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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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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濮阳歆被表哥强行拽走之后,叶写白其实是有点惊愕的,身为一族之长的女儿,已经是个妙龄少女了,作为她的表哥,怎么还会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将表妹硬生生地拽走。而且濮阳歆在听到表哥的声音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为什么要害怕?

关于这一点,叶写白暂且解释为他们之间也许是恋人的关系,所以当情郎出现之后,濮阳歆害怕对方误会,所以露出惊慌的神色。

在这个莽荒落后的世界,表妹与表哥恋爱,应该是一种常态。

叶写白离开篝火会的时候,篝火会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叶写白循着路,往住所走。走到半道上,突然觉得尿急,但他又不知厕所在哪里,于是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过去。

火狼族的居住地是一片草木葱茏,花开遍地的斜坡之地,那些吊脚楼和石头垒砌的房屋周围长着茂盛的植物,叶写白钻入了一片花草之中,开始解手。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钻入了他的耳朵,使他不得不竖起了耳朵。

“濮阳悟,你为何要把外人引入落夕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这个声音距离叶写白约莫数丈之遥,是从那茂密植物上边的一间石头房子里传过来的。

紧接着一个有些讨好又有些胆怯的声音传来:“褚大哥,他是我兄弟,我把他一家子接进落夕谷,是想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免得在外面遭了敌人的毒手。”

“濮阳悟,你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吗?嘿嘿,被巨人以千牛弩机袭杀,你以为这是寻常的袭杀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把这帮人引入落夕谷,进而把袭杀他们的强大力量也带进来,你想垂死挣扎,我告诉你,濮阳悟,你少跟我耍花招,三日后,你给我把位子让出来。否则,你一门老小性命不保。”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变得狠厉而阴寒。

“褚……褚刁,要禅让族长之位,须得经过族中七位长老的同意才行,眼下只有三位长老同意,你……你不能这样。”濮阳悟又惊又怒地说道。

“哈哈哈哈,这个你放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四个老不死的,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待我登上族长之位,我再重新把四个人选出来当长老。凡不听我褚刁的,那就是我的敌人,濮阳悟,你想过当我敌人的下场没?”褚刁冷笑道。

场面出现了沉默,然后是急促的呼吸声,那呼吸声透着愤怒,又隔了半晌,濮阳悟才叹道:“褚大哥,我的位子让给你可以,但你必须要保证我一门老小的平安,否则,我濮阳悟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褚刁笑道:“濮阳兄,哦,不对,应该叫妹夫,若撇开了利益关系,你我到底是亲戚啊,我那孩儿还得叫你一声姑丈呢,所以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看你的面子,我也得看我那死去的妹子的面子吧,总不会让你们一家老小饿死的。再说了,歆儿和布尔不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吗?他们将来很大机会就是夫妻了,到时候咱就成亲家了,那就更是亲上加亲了。所以我褚刁是断然不会亏待你们。”

濮阳悟又说道:“苏彬是我的好兄弟,他实在是被逼着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求我收留。我不能见死不救。希望褚大哥你能让他们继续留在谷内,不要赶他们走。”

“你放心,只要他们乖乖的,一切都好办。不过他们既然来了这儿,就得干活,就得为我火狼族做出贡献,否则休怪我无情。”

“这是自然,我会与他们说清楚的。”

听到这里,其实叶写白已经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此后濮阳悟也离开了屋子,叶写白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屋子里再有声音传出,他才悄悄离开。

当叶写白把听到的事情跟苏晴说了一遍,立马把对方吓到了。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跟爹爹说说。”苏晴急急说道。

叶写白摇了摇头:“岳父今晚喝多了,现在已经睡下了。不过告诉他,也是没什么用的?这是人家火狼族的事,咱们是外人,要插手似乎也不大好吧。”

苏晴叹道:“难怪与咱们见面的时候,濮阳悟神色间一直有些郁郁,然后与爹爹相拥的时候,其流露出来的感情也是实实在在的伤心,就算他是为咱们的不幸遭遇哀伤,也不至于如此。若说是为了那些护送咱们的勇士的亡故而伤心,到底也不像。而且他今晚与爹爹喝酒之时,总感觉是在借酒消愁,而非与故友重逢后的开怀畅饮。”

叶写白点了点头,眉头紧蹙,不说话。

星空下的落夕谷,安宁而静谧。风吹过谷内郁郁葱葱的树林,带来了阵阵寒意。也不知是什么花开了,淡淡的花香随着流动的气流,飘散在请清冷冷的夜幕中。

自打褚刁那边归来,濮阳悟就将自己关在了位于山谷最西边的一间僻静的石头屋子里,其实今晚他已经喝得够多的酒了,但此时他的手里还抓着一个大酒罐子。这是一罐新酒,原本是在今年春季,当农田开耕之时,用于祭奠神灵的佳酿。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狠下心来,对昔日为他鞍前马后,就像一条狗一样奉承他的大舅兄下手,不过他终究于心不忍,然后那大舅兄反过来给了他致命的一击,掌控了火狼族的狼卫,现在除了他的近身侍卫还忠心于他,火狼族的所有狼卫军士都背叛了他,倒向了他的大舅兄褚刁。

现在他终于回天乏力了,他的王座也要拱手于人了。

昔日的种种美好和如今的种种窝囊涌上了来,化作了一声惨笑,笑自己太仁慈,太优柔寡断了,濮阳悟欲哭无泪。

就在他万般沮丧的当儿,一条人影飘进了屋子,从窗口飘进来的,悄无声息。但濮阳悟还是发现了他,然后有些吃惊。

“叶先生还没睡啊!”濮阳悟将哀伤的神色敛去,露出有些干涩的笑容。

叶写白在他面前的一张矮凳上坐了下来,笑道:“族长还在饮酒吗?”

濮阳悟继续挤出笑容:“这是去年秋天酿的新酒,味道不错的,要不你也尝尝?”说着,将酒罐子递了过去。

叶写白也不客气,抓住了罐子,放到嘴边,咕噜灌了一口,啊的一声,摇了摇头,不说话。

濮阳悟奇道:“这酒不好吗?”

叶写白说道:“新酒,本就以辛辣居多,不像陈年酒,味长隽永。”

“也是,叶先生不像是善饮之人。”

“嗯,我本就不喜欢喝酒,哪像族长大人你,旧酒喝完,又来喝新酒,你不厚道啊,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喝,也不等我岳父醒来,再与老兄弟一起开怀畅饮。”

“呵呵,苏彬的酒量也就那样,今晚他都醉了。”

“族长大人貌似有心事?所以跑来这里喝闷酒。”

这话一出,濮阳悟微微一惊,他从叶写白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那是一种似乎知道某些事情的目光,不过对方只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事情,然后摆了摆手:“没事,哪有事,我只是睡不着,想着去年秋上酿的酒,于是就过来尝尝了。哦,对了,酒窖就在这屋子的底下,你闻闻,屁股底下就有酒香飘上来呢。”说着,露出了打趣的笑容。

叶写白却没有跟着他的话柄,让有点凝重的气氛活跃起来,只是淡淡说道:“族长大人,说实话吧,今晚我在回去的途中,无意中听到了你和褚刁的谈话,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去偷听的,纯粹是凑巧碰上。然后你们的谈话让我有些震惊,当然,这是你们火狼族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不过你到底是我们苏家的恩人,知恩图报是为人之根本。所以无论何时,我们都是会与族长大人站在一条阵线上的。族长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写白的话说得不急不缓,语速平和,但语气中流露出的坚毅与决心,却让人为之动容。

濮阳悟面色微变,望向叶写白的眸子有些疑惑,甚至有些慌乱,对方的话让他霎时间找不到应对的措辞。

他知道苏彬是个修为很高的武者,若苏彬肯出手相助,或者能助他扭转乾坤也说不定,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说到底他是不太想跟褚刁撕破脸的,毕竟是亲戚,而且对方答应,若他退位让贤,就保他一家老小衣食无忧。若他与褚刁彻底翻脸,于火狼族而言,终究是一此严重内讧事件,看到族中的弟子因为他们两人的权欲而流血伤亡,他终究于心不忍。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人许久都不说话。

“族长大人,你是否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叶写白也想不透对方的顾虑所在。

濮阳悟摇了摇头,沉沉一叹:“现在族中的所有军士都在褚刁掌控之下,忠于我的人很少了。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想因为我们争夺权力而导致族中的子弟白白流血伤亡,我不忍心看到此类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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