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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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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弘来到研究所,郑宇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蒋弘了。

  郑宇和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样,已经连续加班两个礼拜了,有点蓬头垢面,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不过没有什么沮丧的神情。

  研究所也比上次乱了不少,除了摆放仪器的地方非常整齐之外,似乎那些仪器就是这混乱中的领土。

  在研究所正中央的容器中,那个红眼狱神正坐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依旧穿着原来破旧的防寒服,不过已经严重撕裂了。

  “蒋团长,跟你说,这次叫你来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郑宇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就像小孩子得到新的玩具一样。

  “哦?快讲讲!”蒋弘一听,焦虑的神情恢复了不少,毕竟现在委员会几乎快对蒋弘和郑宇失去了信心,准备把红眼狱神见到孔城业手里。

  “您应该还记得上次激活它之后,它企图扑过来,那速度快得简直跟瞬移一样。准确来讲,那一瞬间它移动的速度达到了300米每秒,再加把劲就超过音速了。”

  “人如果以音速运动,那肯定会直接炸开,而它在运动之后,全身都是裂口……”郑宇说着递给蒋弘一张图片,看样子是那个红眼狱神的身体扫描图。看得出来那个红眼狱神连肌肉带骨头全都是裂口。

  “说白了,只要当时戴队长再给一枪,瞬间能把它打个稀巴烂。”郑宇补充着。

  “可为什么它瞬移时没有炸开呢?我们接着关注他的动向,自从激活之后,它的食欲暴增,而且用人类的语言找我们要食物。”

  “对,没错,这是我亲自批准的,接下来呢?”

  “它的饭量顶二十个人,不管给多少,五分钟后连个渣都不剩,基地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消耗,于是我们换了一些其他和食物所含元素差不多的东西,例如木头。它似乎也能消化,而且效果和普通食物差不多一样。随着它暴饮暴食,我们发现它的身体发生了改变。”

  郑宇递给蒋弘另一张图:“它不仅用了两天完全修复了身上的所有裂口,肌肉和骨骼的密度和结构全发生了改变。别看它依旧是普通人类的样子,还有些瘦削,但它的体重已经突破了400斤,皮肤比防弹衣还抗打。”

  “而且我们检测到,随着它肌肉密度的提高,它开始频繁地尝试上次那个‘瞬移’,尽管每次只移动0.01厘米,但它在不断尝试。身体的裂口一次比一次小,而且速度在提升。”

  “也就是说……”蒋弘试着猜测,“显然它是在改变自己的身体以适应瞬移。”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们测算过,如果它的速度足够快,肉足够厚,把容器撞开不成问题。因此我们立刻减少了食物供应。”

  “起初它变得非常暴躁,不停地攻击墙壁并且破口大骂,饿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体的增强不仅减缓了,甚至还在往正常人的方向倒退,似乎它能很快适应新的食物供应量并且调整身体代谢速度。”

  “折腾了一阵之后,现在它又退回休眠状态了,不过到了饭点它会自己醒。”

  “非常有趣的是,不光是身体,它的大脑也变得异常活跃。而且活跃区域比人类的还要多,而且在逐渐增加,就像是在开采大脑?我觉得开采这个词可以形容它的这种现象。但我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要开发大脑,你说它强化身体可以禁受住瞬移,可是开发大脑?”

  “另外,蒋团长,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请讲。”

  “这个红眼狱神除了要吃的,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而它自言自语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我要找蒋弘。”

  ???

  蒋弘愣了一下。

  它怎么认识我的?通过容器壁听见的?

  “而且您还记得上回激活它之后您因疼痛而摔倒吗?我后来又给您做一次体检,没有丝毫异常,而究竟为何引起疼痛我始终不明白。”

  “所以你想让我在试一次?”

  “没错……”郑宇非常不情愿地说,“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过分。”

  “没问题。”

  “您同意了?好吧,其实不用打开容器的,您靠近它就行,然后我的仪器会记录您身体的一切变化,稍等几秒钟就好……ok”

  蒋弘一步步靠近它,正当蒋弘离容器只有10厘米时,红眼狱神突然醒了,直接扑了过来,咣当一声撞在容器壁上,吓了所有人一哆嗦。

  同时蒋弘已经可以察觉到肩膀在隐隐作痛,并且有一种灼烧感。

  这是蒋弘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红眼狱神的正脸。只见它瘦削的脸变得苍白,红色的眼睛比灯泡还亮,带着一股邪魅,透着一股寒气。

  它见到蒋弘,阴险地笑着,然后用一种低沉到正常人不可能发出来的声音说:“你亲身经历过那场恩赐,不是吗?”

  蒋弘听后牙关紧咬,拳头下意识握紧。

  那个红眼狱神接着说:“它们迟早要拿回属于它们的东西……你躲不过的,再多的士兵,再多的武器都是白费。”

  它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而恼怒:“愚蠢的凡人,自以为对抗得过神……多么无知,多么愚昧……”

  “哼也不知是谁愚昧,谁在笼子里心里没数吗?”

  “难道不是你们吗?”红眼狱神轻蔑的质问他,蒋弘肩膀上的疼痛加剧了,“你最清楚了,说是围墙,不过是个囚笼,你们应该效仿那些小红人啊(它指的是安塔),他们直接用软钢层修了那么大的一个笼子。”

  “你阻止不了任何必然发生的事情,你最终会失去所有,你唯一可以选的就是……”

  “怎么抛弃那些东西。”

  蒋弘回头看了一眼郑宇,郑宇点头示意,数据都收集齐了。

  留在这也只能听它废话,蒋弘转身离开了,只听它咆哮起来,捶打着容器:“别逃避了,它们迟早会收回一切,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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