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小六围着在桌子上形象尽失的时铭翰和依旧在被打的可怜的朋友饶了好几圈，啧啧啧地感叹道：“世风日下啊，连时铭翰都成了这副鬼样子。”
“别TM说废话了！快把他拉开！”被打的朋友气急败坏道。
“好好好。”小六嘴上说着好，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着急，他知道时铭翰轻易不动怒，肯定是这个傻子做了太过分的事情，“大家都来帮忙啊，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个愣着不动？”
他这么一说，带来的那些酒吧保安才凑了上来，开始拉架，用了他们八人不少力气，才最终把时铭翰给压制下来。
时铭翰即使被压制住了，嘴里却依旧在骂骂咧咧地，问候那位朋友的祖宗十八代，其他人纷纷觉得这趟来得值了，竟然看到时铭翰如此少见的一面。
“嫂子？您在发什么呆呢？赶紧把时铭翰给带回去吧，看来是不能继续在这呆着了。”小六扛着时铭翰，戳了戳看似发呆的江小鱼。
江小鱼没有发呆，只是眼神没有焦距，这些人都在干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拒绝做出反应，现在听说可以回家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当个猴子似的被人围观嘲笑。
小六将时铭翰扛进了加长轿车，向江小鱼点点头：“麻烦嫂子了。”
江小鱼沉默地点点头。
醉酒的时铭翰，江小鱼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见到的时候，时铭翰嘴里一直念叨着杨柳的名字，害的江小鱼伤心难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又要念叨呢？
江小鱼想着，进了轿车。
轿车行驶地非常平稳，时铭翰靠在椅背上，似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面部线条比清醒的时候柔和了很多，脑袋微微侧过来，终于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轻轻地靠在了江小鱼的肩膀上。
被靠着的肩膀有种麻麻酥酥的感觉，类似于鸡皮疙瘩和痒意同时发生，让江小鱼忍不住去挠又不敢挠，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汗毛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根根竖起，从上至下。
有时候江小鱼会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绝望，会思考当初对着烟花许愿的自己是不是太愚蠢了。
没等江小鱼想明白什么，时铭翰突然睁开眼睛，不过正在行驶地轿车，开门下车，幸好车子的行驶速度不是很快，就是怕时铭翰醉酒后不舒服。
他一出车门，就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肩膀上的放松，让江小鱼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她跟着下车，扶着时铭翰，以免他因为醉酒而摔倒。
时铭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江小鱼，眼神立刻变得厌恶和憎恨，一把推开了江小鱼，并厉声喊道：“滚开，杀人犯！”
“我不是杀人犯。”江小鱼先是小声地说道，身体微微颤抖，双拳紧紧握着，然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我不是杀人犯！”
这一声声自我辩解，包含着江小鱼这几年来的委屈痛苦和挣扎，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喊道：“我没杀杨柳！是江曼青杀的！我是去救她的！”
时铭翰仿佛清醒了，他睁着漫有血丝的双眼，一步步向江小鱼走来。
“铭翰……”江小鱼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地唤道。
啪。
时铭翰扬起手，狠狠地给江小鱼一巴掌：“贱人。”
江小鱼站在原地，感受着时铭翰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热烫的掌印。
好难过啊。
江小鱼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时铭翰不再看江小鱼，转身进了轿车，把门一关，说道：“开车。”
司机看了看外面还一个人在寒风中站着的江小鱼，有些犹豫。
“听不懂我说什么吗？开车！”时铭翰再次喊道。
司机这才踩下油门，轿车离开了。
江小鱼依旧站在原地，现在室外的气温接近零下五度，路边甚至有积雪，和时铭翰呕吐出来的难闻物体混合在一起，散发着恶心的味道，江小鱼只穿了一件为宴会准备的单薄的丝绸长裙，脚上也是清凉的高跟鞋，整个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是无论是气味还是气温，她都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直直地站着，像是能就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好冷啊。
可是再冷，有我的心冷吗？
这条路已经是接近新城开发区的郊区了，所以人很少，偶尔有几人走过，也只会诧异地看看穿着清凉的江小鱼一眼，然后匆匆离去，天气实在太冷了。
但是总会有几个并不是那么急着回家的人，对江小鱼产生了兴趣。
“小妞？穿这么漂亮，站街呢？”江小鱼只觉得耳边好像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但是她没有施以注意力。
“嘿嘿，这妞还挺带劲儿，完全不鸟我们。”
“长得也不错，兄弟们今天有福啦。”
“呸，你们都滚开，这个妞是我的！”
“我的！”
“我的！”
“你们够了，一个妞就把你们搞成这样了？不知道一起上吗？”
“这妞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怎么一动不动地？”
“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不会动，器官健全就够了。”
“说得对，哈哈哈。”
江小鱼感觉有什么人的手，而且不止一个人的手伸了过来，摸着她的肩膀、胸部、以及大腿。
但是她依旧是麻木地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想动。
不过，她眼睛动了动，好歹对目前的状况有了点反应。
她面前站着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预测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身上不是打了鼻钉耳钉就是画了一堆纹身，发型走杀马特风格，五颜六色，毫无美感可言，穿着的衣服比较廉价，甚至能隐隐闻到那些衣服散发的臭味，似乎有半个月没洗澡了。
江小鱼应该感到恶心的，但她只是用那双略带死气的眼神盯着他们看，没有其他动作。
“卧槽，这女的眼神什么意思啊？”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不满不会反抗吗？就这么瞧着我们干嘛？”这些人喜欢横，但是怂得好像也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