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方深酒宫浚沉 > 第138章 他母亲的祭日

我的书架

第138章 他母亲的祭日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杨管家见她过来,冲她轻点了下头,“夫人。”

“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她有些疑惑地开口。

杨管家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那白玫瑰的枝桠在他的也变得规整了许多,“明天是宫先生生母的祭日,宫先生不希望太吵。”

“他的……生母?”

“是的,一位非常美丽优雅的女人。”

方深酒微微惊愕,她几乎从来没有听宫浚沉提过自己生母的事情,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影像,不过听杨管家这样一说,她竟也开始落寞起来,想必这就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他在楼上吗?”她微垂眼眸,轻轻地开口。

“是的,太太。”

“我去看看。”

她说着,已经快步朝着楼上走去,只可惜步子太过着急,却没有见杨管家那已然沉下来的面色。

楼上播放着一首熟悉的旋律,仔细听来原来是《Eversleeping》,她的心也被这悲伤的歌词牵动地起伏不定。

他穿着一套整齐的西装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显得莫名的萧索,听见她的脚步也并未回头。

等到她走近的时候,歌曲也已接近了尾声。

“浚沉。”她伸手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臂,本想开口安慰,可一抬眼却对上了他幽深的眼眸。

她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收回手来。

他这种眼神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她在帮她哥哥辩解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陌生的让人害怕。

“回来了。”半晌,他才轻轻开口,声音虽轻,却有种抹不去的哀伤。

她抿了抿唇,突然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柔和的声线似是最好的镇定剂,让人焦灼的思绪能暂时休息下来,“明天我能陪你一起去吗?”

他神色一顿,轻轻点头,“好。”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到你什么,可是看到你这样悲伤,我也会忍不住悲伤起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把心里的话和我说说,这样或许你会好受一些。”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轻声开口。

今晚月亮很圆,房间的灯也并未打开,他的半张脸笼罩在暗处,她看不清他的情绪,等了半晌才听他开口,“不用多久了,我就会全部告诉你,只是今天不行。”

“好。”

她不介意会等多久,只要他愿意和她说,无论多久她都是愿意等的。

那首歌的旋律还在不断的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Idreamedlastnightthathecametome,

Hesaid‘mylove,whydoyoucry?”

或许真的只有失去挚爱的时候才能领会到这歌词的用意吧,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捏得她莫名的疼痛起来,她也并未吭声,只默默地承受。

方深酒第二天醒来的很早,一来是因为想要早点准备去扫墓的东西,二来是身体的不适。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总是莫名的难受,食欲不振,有时候还头晕眼花的。

开始的时候,也并没当做一回事,只以为是要办婚礼了,莫名地紧张而已,可这样的情况竟一连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

她不得不开始警惕,看着镜子中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她脑子一震,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方深酒连忙拿出自己手机的备忘录,这才发现自己的经期也是推迟了一周多了。

越想就越是忐忑,如果真的有了怎么办?太多的不确定摆在眼前,而她最先想到的是他想要孩子么?

宫浚沉刚一走近,看到的便是她一脸呆滞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眼睛也是惺忪,凑近她的侧脸看她时,像个孩子似得。

她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继续洗漱,做好一切后便匆匆地出去了。

两人都来到公墓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宫浚沉不愿提及母亲的事情,她也并未多问,只选了一束雏菊。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母亲的墓碑上没有什么姓名和照片,只是一块空荡荡的石碑。

方深酒不由想到了唐朝时期武则天死后的无字碑,恐怕他这样想必也是不愿意让母亲死后被谁再打扰了吧。

“妈,我来看你了。”他轻轻开口,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开了的红酒洒在了墓碑之前,以表达对她的哀思之情。

方深酒本来也想跟着他一起开口,可是却总是觉得此刻的宫浚沉莫名的生疏,便没敢再多说,只学着他将花放到墓碑之前。

他除却第一句话就再没有开口过,她也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一直持续一个多小时。

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想必是又要下雨了,她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这才轻轻开口提醒,“要下雨了。”

他并未回应他她,她抿了抿唇,又继续低下头替墓地里的女人祷告。

“走吧。”终于,他开了口。

蒙蒙细雨落了下来,方深酒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湿意,刚要打开手中那把黑伞,宫浚沉沈已顺势替她拿过,“我来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亦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那一抹冰冷的温度,心口微微一颤,她忍不住覆上了另一只手,想要给他传递一丝热量。

“浚沉,你喜欢团子么?”她有些忐忑地开口。

他侧头看了眼她,微垂的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你觉得呢?”

“团子他还是很可爱的,我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他的,我也很开心。”

“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团子是你哥哥的孩子。”他紧紧盯着她脸上的情绪,一字一顿地道。

“是啊,哥哥……哥哥当初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现在……他又和妍熙姐在一起了,更是不能让她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哦?”他挑了挑眉,下颚也渐渐绷紧,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他似乎生气了,脸色并不太好。

“你……你怎么?”

“没什么,走吧。”

宫浚沉说着握紧了她的手大步往前走,根本没有顾及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开始觉得陌生。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