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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套路谁厉害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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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川媚再次见到殷嵇九,是在送别长公主的宫宴上,她队列在殷家的队伍里陪着殷嘉彤。

  殷嵇九带着一小队锦衣卫,时不时的在陛下所在的高台附近梭巡。

  两人在去往高台的交叉口相会,殷嵇九压着嗓子同她说话:“带着嘉彤跟我来。”

  沈川媚垂目拉着殷嘉彤跟上去,踩着殷嵇九的脚印,七拐八弯越走越偏僻。

  等到四周彻底安静,她才抬起头,看眼前越来越熟悉的路,转眼就到虞涔的宫殿。

  富丽堂皇的宫殿静悄悄的感觉不到人烟气,所有的婢女早在他们来时就被遣散下去。

  沈川媚看着殷嘉彤提醒道:“进去吧,公主在里面等着你。”

  殷嘉彤身影没动,脚下仿佛长了钉子,先前鼓起的勇气这会儿也一点都不剩。

  “可是见面之后,我又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求助的看向沈川媚,手足无措,央求道:“你陪我一起进去。”

  虞涔既然将殿里的人全部遣退,肯定就是不愿别人打扰到她们母女的相认,她这会儿跟着去,不大好。

  将人送来宫殿,便是完成了她对虞涔和殷嘉彤当时的承诺。

  沈川媚想着拒绝,听见殷嵇九说:“你陪着嘉彤一起进去吧,别担心,花总管也在里面。”

  闻言这话,沈川媚道:“走吧。”

  殷嘉彤环着沈川媚的手臂走进宫殿,辉煌明朗的宫殿只有虞涔站在窗棂前,花木与她隔着一段距离,站在角落的柱子旁,仿佛隐形人一样的存在。

  看见沈川媚她们来,花木轻轻的出声提醒:“长公主,嘉彤姑娘和沈医师来了。”

  虞涔猛地一个转身,三两步走到殷嘉彤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喜不自胜:“嘉彤!”

  殷嘉彤愣愣了一下,身子向后微微一退,行了一礼:“臣女,参加长公主殿下。”

  虞涔眉梢上的喜悦卡住,看着殷嘉彤的眼神哀泣不已:“嘉彤,你喊我什么?”

  她言罢,不由分说的再次上前,又一次轻轻握住殷嘉彤的手:“孩子,我是你母亲啊。”

  殷嘉彤看向陪着她的沈川媚,下意识的就想要再往她的身后躲。

  尽管知道是生身母亲,可是当真正的见面时,依然是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是正确的选择和做法。

  “我,你…你别这样。”殷嘉彤挣脱了虞涔的手。

  沈川媚见状道:“宫宴还有好一会儿才开始,长公主不若坐下来慢慢的聊一聊。”

  “对对对,瞧我这糊涂性子。”

  尽管殷嘉彤的态度不见得热衷,但她愿意过来与她见面,虞涔心中已经是满满当当的感动,她红着眼眶喜笑道:“嘉彤,过来这边坐,让母亲好好的看一看你。”

  虞涔拉着殷嘉彤到美人榻入座,殷嘉彤则是始终拉着沈川媚。

  她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或者说是害怕面对这样的场面,以至于走一步都要紧紧拽着沈川媚。

  沈川媚也是发现了殷嘉彤的情绪。

  只是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是愿意接受和想给虞涔一个重修她们母女关系的机会。

  殷嘉彤或许自个儿都还没摸透自个儿的心思,才导致她如今这么被动。

  但解决事情的最佳方式就是直面问题,沈川媚不想看到殷嘉彤事后再去后悔遗憾,她推了殷嘉彤一把,顺道将被殷嘉彤死死拽着的手扯开,说道:“长公主,殷姑娘,之前下官为花总管把过脉,今儿个正好可以再为花总管再次诊脉复诊一下,如果长公主没有其他的吩咐,那么,下官先行出去一步。”

  面对沈川媚的识趣,虞涔很满意,腾出一只手来向她摆了摆:“下去吧,花总管好生带着她。”

  “奴才领命。”花总管也是见机就带着沈川媚走了,踏出宫殿,他旋即就露出慈眉笑道:“老奴还在拼命的想,要如何才能顺利的退出宫殿,好留长公主母女好好相认,还是你聪明,想着用这一招。”

  “我可没有用招,所说的当然都是实话。”沈川媚调皮的眨了眨眼,抬起手道:“劳烦花总管高抬贵手,容下官再把一次脉。”

  花木配合的拉起长袖,将手递给沈川媚:“老奴幸运,又一次占了沈医师的便宜,看了两次,一分银子都没有掏出。还有上次你让人送来的茶包,真真是极好的,老奴不止睡眠好了,身子骨也觉得比之前爽朗许多。”

  得了便宜自然要多夸奖几句,花木笑笑又道:“沈医师送来的,当真只是茶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神丹妙药呢。”

  “花总管谬赞。”沈川媚收回诊脉的手,说道:“看来茶包的效果不错,待会儿下去下官就去太医院再配一些寻常茶包送来,总管不嫌弃可以视做日常茶水饮用。”

  “急甚。”花木看了一眼宫殿内,隐约可见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俩,笑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道:“只要嘉彤姑娘和长公主顺利的好好相认,咱们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再说你我同在这宫中,我想要找你要东西还不容易?到时候你可是别嫌我寻你拿东西拿的太勤快,便就躲着我了。”

  “岂敢岂敢。”沈川媚诚惶诚恐抬起手就是一礼:“花总管有所不知,下官今日之后,便就不会再入那太医院,以后就算是想要再见总管一面,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花木一愣:“此话何意?”

  仿佛被触及了伤心事,沈川媚声音都轻了:“前些日子太医院医典典籍丢失一案,想必花总管也有所耳闻。”

  “是听说过。”花木道:“听说是沈医员带走的医典典籍,因为实在太过喜爱这册医典典籍,所以打算带回去抄录一遍,之后再还回给太医院。只是没想到会闹出医典典籍失窃的事情来,他因为太害怕,所以干脆就将典籍藏在家中,没想到竟然被搜了出来。”

  “这件事更是闹到了府衙,弄的人尽皆知,沈怀树堂堂男儿不想丢了脸面,就干脆将这件事的罪名安到你的头上。可是宫中那些站出来作证的人,却是一致都指向了沈怀树。”

  “沈怀树被押进大牢之后,才惊觉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这才主动承认所有的事都是他自个儿所为,更是主动递上辞表,削去他在太医院的职,并承言终身不再踏进太医院,愿意承担所有义务。”

  “虽然一开始的做法令人不能苟同,但后面及时认错的态度,还是令人欣赏。”

  “虽说你和他同为沈家人,但你是你,他是他,怎能因一个人犯下的错,而殃及到别人的身上。陛下一向仁爱宽厚,断不会做出殃及无辜人的事,你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再入太医院?”

  “花总管误会。”沈川媚解释道:“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虽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可沈怀树和我同为沈家人这是事实,如今他出了这等子事来,我若再继续留在太医院,只怕难以服众,将来太医院也难再共众一心。”

  说是自己做下的决定,可花木分明从她的话中听出遗憾和不舍来。

  他听闻过太医院医典典籍消失的事,自然也听闻过这段时间太医院乃至其他知道这件事之后的那些人对沈怀树和沈川媚的评价。

  都是难听的言词。

  沈川媚以女子身份入太医院本就寸步难行,如今再加上狂风巨浪一样能直接将人淹死的流言蜚语,可以想象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多么的迫不得已。

  “沈医师医术一流,赤梁能拥有像你这般的神医,是赤梁的幸运,怎能因这点小事就阻断了你的前途呢。”花木说到这,深深的皱起眉:“陛下要是知道这样的事,一定会非常的痛惜。”

  “能得到花总管的肯定,”沈川媚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欣慰里带着一丝苦涩:“我很是开心。”

  “原是想着日后能与沈医师多加走动,长公主不日就要回去蜀地,日后和嘉彤姑娘的联系,还得多靠沈医师在嘉彤姑娘面前多游说几句长公主的美言,不曾想却会遇到这样的事…”

  花木说着说着垂目若有所思。

  他垂着头想事情,沈川媚也不吵,跟着垂着头安静站着,紧抿的唇以及微微蹙着的眉宇,像也是沉浸在自己的失落里。

  花木默了好一会儿,重新抬起头话也跟着继续道:“老奴瞧着沈医师是真的喜爱医术,如果就这么离开了,实在可惜。沈医师如果信的过老奴,不如就将这件事交予老奴,老奴愿为沈医师一试,兴许你就不用离开太医院。”

  “当真?”沈川媚眸光一亮,星辰一样盈盈美丽,短暂的一瞬之后,她变得更加挫败:“总管有所不知,今日进宫之前,下官已经向太医院递交了辞表。这样一说来,倒是提醒了我,已经不能再自称下官了…不管怎样,民女还是要谢过总管的心意。”

  “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听着怎地这样叫人心疼。”花木捏着袖子拭着没有泪花的眼角,真真假假也是很叫人难以捉摸。

  沈川媚赔笑着,眼里噙着若有似无的伤感。

  两人互相看着,不再多言语,倒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温馨画面。

  在宫殿外门神一样呆杵了许久,知道宫宴上的侍女前来传话,快开始了,请长公主过去。

  门神一样的花木恢复了神志,悄默默踏进殿内传话,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很快平息。

  侍女同沈川媚一起候在宫殿外,侧耳倾听殿内的声音,好奇的偷偷眺望殿内的情况。

  这侍女瞧着面熟,沈川媚多看了两眼,才恍然想起来,这侍女是跟着陛下一起从太子妃变成皇后身边的宫婢。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川媚的端详,侍女将收回的目光落到沈川媚的身上,同样端详着她,相比于沈川媚的暗暗审度,侍女的打量要来更加火热,火热的有些失礼。

  沈川媚冲着一笑,行了一礼问候。

  侍女这才收敛了轻佻的神色,说道:“原来是沈医师。”

  沈川媚带着恭敬随和道:“不敢当,下官今日已经递交了辞表,如今也不过一介平民。”

  侍女睨着眼轻蔑一笑:“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虞涔牵着殷嘉彤的手出来,一抬眼瞧到的便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仗着自己主人的身份,在她的宫殿外作威作福的嘲笑着她请来的贵客。

  侍女见着出来的虞涔和殷嘉彤,当下便收敛了神色,两步迎上前冲着她们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陪笑道:“长公主殿下,殷姑娘,晚宴已经就绪,就等着长公主前往,便可以开始了。”

  虞涔身形纤长高挑,睥睨着眼前屈膝的侍女,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仿佛气吞山河,庞大难以想象。

  侍女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敢起身,动作久了便有些站不住脚,却是不明所以虞涔为何这般对她,心底更是带着不平,她好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她们竟然敢如此待她。

  “过来。”虞涔招了招。

  侍女以为是在同她说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颇有几分难掩的自豪,果然她们还是要看皇后娘娘的面子。

  “长公主殿下。”她凑进,俯首又行了一礼。

  “大胆!”虞涔冷厉了容颜,照着侍女的膝盖一脚就踹了上去:“哪里来的蠢奴才,主子讲话也敢凑上前来插嘴,如此拎不清的蠢人,竟然还能在这宫中晃悠,这赤梁皇城,是没有婢女奴才可用了吗!”

  侍女被踹的疼的半天动不了,人也是彻底懵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完全不明白虞涔为什么突然冲她发火。

  不管因为什么事,她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会儿的虞涔很不快,她也顾不得仿佛要断了腿的疼,翻身就趴在地面喊求饶。

  虞涔再次伸手向沈川媚:“川媚,过来,陪我一起入宴。”

  “是。”沈川媚恭恭敬敬走到虞涔另一侧,眼梢的余光睨向跪在地板的婢女,瞧见小小的身影在听见虞涔的话都猛地一颤。

  她乐了。

  虞涔一手拉着殷嘉彤,一手拉着沈川媚:“刁奴不必理会,回头我就让陛下办了她。你记住,这宫中有任何一人敢欺辱了你,你尽管提我的名号,纵然日后我不在这宫中,可还有陛下还有殷将军府,我的人,谁敢动,那便是死路一条。”

  “好。”沈川媚眉眼弯弯的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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