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小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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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顾一念反问她。

沈月歌哑口无言。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在外界看来,她跟乔锦年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她想解除婚约,势必是要打乔家的脸,乔锦年她尚且难以应对,更何况乔克,他不会允许有人这样下乔家的脸,牵一发而动全军,到时候她,甚至是沈家,都要为她这个冲动承担后果。

乔锦年设的这个套,她根本毫无办法逃脱。

但是交给乔聿北解决,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

沈月歌忧心忡忡。

天黑的时候,乔锦年才来医院。

他带了张阿姨熬的鸽子汤,说张阿姨知道她住院,特意熬的鸽子汤,给她补身体。

“我帮你盛一碗吧。”

乔锦年一边说,一边拿碗筷。

沈月歌看了他一眼,“乔锦年,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再惺惺作态了吧。”

乔锦年动作没停,盛好汤,放到她床头。

“月歌,我需要这场婚姻,只有你能帮我,别人我信不过,我知道这么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我现在一样是别无选择,我上午跟你说的条件全都作数,还有你外公的信物,我都可以给你,包括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讲,我尽全力满足。”

沈月歌觉得不可理喻,“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跟你结婚不可?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价值?乔锦年,我们认识时间不短,如果是我能力范围可以帮到你的,我义不容辞,那是你算计我,你逼婚,你还让我理解你,你做梦呢吧?你可以拿着婚姻去当筹码,但我不能,演戏也不行。”

乔锦年抿紧唇,“结婚可以让我得到我母亲遗嘱上的股份,我需要那些股份,我只信你。”

“信我?”沈月歌气笑了,“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话说得虚不虚?你对我连一句实话都没有,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这忙我帮不了。”

乔锦年并不生气,淡淡道,“这件事无非两个结果,你同意,我们结婚;你不同意,我多费些功夫,我们结婚,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没什么好谈的,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乔锦年顿了顿,“刚刚来医院之前,你父亲已经跟我打过电话,询问我们婚期订在什么时候。”

“先是遗嘱信物,后是霍家老宅,环环相扣。所谓的追我,给我时间考虑,只是你为了延长时间,筹谋这一切而已,从一开始,没就没打算给我拒绝的机会。”

乔锦年并不否认。

沈月歌气急,呼吸牵动着伤口,隐隐作痛,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与虎谋皮,乔锦年是说得对,愚蠢的是她自己。

这场谈话,最终以沈月歌掀翻汤碗结束,汤汤水水溅到了乔锦年的皮鞋上,他也只是身形一顿,淡漠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在想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好好养伤吧。”

乔锦年走了,沈月歌仰躺在床上,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顾一念说的没错,乔锦年出手,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清楚她的软肋,一出手就是往肺管子上扎,她束手无策。

顾一念探进来一个脑袋,见乔锦年不在才进来。

“吵架了?”

沈月歌没说话。

顾一念弯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不然就信乔聿北一回,说不定他还真有更好的办法。”

“你说我要是跟乔锦年直接说,跟我交往的是乔聿北,他会不会放弃现在这个念头?”

“你疯了吧?”顾一念难以置信,“乔锦年跟乔克一样,最在乎的就是乔家的颜面,你觉得他会允许自己的‘未婚妻’跟自己弟弟在一起这样令家族蒙羞的事情发生吗?他对乔聿北都不曾心软,你指望他手下留情,还不如祈祷他明天就爆丑闻比较靠谱。”

沈月歌闭上眼,身心俱疲。

再过两天就能拆线,晚上沈月歌就把顾一念撵回去了。

换过药,她就关了灯,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熬到一点多,才隐约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床边有人盯着自己,她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等看清是沈唯,呼出一口气,伸手摁了摁眉心,“你怎么过来了?”

沈唯垂下眼帘,抿唇,“我妈……她说你出了车祸,我过来看看你。”

“看看我是死是活吗?”沈月歌习惯性讥讽,“你妈可能要失望了。”

沈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很担心你。”

沈月歌动作顿了顿,年纪渐长,她对沈唯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每次提到宋怡,讥讽的话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嘴巴快过脑子,说出去的话,又拉不下脸收回,沈月歌清了下嗓子,转移话题,“录取有结果了吗?”

“嗯,机票已经定了,月底前走。”

沈月歌点头,“等我出院,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践行。”

沈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视线一直往沈月歌身上看。

“你打量什么呢?”

“没有,”戳破心思的少年,仓皇避开眼,过了几秒才问,“伤口疼不疼?”

沈月歌怔了一下,一瞬间五味杂陈,除了乔聿北,顾一念以外,第一个关心她伤势的人居然是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出事到现在,沈战辉跟霍心慧也只是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

沈月歌说“没事”,他们就真的连看都不来,沈战辉说工作忙,霍心慧说医院病菌多,等她出院再来看,嘴上还在埋怨她开车莽撞。

她笑了下,“明天就要拆线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沈唯心脏颤了一下,沈月歌很少对他笑,就算是笑,也是冷笑居多,刚刚那样心平气和的微笑,几乎没有过。

他心脏跳的极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往头顶上涌,耳尖多了一抹绯色,头发遮掩了半边,竟也看不出来。

“姐,我到那边能给你打电话吗?”

他小狗一样看着沈月歌,莫名的让沈月歌想到乔聿北当初抱回小白,小家伙楚楚可怜的模样,拒绝的话,突然难以说出口。

罢了,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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