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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一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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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泽祭了五脏庙,悠闲地靠在塌上:“不错,你这手艺还是有些长进,大约是我从旁指导的缘故罢。”

沈月仪见他得了甜头,又开始卖起乖来,扯了一个枕头便丢了过去:“下次想吃自己做去,白害我劳累一场,竟全都是你的功劳!”

方瑾泽本可以轻松躲过,可偏偏一动不动地任由那枕头砸到自己身上。

那绵软的质地,轻飘飘地砸到他肩上,他只觉得自己心中也被这绵软击中,不动声色地漏了一拍。

他看着沈月仪烛火下秀美的侧脸,越发动人:“几日不见,你脸上的斑点倒是全消去了。”

沈月仪闻言有些欣喜:“喝了这么久的药,终归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看来以后不用再戴面纱出门了,我一直觉得那劳什子麻烦。”

“不行,以后还是要戴着!”方瑾泽心中盘算,她顶着这张脸出去,只怕不知多少男人要一见倾心,又要给他招来多少情敌?

“我看着眼下还有几粒斑点,就先戴着罢。”方瑾泽错开视线,不自然地道。

沈月仪在镜中仔细端详了一番,也没看出方瑾泽所说的斑点。正疑惑着想问,方瑾泽却突然开口:“明晚还会有一批货来,恐怕又是一场厮杀,你就在此好好待着,千万别去码头趟这趟浑水。”

沈月仪皱了皱眉:“明晚还有?”

那群人既然是冲着这批军火来的,明晚必定会再次现身。回想起今日在码头所见的景象,不知又要死伤多少人。

“你可有万全的对策应敌?”沈月仪还是有些心悸,担忧着方瑾泽的安危。

兵行险招,步步走在刀刃上,哪里会有什么万全之策?

方瑾泽不想让沈月仪担心,又怕她放心不下跑出去,会有什么不测。便宽慰她说:“我要有准备,你只管放心便是。”

沈月仪见他这么说,勉强放下心来,眉间却还是笼罩着一层愁云:“以前只当风雨都还在来日,却不曾想,自己不知何时早就已经站在了腥风血雨之中,摇摇晃晃,看不清四处危机。”

“即使是风雨飘摇,也总有我在你身旁。”方瑾泽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声音有几分嘶哑:“任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只管在我身后便是,也别想在我手中动了你。”

方瑾泽这句话,“啪”地一声打在沈月仪心上,仿佛炸开了的灯花,惹得她的心猛然一颤。

这算是……承诺吗?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

方瑾泽盯了她半晌,叹了口气:“睡罢。”

两人和衣而眠,沈月仪背对着方瑾泽,只给他留下一个极其美好的轮廓和浅浅的呼吸声。

方瑾泽原本也是背对着沈月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之后,轻轻地转了过来。睁开清亮的眸子,看着她的背影。

良久,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倾泻在枕上的青丝,却又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猛地缩回手。

他只怕一旦触碰,他心中的洪水便汹涌而出,再不能自控。

黑暗中,沈月仪蓦然睁开眼,看见月光透过窗棂,施施然洒落,她一想到他们还会拥有无数个拥月而眠的日子,便对暗潮汹涌的来日,隐隐有些期盼起来。

第二天一早,沈月仪一睁眼,身边便没了方瑾泽的踪迹。

若不是身旁他躺过的位置还留有余温,桌上还放着蛋炒饭的碗,她恐怕就要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怔了半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窗边一声黄鹂叫,才引得她醒过神来,穿上外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想着昨夜方瑾泽与她说的事情。

倘若今夜还有一场恶战,方瑾泽定然会去,虽然他说已有万全的准备,可她始终不能放心。况且沈月仪心中好奇,背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可是自己一个人去,确实凶险了些。

若是让月长情带她去,也到还算是可行,只是方瑾泽方才嘱咐,让她不要与月宫之人走得太近,若是叫他看见。只怕是又要生出事端。

沈月仪在心中权衡再三,也难以决断。

一不留神手中用力,扯到了头发,引得她呼痛一声。

门外立即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王妃,您没事吧?”

是雾影。

倘若有她在的话,很多事情便要好办一些了。

沈月仪放下梳子,对门外道:“你进来罢。”随后拿起一根玉簪,随意地挽起了流云髻。

雾隐推门而入,依旧是冷如寒霜的一副面孔:“王妃有何吩咐?”

“是王爷叫你来的?”沈月仪盘算着该如何开口与雾影说,让她带自己去码头一事。

雾隐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王爷?王爷有下落了?”

沈月仪听她这么说,才意识到方瑾泽原来还未通知他们自己并非真正失踪一事。

想来他第一时间便是来找沈月仪。

她这么想着。心中颇有几分动容,不着痕迹地遮掩道:“并未,我以为是他临行之前嘱托你跟着我罢了。”

雾隐低下头,掩盖住心头的失望:“是翟秋让属下来的,他说王妃一人在外,唯恐您有什么闪失。”

“不然,你是要去寻王爷的,对不对?”沈月仪将碧玉簪斜斜插入发髻中,侧身含笑看着雾隐。

晨时的光芒在她的周身镀上一层静谧的暖光,描摹着她柔美轮廓,她这么笑着,雾隐却觉得自己心中升起一层被人看穿的恐惧。

“属下不敢。”她那一点点不得见人的情愫,除了翟秋之外这么多年根本无人知晓,就连方瑾泽都丝毫不曾察觉。

也不知,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他从不在意。

“你要去寻他,也是人之常情,左右我们都不希望他出事,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心是一样的。”沈月仪冲雾隐柔和一笑,仿佛雾隐爱慕的那个人,不是她的夫君一般。

“王妃,我……”雾隐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什么,在如此聪慧通透的人面前,只怕无论什么解释,都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有这份忠心,王爷知晓了该很是欣慰。”沈月仪帮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忠心二字,令人无法反驳。

“王爷如今下落不明,音信全无。”沈月仪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想要找到他,必须先从失踪的地方开始查起。”

“码头?”雾隐立即会意,看着沈月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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