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徐荣昌深深伏在地上，连磕了三次头，“谢皇子殿下，谢皇子妃娘娘！”
瑾华看着徐荣昌这副模样，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大概棒打落水狗是没什么刺激，不如趁他得意时杀杀他的威风来得爽快。
她心中还有些疑惑等着解开，正好趁徐荣昌如今肯坦白，一并问个清楚吧。
“徐荣昌，我有事问你，必须老实回答，否则你休想走出这道门。”瑾华冷眼看着徐荣昌问道。
徐荣昌又伏身拜了一拜，“皇子妃娘娘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出来，草民知无不言。”
“我爹娘，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又为什么要杀他们？”瑾华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悲惨的一幕幕，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宇文宸轩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安慰她不要紧张。
“瑾老仵作和老夫人的确是死在我们徐家的手上。”徐荣昌如实回答。
虽然瑾华早就知道这真相，但如今亲耳只看见你，徐荣昌亲口承认，她心中的悲愤更加强烈。瑾华眼中泪水涌出，她紧紧捏着宇文宸轩的手掌。
“继续说下去。”瑾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日瑾老仵作上门提起往日两家订亲之事，恰好苏大人说有具尸体需要查验，我爹就请瑾老仵作前去查看。后来瑾老仵作查验完尸体，拒绝将苏大人要的线索说出来，苏大人怕事情泄漏出去，就叫我杀了瑾老仵作，事后放了一把火伪装成瑾老仵作是死于火灾……”
宇文宸轩将另一只手覆在瑾华冰凉的手背上，又问道：“苏祖隆要你找什么？”
“一枚带着图腾的血玉扳指，好像叫，叫凤佩。”徐荣昌答。
这么说，当年瑾华的父亲所验尸体就是宇文宸轩的母亲孙皇后了。果然，孙皇后的死也是苏家人所为！宇文宸轩胸口剧烈起伏着，但他很快平复下来。
“接着说。”
徐荣昌又继续说道：“宋良蛾，也是……是我妻子柳雪珍买凶杀人，同样是伪装成火灾。当时我得知此事，但没有加以阻止，是我的错，求皇子妃娘娘不要怪罪我妻。”
“你既然敢承认，那么等到你该死的那天，我一定会亲手取你狗命，替我爹娘报仇。”瑾华死死盯着徐荣昌，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可是徐荣昌始终没有抬头看她。
门外又响起小玉子的声音：“殿下，锦娘带来了，是不是立刻带她进来？”
宇文宸轩淡淡地应道：“带进来。”
门一开，方才的包打听身后跟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身段风骚妆容妖娆。
两人一起行跪礼。
“草民（民妇）见过皇子殿下，皇子妃娘娘。”
“免礼。”宇文宸轩说着，见徐荣昌仍跪着，抬手道：“你也起来。”
徐荣昌缓缓站起身子，但依旧低垂着脑袋。
宇文宸轩接着对包打听说道：“锦娘留在这里，问完话本殿下自会放她回去，你带他回白玉坊，让掌柜的帮他办点事。”
包打听点了点头，“那小的就先退下了。”说罢转身离开，徐荣昌又拜了拜，谢恩之后跟着包打听走了出去。
锦娘站在对面有些不知所措，反复扭着手上的帕子，战战兢兢的，可见她心里很紧张。她也刚听说了宇文德芳溺死的消息，如今忽然被召到这个地方，难免会害怕自己被怀疑，毕竟宇文德芳去过她那儿多次。
“你开始问吧。”宇文宸轩转过头对瑾华道。
瑾华点了点头，问锦娘：“你就是锦娘，我问你，你和彦亲王是什么关系，他最后一次去你那儿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
锦娘摇着头，语速很快地道：“娘娘，王爷不是我杀的，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是他一直对我死死纠缠，所以我才搬走的！”
锦娘回忆着，“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两天前的晚上，他在我那儿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用过早饭就离开了，我昨天早晨刚搬走，后来他有没有来过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没有杀他！”
瑾华见锦娘说话时虽然干脆利落，但眼中隐有躲闪，仿佛还瞒着什么事情。锦娘说完这些，她便不再追问，想以此给锦娘点心理压力。
锦娘说完一切，却没有再听见皇子妃发问，心里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她越想越紧张，眼睛东看西看无法静心，手上的动作僵了，却紧紧地捏着那条帕子。
瑾华见时机已到，对锦娘说：“怎么，剩下的是要我来替你说？也好，既然你不珍惜机会，那么……”
锦娘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锦娘不敢瞒着娘娘，我自己说……”
瑾华保持严肃的表情，冷淡地说：“你瞒了什么，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锦娘这下总算坦然了，老老实实地回答：“那晚王爷在民妇屋里喝醉，我扶他躺着，他一把将我揽到身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奇怪的话……”
锦娘回想起来，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没敢再说下去。
宇文宸轩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对锦娘说道：“你只管说出来，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绝不会外泄。”
锦娘捏着那条帕子，显然还是有些没胆量，宇文宸轩又说：“你难道信不过本殿下？”
锦娘连忙摇头，“不敢不敢！”随即咬了咬牙，说：“我本来不想理睬他说的胡话，可他死死抱着我不放，我将耳朵凑过去，只看见他说……他说什么‘苏老贼，大周的皇帝怎么也该是我来当’，‘我已经买通好几个朝臣’之类的话……”
宇文宸轩和瑾华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真相果然和宇文宸轩推断的一样，宇文德芳和苏祖隆各怀野心，狼狈为奸祸乱朝庭，如今宇文德芳见苏家式微便起了黑吃黑的心思，反倒被苏家铲除了，真是一出大戏啊。
“殿下，娘娘，锦娘就知道这么多，再没别的了。求殿下不要让人知道这些是锦娘说出来的，否则我就完了！”锦娘说着竟泪光闪烁起来。
“废话真多。你走吧，回去以后该说不该说的，我想你自有分寸。”
“那锦娘就告退了。”
锦娘说完，站起身来退了几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瑾华收回眼光来，见宇文宸轩又重新泡了一壶茶，倒上一杯放在她面前，而他自己也端起一杯小口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