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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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扇门的底部,也有一条新鲜的拖痕,两扇门都有,因为是木门,那一块被磨去了表皮,露出了里面新鲜的木头,林寒星站起身来,懊恼而自责:“这么大的破绽我为什么都没有看到呢?看来我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破绽?哪里有破绽?我来看看。”灵熙终于被南若月允许开了口,连忙跑了过来,到林寒星看过的地方又重新看了一遍,聪明的她突然恍然大悟:“喔,我明白了,林大哥,原本密室杀人之迷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谢蓉自己做的,能够把这口装满了水的大缸放在门后,还有一种方法能够做得到,那便是用一根结实的绳子套住大缸,然后从门缝里往外来,大缸受了外力,自然会一点一点的往门后移,然后抵住门,再从门外将绳子抽走,便可以造成密室杀人的假象了,可是,能够用绳子抽动这么一口大缸,想必一般的人也做不到吧?那么大的力气,必定是一个身怀武功,且功夫不弱的人才能够做到。哎呀,无论如何,就是说,谢蓉根本就不是自杀的,而是凶手别有其人,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林寒星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灵熙和南若月:“不错,灵熙分析的,正是我心中所想。”

“那么,会是谁呢?”南若月心惊道:“他杀,还能够用用一根绳子的力量拖动如此大的一口缸,想必这个人的功夫真的是高深莫测啊!”

林寒星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一种恐怖的感觉深深地笼罩住了他,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一步一步被人牵着鼻子走,不、不,应该是说被别人利用了。

“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林寒星的脸色从来未有过的凝重:“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既然是他杀,为了掩盖自己的杀人罪行,在事后将现场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又要将大缸这么费事地移到门后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给破案增加难度吗?我想凶手肯定没有这么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是啊,我也觉得这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事情。”灵熙觉得自己的脑子也不够用了:“林大哥,你不觉得朱县令他很奇怪吗?你一说是自杀,他便很快地结案了,连再审一下都没有,之后也没有再派人到现场来复核,感觉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我猜这件事情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林寒星沉思了一会:“是不是和朱县令有关还有待证据来证明啊——”

“他身边的那个心腹师爷,他的武功不弱,也许是他做的也不一定。”南若月想到了:“我想,胭脂镇这样的地方,能够徒手搬动这么大一口缸的人并不多,他便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朱县令又如此着急草草结案,我觉得灵熙分析得很有道理。”

“再有道理,也需要证据来证明,他既然是朱县令身边的红人,我们总不能跑过去盘问他那日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吧?就算是问了他,朱县令有意包庇属下的话,也会出面帮他证明,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拿不到证据,反而打草惊蛇了,倒不如——”

“不如什么?”南若月好奇地问。

林寒星没有说话,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木子俊和他说过的那些话,木子俊提醒他让他来勘察现场,他来了,果然找到了新的证据,那么,他是不是也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呢?只是不想惹火上身,所以才会这样百般的暗示。

南若月见林寒星再度陷入了思考当中,也不想打扰他,便拉着灵熙,说要出去转一转,留下他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灵熙却不那么领情,出来之后还有些不满意地说:“你干嘛拉我出来啊?我们正讨论案情呢!你不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需要我们好好地讨论分析吗?”

“分析可以,讨论就不必了,他自己会考虑的。”南若月撇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他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思绪了,你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像个小麻雀一样,只会打扰到他。”

灵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皱了皱鼻子:“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林大哥似的。”

“我的确比你要多了解他那么一点点。”南若月毫不客气地说:“或者我没有你的头脑灵活,但是我比你要识趣的多。”

灵熙气得上跳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识趣吗?我告诉你,我只不过是想帮帮林大哥罢了——”

“好啦,你不要再吵了。”南若月真的是哭笑不得,她知道灵熙是一个率真又善良的女孩子,从内心来讲她真的不讨厌她,不过,她有时候真的很吵,很啰嗦:“我们去周围看一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也未必啊!”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有什么新的发现?”灵熙有些不情愿地跟上了南若月,不过,还是跟着她一起在周围找了起来。

芳华胭脂坊的周围有些杂乱,到处都堆放着花料和一些用具,谢虎正在指挥着两个工人做着活,将一些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搬到库房里去。

“等等——”南若月突然指着那两个工人叫了起来:“你们站住!”

那两个工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停住了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南若月走到他们的身边。

南若月盯着他们抬着的一根木板,木板有些潮湿,底下沾着一张不大的纸,有些脏,应该是被风吹到木板上,再沾了些泥,然后粘住的。她上前去蹲下来,伸手轻轻地摘下了那张纸,只见纸上有字迹,被人洇得有些笔划都有些糊了,不过,勉强还是能够看得清上面的字——写着“十八日三更,芳华作坊,不见不散!”

这字迹很是绢秀,看上去应该是女人写的,南若月连忙叫来了谢虎,将那张纸递给了他:“管事的,你来帮忙看一看,这是不是你家小姐的笔迹。”

谢虎小心地接过那半干的纸,仔细地看了很久,然后笃定地说:“不错,这正是我家小姐的笔迹,她曾经帮作坊抄写过配方,我认得的,而且,这纸张也是小姐非常喜欢用的,是城里的墨香斋卖的纸张,看上去不起眼,但是是有特殊的制作方法,纸张带有天然的香味,而且印有暗纹的,因为昂贵也不太实用,所以镇上鲜少有人会用,也正是如此,小姐才会特别钟爱,但凡她写字的纸,都是这样带暗纹的,我是不会认错的。”

南若月对着日光看了看那纸张,虽然不显眼,又泡了些水,不过,她还是能够看得见那纸张的特别之处,再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的确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她连忙拿着那页纸便进去找林寒星,将自己如何在屋外发现这纸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可是个重大的发现,很有可能便是谢蓉在这一夜约了人在芳华作坊见面,所以她一个女儿家才会在深更半夜来到这里,而且,能够用这样的方式约出来的,多半是与她有特殊关系的人,这当中的秘密,很有可能便牵涉到了杀害她的凶手,所以,这一发现让林寒星欣喜不已,拿着那张纸研究了很久,突然想起来了:“对了,这种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吗?”怪不得南若月也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呢,她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她闭上眼睛仔细地想了想:“我知道了,那一日我们第一次上木子俊家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焚烧自己写给谢荣的情书,当时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这纸烧着了之后怎么还会有香味呢?刚刚管事的和我说,谢蓉小姐用的纸张都是特制的,也就是你手上的这种,我也闻过了,也有一股相似的香味——我想,他们两个人应该用的是同一种纸张吧?”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很多的习惯都是相似的,包括用纸,也喜欢用同一家店铺的同一款纸张,所以,很有可能谢蓉那夜相约的人,便是木子俊吗?”林寒星突然觉得眼前豁然一片开朗:“对了,他们是情人,受到谢家家人的阻挠不能够在一起,第一年便以过天花为由错过了比赛,这第二年,谢蓉也很有可能会抗争,选择和心爱的男人一起私奔,只不过,私奔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把这一发现禀报朱县令,让他重新审理此案?”灵熙犯了愁。

“可是,你们觉得朱县令还值得我们信任吗?”林寒星冷笑了一下:“说不定他自己都是不清不楚的。”

“我们现在是孤立无援,没有能力再参与此案了,更不要说翻案这么难的事情了。”南若月也没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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