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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苍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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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札幌。

在联合国为这次的血腥惨案而新树立的死亡游戏纪念碑前,前来参拜的受害者亲属,渐渐散去。

却有一道人影,从刚刚的默哀程序起,便一直垂头默哀,不曾动过哪怕一下。

直到此时,也依然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像一块漆黑色的蜡像。

那纪念碑,其实是一根高达十二米的大理石立柱,雕刻着死亡游戏中的一个个场景。

而立柱的顶端,屹立着一个立体的弦月。

每年死亡游戏开机纪念日晚上,站在这座纪念碑正前方的指定位置,启明星,将会正好出现在那弯月亮的正中心。

拉伯恩正装笔挺,仰望着那个月亮,目光里,满是坚定的决心。

看得出来,AR公司以及其背后星月湖组织的触角,已然是深得令人发指了。这个纪念碑对全世界人的含义,是科技,创新,进步,与牺牲。

但是对星月湖来说呢?对于那个背叛了全世界,一心要将世界变成一个建立于幻想中的乌托邦的星月湖来说呢?

对他们来说,这个纪念碑,会有如何的意义?

拉伯恩自认为是个情商很低的人,他,是真的想不通。

正在他沉思冥想之时……

一只手,不温不火地拍上了他的肩头。

“嗨,兄弟。”

拉伯恩一听那声音,登时喜上眉梢。

“我了个乖乖,这不是周哥吗?”

周铭岳,仰望着那纪念碑,悠悠一叹:“看不出来啊,黑兄弟,你居然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拉伯恩,以滑稽的汉语方言聊了起来:“先甭提这个,你去看你家媳妇了没?”

周铭岳,无奈地耸了耸肩。

“别傻了。我只能等她来找我。如果她没有出现的话,那这死亡游戏对我来说,也只能是一帘幽梦,无所依恋咯。”

拉伯恩,一时又是懵了。

“啥意思?”

周铭岳拿出一包烟,二人就近找了个长椅,就这样聊了起来:

“沈心桐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攀高枝你懂啥意思不?”

拉伯恩摇了摇头。

“那吃软饭你知道啥意思不?”

拉伯恩又摇了摇头。

周铭岳一捂脸,详细讲又得给他解释半天。不过其实无所谓,反正拉伯恩那乱七八糟的汉语基本是他教的,他找拉伯恩聊天基本也就是自己图个痛快,免得寂寞。

至于拉伯恩他能不能听懂,嘿,对不起!咱可没这个义务去给黑兄弟当老师!

周铭岳:“我就是一个退役的兵,从队伍里下来,那是干啥啥不行,吃嘛嘛不香。

你再看看人家沈心桐是吧?虽然我也不大清楚她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没那个眼光看得那么准。不过就那样,你可以再重新想象一下沈心桐就站在咱面前的样子……

你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拉伯恩砸了砸嘴。

“嗯,确实不像是穷人家的女孩子。”

周铭岳不无唏嘘地狠狠抽了一口烟。

“哎呀,愁啊。你说人这东西也是怪,以前我这人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挺正常一爷们,碰见漂亮小妹,该撩就撩咱不含糊。虽然一直在部队里,谈不上对象,但起码奉承话还是懂两句的。

但是凡事,就怕一个动情……嘿,你看这话隔以前我自己说着都嫌牙疼!”

拉伯恩:“牙疼?你牙不舒服吗?”

周铭岳一听就烦了:“酸啊!”

拉伯恩,讷讷地点了点头,就当自己听懂了。

周铭岳继续一个人陪兄弟倒起了苦水:

“也别跟我说什么是爷们就莽着脸上,她告诉我的那个地址我也去过了,三年过去,那里人去镂空。”

拉伯恩惊了一下。

“什么?沈心桐她,失踪了?”

周铭岳:“这很奇怪吗?游戏只是游戏,网络就是这么一个世界。我们在里面谈情说爱甚至谈婚论嫁,一旦下线,一切还是过眼云烟。

说到底,我甚至连她本人的面都没见过。

她还是AR公司的高层干部,而我,还是那个没出息的军人。”

说到这里,周铭岳一连吐了好几个烟圈。

“遇见她也好,和她在一起也好,求婚也好。在这件事上,我太草率了……”

医院里。

坐在病床头的沈心桐,突然莫名有些心痛。

病床周围,三五成群围着一大群黑西服。

“总之,这就是现在的情况,恭喜升迁。”

沈心桐端庄地点了点头。

继东野老师和柳海齐去世以后,沈心桐,毫无悬念地接替了东野老师的位置,升任了星月湖亚洲总部的技术总监。

周围众人,齐齐鞠躬,齐声郑重地道了一句:“沈总监,对不起!”

沈心桐:“怎么了。”

“这三年以来,我们一直疲于应对来自军方的网络战攻势,全力保护中央服务器的位置。却没能留意您的身体状况……

现在,其它的幸存者都安然无恙。只有您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是我们整个总部的重大过失!”

“没关系。”

沈心桐扫视了一圈后继续说道:“如果连我们都把星月湖视作为分裂的五个组织,那任何尝试重新统一星月湖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我变成这样,可以算成战损。但其它支部的幸存者没事,星月湖的实力得到了保存,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众人,一时不由得向这个信上任的总监投去了尊敬的目光。

他们,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曾经东野总监的影子!那种为了梦想与信念,不惧怕一切的魄力。虽是女流,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霸气!

一人怯生生地提醒了一句:“对了,由于事先破译了军方的进攻路线,研究所已经成功转移到了新的位置。我们在那里为您准备了齐全的医疗设备!”

沈心桐:“哦?我们搬家了啊,那我现在就办转院手续。”

于是,两个女职员走了过来,将沈心桐搀扶上了病床边的轮椅,离开了这间病房。

一众人紧张忙碌,没一会儿,她便坐上了去往北海道的飞机。

头等舱里,即便是来自上流社会的那些乘客,也无不好奇,这个年纪轻轻就坐在轮椅上的女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穿黑西服的人围在附近保护她。

为什么,这个女孩会一直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为什么,这个女孩的面庞上,会微笑着无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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