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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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行云流水一般的解析,没有一点儿卡壳,这听了解析的人,无一例外的点头称赞,对越童睿的学识表示赞成。

郑天虽然不服,但是这谜题他没有解析出来,也没有开口的立场了,毕竟之前这小子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了。

瞧见童睿这么出风头,童大正坐不住了,童睿自小体弱,在童家,从来都是他踩在他头顶上的,今儿个这么多人在,自己若是还能踩住他,肯定就能入了这些人的眼了。童睿没有上过学堂,就算刚才的谜底被他解开了,那也是瞎猫装上死耗子了,没有什么只得高兴的。

“童睿堂弟,没有想到这众多学子都未解开的谜题居然就让你解开了,可喜可贺啊。”童大正起身拱手行礼,“没想到在这儿瞧见了童睿堂弟,我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你向来身子弱,咋出这么远的门”

童大正的话不怀好意,这青衫少年身为堂弟瞧见了堂哥不主动招呼,还要这当堂哥的先跟他打招呼,再者,学识好又咋的,一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也不见得有人起了兴致去结识。

苏妙晴忿恨,就知道这童大正不会消停。

“这位公子,你确定你对我的称呼没错”童睿也不气恼,笑眯眯的问道。

童大正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傻了的表情。

童睿顿了顿开口:“童睿携母亲弟妹早以出族,这位公子乃读书之人,这律法定是造诣极深,还会不知这出族之人与本家没有任何关系吗如此,这位公子对在下的称呼可就不对了。”

童大正自然记得这童睿一家子被逼迫的出族了,而且自己那倒霉的二叔也是把这一家子都抛弃了,不过,就算这样,在童大正的思想里,童睿依旧是童家那个可以任他欺侮的病弱小子。

这出族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这出族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本族驱逐,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会被唾弃的,另一种则是自动请求出族的,这样的人通常会有不得已的理由,众人都在猜测,这少年是哪一种

在座的人都开始低声猜测起来,不时的指指点点的。茇阺畱匝殘傺泟

还有跟童大正认识的人已经开始询问起来。

童睿出族的原因,童大正清楚的记得,只是,若说出来,今儿个在这望江楼丢人的可就是他而不是童睿了,毕竟童家那一遭子烂事儿说出来可不光彩。

童大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睿哥儿,虽然你出族了,但是我们流的是一样的血脉,我也一直当你是弟弟的,刚才那么问你,也是关心你,你能在这花灯会上这么出彩,我也由衷的替你感到开心。”

真是没有想到,半年没见童大正,这厮说话的水平提高了许多,不过苏妙晴可觉得这人没这么好心,瞅着他一开始跟郑天那热乎劲儿,苏妙晴就觉得他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

不过童大正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叹的,毕竟,把已经出族的人当作是亲人,还如此关心,这胸怀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童大正十分享受那些声音不大但却能传进自己耳朵的夸赞,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瞧着童大正的模样,苏妙晴就很是不爽,童睿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望江楼的人适时出声:

“这最后的谜底,由童睿公子解析完成,刚才出彩头的人也点头了,十分满意童睿公子的回答,那这第一轮就是童睿公子胜出了,我们继续接下来的题目。”

童大正坐回郑天身旁,低声说着什么,可惜隔得太远,叫人听不清楚。

望江楼的人同样是从刚才的匣子之中抽了竹签出来,扫视一遍,道:

“这次是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这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这个样评判起来有困难啊。

虽然都有疑问,但在座的也都没有出声询问,这次的结果,恐怕无需在座的相互评判了,只要满香楼的跟那个拥有顾家三少字画的人评判出结果就可以了。

又依次抽签决定了顺序之后,这才开始了这一轮的题目,一共二十二位。

第一个展示自己学识才华的就是郑天,只见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摇,身形舞动,朗声唱了起来。

这一幕把苏妙晴惊得眼睛瞪得老大,这是神马情况,一个读书人,还是一个男人,居然跳舞唱歌这也太超出人的接受范围了吧,再瞅瞅周围的人,看的津津有味,并无人觉得有不妥的。

“睿哥儿,他一大男人怎么又唱又跳”苏妙晴小声儿问道。

童睿笑笑,低声道:

“这是文人圈里的一种普遍现象,附庸风雅。”

苏妙晴点头,作为现代人,她实在接受不了古代的男人有这样的举动,而且还是读书人,在她眼里这读书人都是比较正派的,儒雅翩翩文质彬彬的人。

一刻钟的功夫,这郑天的表演才完毕,众人热烈的掌声表明了这郑天的表现还是不错的。郑天和上折扇,拱手行了个礼,一脸谦虚的坐回了座位之上。童大正满脸堆笑的夸赞他,郑天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仿佛这一轮胜出的就是他一般。

再接下来的,还算是正常了,无非都是吟诗作对,或者作画,再没有跟郑天这样表演的。

临到童睿了,他起身拱手行礼之后,走到了望江楼特意布置的四扇空白屏风之前,手中的毛笔挥舞,屏风上就有图案跃然而出,童睿的动作沉稳,如行云流水一般赏心悦目,第一扇屏风之上,苍劲有力的枝干,末了朱砂几点,傲然的冬梅跃然而出,灵动的仿佛能闻到梅花的香味一般。

从未见过童睿作画的苏妙晴睁大了眼睛,这画看似寥寥几笔,简单的很,但是这其中的韵味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屏风上作画跟纸上作画相比,明显要难了许多。

童睿的速度很快,不多会儿,这四扇屏风就画完了。

梅兰竹菊四君子。

“睿哥儿啊,你说你这是画了什么就这么几笔,糊弄人呢”童大正开口,略带讥讽的说道。

在座的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原本以为这是个有才的,没想到这一作画就露底儿了,不光如此,这人是不是傻不挑着自己拿手的来,偏偏画了这么几幅不伦不类的画。这大周的画风以浓墨重彩为主流,又不是什么大家,还想着开创流派

听着他们窃窃私语的评判,苏妙晴有点儿坐不住了,心里思量,站起身来,道:

“公子,这屏风之上只有画作没有诗词,是不是太单调了些”

也不等童睿有所回应,苏妙晴就又开口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光风浮碧涧,兰杜日猗猗。竟岁无人采,含薰只自知。”

“竹劲由来缺祥同,画家虽巧也难工。细看昨夜西风里,若今琅玕不向东。”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苏妙晴的朗诵完毕,童睿也落笔完成,颇有新意的画作配着应景儿的诗作,这四幅屏风若是拿到现代去,估摸着就是无价之宝了。

在座的人都在震惊之中,之后童大正看了之后,一脸讥讽:

“睿哥儿,你还是跟以往一样,总是躲在你这小媳妇身后呢。不过你这小媳妇也是厉害啊,这诗词随口拈来,佩服佩服。”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苏妙晴现在非常想要把童大正打的满地找牙,不过这场合不对,贸然动手不好。

“童大正,原以为你到镇上学堂读书,这人的性子就能改上不少,不过,这看起来半点儿改变没有,不,甚至还不如以前了呢,真是怀疑,你这读书读到老鼠肚子里吗啧啧,在座的各位都没有评判,你倒是先说上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能代表大家的意见还是觉得这满香楼的人跟提供顾家三少画作的人你都可以代表了要是真是如此,那我可就得恭喜你了,这混的是越来越好了,给童家长脸了”身为女子,自然不需要那些咬文嚼字,苏妙晴毫不留情的说道。

苏妙晴的一番话成功的引起了在场的人的不悦,这姑娘说的没错,这所有人都还没说话呢,这个童大正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评判,这是当他们不存在吗

瞧着这些人嘀咕起来,苏妙晴又一脸可怜巴巴的道:

“各位,这些诗作是平日里我家公子所做,我不过是平日里研磨的时候听多了,所以就能背诵上来了,可不是像童公子说的那样”

这说人家躲在小媳妇身后,本就是侮辱人的话,这童大正心思太歹毒了。茇阺畱匝殘傺泟开始的时候还说是一家人,关心人家,恐怕就是做做样子吧再说了,这童大正这么说,万一让那出彩头的人不高兴了,这彩头可不就作废了

这么想着,就有人开口了。

“这位童公子所言差异,童睿公子的画作别具一格,瞧惯了那些浓墨重彩,我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韵味儿呢。”

“就是,就是,还有童睿公子的小丫头也是个厉害的,不过就是听了几遍而已,这会儿就能根据童睿公子的画作准确无误的背诵出来,当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一来,不少人都在夸赞童睿。

在座位上不动弹的郑天,脸色阴到了极点,这童大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说,而且那句童睿小丫头厉害的话,就跟狠狠的扇了郑天一耳光,他的书童在门口闹得笑话,这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那说话的人,分明就是借着童睿羞辱他呢。

童大正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能引起众怒,这还没羞辱到童睿呢,就直接把自己扔进去了,都怪苏妙晴这个小狐媚子,装装可怜,这人都帮他们说话了。自己这儿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大正哥,我知道你跟睿哥儿以前有点儿过节,但是现在这场合,你们都是童家的人,要同仇敌忾,而不是这样子”苏妙晴又道。

只叫在场的人越发觉得这个童大正的心思不正,为人不够光明磊落。

童大正想要辩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现在只要开口,就是不对的。

这望江楼的人也是个有眼识头的人,瞧着这气氛起来了,赶忙开口:

“这梅兰竹君的屏风好与不好,我们一会儿再评定,这还没有做题目的人,抓紧时间。”

他这话打了圆场,也让在场的人都闭了嘴,按照之前的顺序继续做起题目来了。

坐在后面的顾子墨还有苏淮安等人现在都忍不住笑,这青山镇的花灯会倒是蛮有意思的呢,特别是晴姐儿,这丫头聪明伶俐,真是叫人欢喜呢。

“子墨,这作画方面你是个中高手,那个童睿作得画如何”云锦海兴奋的问道,他虽是经商之人,但是作为世家子弟,这学问自然不差,瞅着那童睿的画作,虽然以前没有瞧过,但是确实别有一番韵味儿,寥寥几笔,这梅兰竹菊就跟有了灵魂一般。

顾子墨笑而不语,确实,这童睿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苏淮安则是兴奋的道:

“云兄,我倒是觉得那小丫头朗诵的诗词不错。应景儿”

云锦海笑笑:“是不错,可是你没听她说么,这是那少年平日所做,她不过是背诵出来而已。”

“非也非也。”苏淮安摇头,“你没看见这丫头朗诵的时候这小子眼里的惊诧吗如此足以证明,这小子事先并不知道。”

苏淮安十分得意,就差说出不愧是我苏家人的话了。好在他没有得意忘形,知道这话不能乱说。便是跟云锦海要好,也不能说出来。

他们说话之间,这剩下的题目都做完了,接下来该是评判的了,先是他们之间的互相评判,童睿的屏风画作,没有太好也没有太坏,倒是郑天的,得了在场的几乎大部分人的夸赞,这叫郑天十分得意,总算是扳回一局了,他挑衅的瞅了童睿一眼,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郑天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十分不爽,自己拿他当对手,人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

望江楼的人转身进了屏风之后,这外面的人都在低声议论这一轮的胜出者会是谁。

郑天坐的笔直,他自觉,这一轮的胜出者非自己莫属,所以并不议论,只等着望江楼的人宣布结果。

不多会儿,这望江楼的人一脸笑意的从屏风后面折了出来,朗声道:

“这一轮的胜出者是郑天郑公子。”

郑天得意的站了起来,欣然享受着别人祝贺。

“不过,”这主持之人顿了顿,“这拥有顾家三少画作的人,愿意再出一副顾家三少的画作换取童睿公子的这梅兰竹菊之作。”

拿顾家三少的画作换取这无名之人的画作,而且认真说起来,还是不被众人看好的画作,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那人觉得这幅画很好,非常好,甚至到了能够跟顾家三少相匹敌的地步,这种对于童睿画作的肯定,让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里都带着艳羡。

童睿自己也没有想到那幕后的人会给自己如此之高的评价,今儿这梅兰竹菊不过是他灵感乍然一现的结果,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瞧着晴姐儿给娘画的那些花样子,都是寥寥几笔就能勾勒的活灵活现,这才有了他今天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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