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假太子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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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地下是一片宽广的地下河流,以湍急的水流横穿整片山脉,据说这片水域中错中复杂,犹如迷宫,更加有着无数恐怖的存在,任何人跌入其中,必将尸骨无存。

苏戎穆愣愣看着眼前漆黑幽深的大洞,心中犹如被剐开了一个小口般,尖锐的疼痛断断续续传来,不强烈,却意外的让人不喜。

屠仁见自家主子一脸呆愣,皱了皱眉到:“楼主……”

苏戎穆猛然回头,狠狠一掌击在了屠仁的胸口上,他被掀飞而起,重重撞在了盘龙金柱上。

“噗……”

鲜血喷洒而出,屠仁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那一掌生生震碎了他几条肋骨,如果不是他顺着他的掌风卸去了一部分掌力,恐怕他已经死了!

“屠仁,没有本楼主的命令,你好大的胆子!”苏戎穆回眸阴冷嗜血道,让屠仁心头一凛,毛骨悚然。

他艰难移动跪伏在地道:“楼主……请您恕罪……”

“是他的命令对不对?”苏戎穆深吸一口气平复道,可是面上虽然平静,心中的窒息感却丝毫不减。

“楼主,主子也是为了您好,您应该知道,季舒容留不得……”屠仁垂眸道,“您今天也看到了,她的确是一个鬼才,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控她……那个男人……那个假装成太子的男人,并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早就被他们杀死了!”

苏戎穆眼瞳一缩,惊愕道:“你是说,这个人不是他安排的太子?”

难怪在登仙楼和舒容阁内,这个人竟然这样对他对峙,原本他只是以为这个暗子不知道他的身份,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暗子!

“对……”屠仁叹了口气道,恐怕我们安排的太子,一早就死了。

“该死!”苏戎穆脸色一沉道,“这个假太子是那方势力的人?”

“我们也查不出来,甚至一点他的破绽都找不到……一直以来的信息假太子也按时按刻准时回传所以我们以为一切正查,直至昨日在皇后生辰之上,他竟然对我们的暗示视若无睹,那时我才惊觉,他并非是我们的人!”屠仁捂着胸口的答道。

“你们确认了么?”苏戎穆冷冷道。

屠仁点了点头:“昨日晚上,我派人潜入了摄政王府想要找这个假太子确认,只是到今晚,每一个派过去的人都了无音讯。所以,主子怀疑,这个假太子就是季舒容自己找过来的人,是想要脱离朝廷控制的棋子!”

苏戎穆脸色阴沉了下来,手紧紧握起。

对于季舒容,他不承认自己有着欣赏,毕竟这样的女子在世间之上极为少见,她明媚聪睿,连他都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但是如果她真的自己谋划了一个假太子出来,那这等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如果假太子是她的人,她就必定留不得!

深呼吸一口气,苏戎穆看着脚下深邃的黑洞,想起那一刻她跌入其中竟然连呼救都没有,这表明她知道自己不会救她,还是认为她根本就不会死……

只是越看脚下的黑洞,苏戎穆就觉得呼吸越是沉重,那种钝痛感再次袭来。

狠狠闭上眼,将脑海中女子的笑靥驱逐,苏戎穆猛地转身离开。

而这一次转身,也成为了他一生之中的最大的痛。

冰冷的暗河之水奔涌咆哮,带着刺骨阴寒之气,似乎要化作利剑,穿透血肉,直逼人心。

两人在被迫在河水中随波起伏,巨大的冲刷之力撞击在君无极的身上,哪怕是被他小心保护在怀中,季舒容还是感受到了窒息般压迫感。

异动之音愈益接近两人,季舒容双眸一瞬不瞬盯着昏暗的河水下方,正准备开口,此时君无极却缓缓道:“躲在我的怀中,别乱动。”

季舒容眉头轻蹙,心中浮现起一种怪异的感觉,问道:“你让我躲在你的怀中?”

君无极眯眼,眼中那一贯清澈的光芒褪去,昏暗而又晦涩,语气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对。”

季舒容狐疑看了君无极一眼,在联想起方才苏戎穆让她解剖的那一具干尸,再联想这皇陵中的而一切,心中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止水,你真的是傻子么?

又或者说,止水,你真的是太子么?

“嘘!安静!”

君无极手中内劲暗暗汇聚,双眼看着那一堆绯红色的幽火忽明忽暗在水下滑行,毫无疑问,那庞然大物已经掩藏在水下游到了两人身边,随着水流一同将两人团团包围。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君无极绝对不会如此谨慎,冲过去将它绞杀了便是,然而没有丝毫内力的季舒容在身边,他不敢赌。

将季舒容往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君无极反手向背后握去,那凌厉的气势锋芒暗藏,看得季舒容眼瞳一缩,竟觉眼前展开了一幅峥嵘杀戮的画面。

刀锋如山,杀意成海!

但见君无极神色沉冷莫测,缓缓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一柄……呃……铁锹。

季舒容嘴角抽了抽,早知道自己就带点帅气的“神装备”了。

事实上,铁锹神马的的确有点减气势,却断然不减杀伤力。

君无极忽然发难,恢宏披靡的气势将四周的河水掀翻,化作一道水墙狠狠向那拱起的山丘碾压而去。

一阵恐怖长啸贯穿水墙传来,震动整个空间,紧接着,空中罡风乍现,水墙被一道更加漆黑坚硬的物体悉数击破!

季舒容倒吸了一口冷气,连绵水幕之下那一双狰狞的兽瞳正灼灼盯着两人,竟然是一个半米大的蛇头!

老天爷!

这是什么鬼东西?!

在地下水域之中竟然会有这么庞大的蛇?!

君无极冷冷一笑,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冷笑,身躯犹如蛟龙般猛然一翻,灵巧躲过了巨蛇横扫千军的雷霆一击,随后他脚下踏在那漆黑的鳞片之上,猛然跳跃!

季舒容睁大眼眸看着面前天旋地转的一幕,但见君无极手臂一动,万丈狂澜拔地起!

绯色长袍飞,发如虹,气熏天!

铁锹浪花卷,势若锋,锋赫地!

猛龙破空一招既落,腥风血雨神魂亦殁!

擦,牛掰!

季舒容目瞪口呆,心中自动跳出这一个词,随着巨蛇惨烈嘶吼散去,腥臭的血连同化作细雨落下,转而被水流吞没。

“噗通”两人再次落水,君无极脚下一动就轻易浮到了水面上。

君无极缓缓眯起眼眸,血水顺着他脸颊滑下,妖冶蘼艳,然而他狭长的凤眸中那一抹凶光还没褪去,且听季舒容幽幽问道:“止水?你不傻?”

君无极一噎,眉头轻轻,没敢看向季舒容,而是伸手一动将神装备铁锹又重新放回身后,这才转头缓缓道:“娘子,人家从来都不傻。”

娇憨的语气,水漉漉的漂亮眼眸,还有嘴角轻轻嘟起的弧度,妖娆的不可思议,看得季舒容心脏突突的跳动。

嗷,为什么涅槃的作用这么厉害,让她漆黑一片的地下暗流中也可夜视?

如果看不见,就应该不会为他心跳了吧?

狠狠一咬牙,季舒容眼中划过一丝冷芒,伸手捏住君无极的脸,质疑道:“是么?你再装!”

纤细小巧的手猛然用力一捏,那手劲似乎想要撤掉君无极一层皮!

君无极脸颊刺痛,惨叫:“亮子……号疼啊……”

季舒容一愣,咦,手下触感这么真实,不是假面具啊!

擦,搞错了。

季舒容尴尬一笑,本来以为君无极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有人冒充所致,只是现在看来,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太子了?

眯了眯眼,季舒容盯着被自己捏得绯红的俊脸,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殿下……既然您的武功如此厉害,为什么还会在皇宫里面被人欺负?!”

君无极一边随着水流飘啊飘,一边可怜兮兮道:“南岳帝说过,不准杀人。”

南岳帝?

原来是他?!

想起南岳帝第一次见到君无极的表现,没有一丝一豪的异常,季舒容点了点头,随后又狐疑问道:“你的武功为什么如此厉害?”

君无极佯装无辜歪了歪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懂事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

一个武功如此彪悍的人,可能是当年小小年纪就发烧烧傻了的慕容夙么?

傻子能习武?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神奇际遇?

又或者说,眼前对的人,根本就不是慕容夙……

眯眼,季舒容问道:“你当真是慕容夙?”

君无极保持着惨惨的样子揉着脸颊,道:“我当真是止水。”只不过,慕容夙不是止水罢了。

慕容夙和止水……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季舒容一瞬不瞬打量着眼前的人,兰芝玉树,倾国倾城,仿佛在他的面前,什么样的姿容都会失去颜色……

说实话,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君无极的身份。

她跌入陷阱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随着自己跳下,用尽全力护她周全,这份情谊不假;方才巨蛇攻击之时,他以绝对的捍卫的姿态保她无忧,这份心意不假;她替他诊过脉,一步步看着他的状况好转,毒素清除,身体痊愈,这病情也做不得假……

既然如此,知道他就是一开始那个纯粹明媚的小傻子那就可以了,是不是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想做那无聊的太子妃。

只不过,如果止水当真不是太子,那么这南岳帝又为何认不出来呢?那一具女干尸和苏戎穆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呢?苏戎穆为何能够知道皇陵的入口和机关所在?

这一切,她定然会查清楚的,苏戎穆这陷害之仇,她也会千倍百倍讨要回来!

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怎么挣脱这个困境。

河水太急,四周都是光滑的密封石壁,除了顺着水流向前,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这条暗河,到底流向何方?

如果自己当真回不去,王爷爹和王府中的那些人可不急坏了?

懊恼的叹了口气,季舒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君无极蹙眉,以为季舒容是害怕,温柔地将她抱在怀中,轻哄道:“娘子,你不要害怕,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黑暗中,君无极的双眼闪烁犹如星辰,季舒容心中微暖道,面上却道:“呆子,如果再出不去,说不定我们就要生生在这里饿死了。”

君无极缓缓一笑,扬了扬自己手上捏着的东西道:“不会哦,我们可以吃这个!”

“哗啦”的一声响声,季舒容回头看去,猛然对上了一双猩红泛着死气的蛇眼。

娘的,这不就是那被他一下拍死的巨蛇么?!

心中一突,季舒容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爆粗口,嘴角轻抽,她问道:“吃……这个?”

君无极点头,虽然这冰蛇的血都浪费了,但是尸体好在还在,能够让他们顶过一段时间。

季舒容翻了个白眼,擦,生啃蛇肉……这简直就是醉了!

似乎觉得季舒容醉得不够,君无极继续笑道:“对了,蛇胆很补哦,对身体好,等等我找出来给娘子,你记得吃了它。”

季舒容:……留给你行不行?

眨了眨眼,君无极凑在季舒容的耳边,低低道:“不行哦,你的武功没我强,身体没我好,所以这个要给你。”

冰蛇本就为极寒极阴之物,然,至阴生至阳,阴阳本就为相辅相生,恰好这冰舌蛇胆就是至阳之物。

君无极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寒冷刺骨的地下暗流中漂泊多久,必须要为季舒容保暖,否则他怕她的身体会冻坏。

言罢,君无极手下动作一顿,猛然将那蛇尸抛弃,从“神装备”里面快速掏出小刀对着蛇身一划。

好像变戏法一样,一颗婴儿拳头大的蛇胆准确落在了他的掌心。

那蛇尸体准确挂在了铁锹之上,随着水流飘啊飘,毫无违和感。

季舒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这一套土里土气的“神装备”会被君无极用得这么好看,不公平。

将掌心的蛇胆向季舒容的嘴边递了递,君无极道:“来,新鲜的。”

“噗……”季舒容吐血,新鲜,新鲜你妹啊!

见季舒容满眼的厌恶,君无极眉梢一样,哄孩子一样道:“乖。”

“我不要!”季舒容冷冷道,当真有种撒娇的语调。

君无极眼神柔了柔,宠溺一笑随后将蛇胆咬破喝入了口中。

见那苦涩的胆子被一滴不漏的灌入了君无极的口中,季舒容这才松了口气。

她最讨厌持这种腥气的东西,受不了。

忽然,君无极的动作因为湍急的水流顿了顿,温热的唇直“意外”地吻在了季舒容的脸颊上。

季舒容一愣,只觉得面颊的触感柔软温热,心头莫名一荡。

谁知道窃得一记馨香,君无极这厮非但没离开,还变本加厉的摩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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