脑袋重重敲两下!让你丫的败家!

褚璇玑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什么,悄然给季舒容下套:“你真的是没见识,这区区百来张狐皮而已,你可知道无极宫富可敌国?”

季舒容眨了眨眼,不解道:“无极宫原来这么有钱啊?”那为就一座宫殿?

褚璇玑点头:“你也看到了,独孤堡只是无极宫的麾下的一个产业,类似于独孤堡一样的存在,无极宫还有很多。”

季舒容闻言双眸一亮,好似那漂亮的小太阳,兴奋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跟君无极收一些伙食费什么的。”

褚璇玑无语,一向聪明的季舒容怎么到了这个点如此迟钝,她神秘道:“嗯,有一个方法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接受无极宫的所有财产。”

“什么?”季舒容立刻问道。

“自然是成为无极宫的尊主夫人了。”褚璇玑笑道,温和的嗓音配上她清雅绝伦的外貌,一点引诱季舒容沉沦的罪恶感都没有,“这样我们的生意想要拓展起来,就如虎添翼了。”

季舒容一噎,“尊者夫人”四个字轻飘飘传入她的耳中,竟然意外的好听,只不过季舒容还没到智商为零的地步,她磨牙道:“褚璇玑……你这是想要将我卖了的节奏么?”

褚璇玑歪了歪脑袋,笑眯眯道:“你真是多虑了,我只是客观分析而已。”

季舒容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且听褚璇玑继续道:“而且君无极的心你难道不知道么?如果你想要,整个无极宫他都会双手奉上。”

季舒容脸色一沉,冷冷道:“璇玑,你这是要为他做说客?”

褚璇玑并不介意季舒容忽如其来的冰冷,只是不慌不忙道:“你或许不喜欢,但我这也实话实说。试问,这个世界上除了季风,还有几个男人可以像君无极一样,无偿包容你的一切,对你以命相护,以命相救,以命相托?”

脑海中又出现了在暗河之中他毅然决然的身影,在御耀殿中他痛苦隐忍的表情,还有他温柔深情的注视……

季舒容心头一跳,急忙摇了摇头,想要赶走这些纷扰。

看见季舒容的动作,褚璇玑继续道:“无极尊主,这个冷酷无情的王者,在你面前如此卑微低下,小心翼翼,除了爱你,还有什么原因?你难道感觉不到?”

“我明白他的感情。”季舒容开口打断了褚璇玑,眉头紧紧蹙起,眼神落在脚下雪白的狐裘上,深邃莫测。

她明白,她自然是明白……

这么炙热,这么浓郁,这么真挚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半晌,季舒容有些僵硬的开口:“但那又如何,总而言之,我和他在一起,不可能。”

褚璇玑眉梢一挑道:“为何?”

季舒容有些焦躁,不耐道:“没有为何。”

褚璇玑就像是一只灵敏的猎犬,找到了她的弱点,佯装了然道:“嗯,他一开始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涅槃让你饱受折磨,又失去了清白,你怨恨他也是应该的。”

怨恨?!

季舒容眯了眯眼,涅槃所带来的折磨虽然痛苦,却只是肉躯上的伤害,而且多亏了涅槃,才能解了她身上的分魂散,否则就算她穿越到这具身子里面,也会被这毒素说迫害。

这恩恩怨怨,早就在君无极豁出性命替自己解了涅槃的毒时候,两清了。

仔细观察着季舒容的表情,褚璇玑顺势问道:“难道说,你不恨他,涅槃毕竟让你痛苦了这么久,又失去了这么多。”

季舒容毫不扭捏地勾唇,坦率道:“涅槃也让我收获了如此浑厚的内劲,这也是一场造化。”

褚璇玑眼底划过一丝赞赏,果然是她看中的主子,这种胸襟和气魄,又岂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的?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恐怕他们会记恨这种痛苦一辈子,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将这种痛苦报复回去,就算自己有所获,依旧锱铢必较。

而全心全意沉寂在过去的仇恨中,只会让人变得目光短浅而且心胸狭隘,非王者之风。

“那你为何不接受他?你敢发誓,你的心就没有对他有一点点的心动?”褚璇玑悠悠一笑,她的话就像是一双手,一层层拨开了她心底的障碍和疑惑。

心动……

季舒容抿了抿唇,自己昨晚竟然会主动吻他的眼,这就说明了……她的确对他心动了,毫无疑问,她骗不了自己。

当他还是一个傻子的时候,她就心动了。

她承认,她喜欢那样的君无极!

只可惜……那只是一场骗局而已。

她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他的欺骗,这种就是让她无法忘怀和释然的关键。

她可以谋天、谋地、谋天下,独独不想谋心!

如果连对人的爱和感情都可以算计欺骗,那这个事件还有什么是真的?

所以,她不敢相信他。

对,不敢。

算尽世人的她想要的,只是一段没有欺骗,没有隐瞒,真挚而又纯粹的爱,这便是为何她会被还是傻子的君无极所吸引的关键。

只要每每想起,那不过是君无极营造出来的假象,季舒容就会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虽然极致厌恶这样的他,在他的温柔中,她又一次没骨气地沉陷下去了,他的一切都像是罂粟一样,让她无法自拔。

心中满上苦涩,季舒容道:“璇玑,你可知道有一种痛苦比身躯上的痛更让人难以忍受?我不想连感情,都是被人算计来的……你可懂?”

褚璇玑听见季舒容没有否则自己心动了,心下一喜,随后听罢她的话,恍然大悟!

原来最终的病症,在这里!

她看了眼门外,随后笑道:“舒容,君无极一开始装成傻子骗你,这个做法确实有些卑鄙,只是在那种局势之下,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真是爱惨了你,就算你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她会开口劝说,为得不是君无极,而是季舒容,正是因为她看出了季舒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才会做这些。

季舒容纠结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她也很烦躁,到底该如何是好。

褚璇玑眯了眯眼,最后上前两步道季舒容的身边,伸手替她整了整衣袍道:“嗯,不说就不说,君无极有甚好说,反正他现在是你的跟班,尽情差使他就是了,别的先别管。”

季舒容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

方才还这么认真探讨问题呢,现在就说别管?

就在褚璇玑为季舒容整理衣袍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稳稳落在了季舒容的庭院外方。

那人唇瓣轻抿,心如擂鼓,双眼灿若繁星,亮得惊人。

这一抹勾魂摄魄的神彩让他本就俊美的容颜愈加生动,天神精心雕刻而成的完美之作,在这一刻被灌入了灵魂,妖冶魅惑,让人如痴如醉。

喜悦,铺天盖地而至,他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景象。

季舒容默认了!

是的,她默认自己对他心动了!

虽然君无极早已揣测出了季舒容的想法,只是听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一回事!

此时此刻,君无极只想要仰天大笑几声,告诉全世界,他的小女人心中当真有他!

身体里面似乎有浓烈的感情,在积压沸腾,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叫嚣雀跃!

为了宣泄他的激动,君无极不住地在院落中来回走动,一边说口中还念念有词。

而进入了院落的季风老远就看到了一个神神叨叨的男人,顿时警铃大作,待他看清这人是谁后,心中的警惕顿时化作涛涛怒火。

仙人板板的,这不要脸的君无极怎么还在这里?!

气沉丹田,季风怒叱:“君无极!你在本王女儿的院落中,是否要行什么不轨之事?!”

一声怒喝,震得枯枝梢头的雪都簌簌而落,也惊动了院中的季舒容和褚璇玑。

两人对视一眼,褚璇玑为季舒容披上了红狐裘,又督促她穿好了靴子,两人这才向外院走来。

只是两人一出来,却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季风指着君无极怒骂,而君无极则是笑眯眯的听着,一副虔诚受教的模样,当真奇怪。

呃,君无极是脑袋被驴踢了么?人家骂他他还笑……

“爹爹,怎么了?”季舒容急忙上去拉着季风的手撒娇,“怎么来了也不进来,昨天女儿就没看到你,怪想你的。”

季风气的磨牙,将季舒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才道:“女儿啊,现在这个时代要小心那些不轨之人,看这君无极一大早就站在这,保证没好心,你可要提放他,知道么?”

季风知道君无极受了伤必须在这里养伤,心中无比气氛,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他赶出去。

季舒容看向君无极,见他双眼一瞬不瞬看着自己,那光芒,都快比上两千瓦的探照灯了!

呃,请问她的脸上贴金了么?

嘴角抽了抽,季舒容伸手抹上了自己的脸颊,奇怪了,没东西啊。

君无极收回目光,对着季风的方向温和一笑,那眼底的暖意,仿若春风吹绽了万树梨花,好不清美。

季舒容眼神闪了闪,后退一步咒骂一声:“妖孽!”

季风心中很是紧张,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该死的君无极,又要搞什么花样?

“王爷请放心,本……小侄并没有不轨意图,只是担心季小姐的身子而已。”君无极对着季风有礼道,完美的外貌和礼仪,让季风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只不过就算君无极有错,季风也没空管了,他的心轻轻一沉,急忙回头看向季舒容道:“云儿,你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季舒容刚想解释,君无极就向前一步站在季舒容的身边,笑道:“王爷请放心,云儿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日害喜比较严重。”

昨夜季舒容睡着之后,君无极连夜改造了季舒容的房间,还让人招来了大夫,将孕妇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一一问了清楚,自然也知道害喜对的症状都有哪些。

季风虎躯一颤,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听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拔高怒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猛地转头,杀人一样的眼神落在君无极身上,只小眼神,好像君无极敢说是,就冲要上去把他嚼碎了去!

害喜,害你丫个喜啊!

她云儿又没成婚,哪来的喜?!

季舒容嘴角一抽,虽然她没打算隐瞒季风,只是也没想好怎么跟他坦白,这忽然间说出来,季风受不受得了?

君无极轻轻勾唇,看着季舒容的眼神柔得可以将人溺毙,当真乖乖重新说了一遍。

“王爷请放心,云儿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日害喜比较严重。”

季风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狰狞威胁的表情都来不及改变,就这么石化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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