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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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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国首富的府邸,可不止是表面看起来那样豪华壮观。

顾姝跟在那老管家的身后,穿过前厅,又过了两个四合院子,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工湖。湖面上是开败了的荷叶枝杆,有锦鲤在其间穿梭游走。

湖边翠柳压堤,又有柏桦常青,间或穿种着几树青柑、柿子,正是一副初秋的盛景。

那老管家在湖边止步,抬手一指湖中心一个三层的八角飞檐小亭子,恭敬地道:“顾小姐请去亭中稍后,我家小姐随后便来。”

顾姝点头致谢,随后沿着那翠竹铺出的小道往湖心亭去。亭中设有檀木桌椅,桌上酒菜点心齐备,另有一个小火炉上架着一个铜壶,壶上水正沸腾,一旁置有一套茶具。

亏得上一世的积累,顾姝一个杀手,对于泡茶这种讲究的慢工细活,倒也得心应手。见周遭无人,便取了杯子自己泡了杯茶。

她是辨认不出茶叶是何名,但闻着茶香扑鼻,料想叶壮壮再怎么恨她,也不会砸了叶家的招牌,定然是名贵好茶。

她嗅着茶香,浅浅抿了一口,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唇齿间的茶香,合上眼,心里咂想着叶壮壮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

正想着,听到竹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只当是叶壮壮来了,未曾睁眼,只待人到了近前,才笑道:“我虽是尝过不少的好茶,可这样好茶,还是头一遭喝,只怕,御前才有的吧。”

“这茶倒也不是什么新鲜品种,只是蒙山云雾,只不过每一片芽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便是朝贡的茶,也没有这个好。”

这是一个男声,且是一个令顾姝十分熟悉且厌恶的男声。

从男子开口的一瞬间,顾姝便已经睁开眼了,满目惊讶地看着一身湛蓝衣袍的男子,进入了小亭子里,在她面前坐下。

这个男人其貌不扬,但与前一世相比,他此刻脸上的笑容,竟是那般平和,看着十分舒服。

“怎么,这才两年不见,表妹怎就这样看着为兄?”男子坐下后,提起顾姝刚泡好的茶,给自己续了一杯,笑道:“真没有想到,咱们久别重逢,竟然是在叶老爷子的寿宴上。”

顾姝仍旧没有说话,赫然地看着男子从容的面庞,脑海里浮现着前世的记忆。

秦海!

刘敏的侄子,顾丽珠的表哥。上一世,秦海是犯了事的,刘敏将他带回府中,想要利用他来坏顾二小姐的清誉,达到破坏她的封后之路。结果被她反将了一军,将二人引到了衡院,让顾昀前去撞见。为了保住女儿清白,刘敏秘密地处死了秦海!

她真切地记着,上一世的秦海也是这张脸,但那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让他感到恶心。

可眼前坐着的这个男人,竟让她有一种亲切感?

难不成,因为时间机器损毁的缘故,连秦海的人设都改变了?亦或者,顾丽珠品味独特,对这个其貌不扬的表哥有什么想法,以至于扰乱了她的心神不成?

见她不语,秦海轻笑出声,满眼的宠溺,“你这丫头,越大就愈发的的没什么规矩了,将来入了宫,在皇上面前,也是这般的呆滞不成?”

顾姝被这个笑声一晃,感觉自己浑身都酥了起来,堪堪地抖了个激灵。随后连忙捧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异样,然后随口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秦海闻言,面上露出几分感伤,“自母亲去后,秦家家道中落,幸得姨娘慷慨相助,这两年来秦家生意倒也有了小小起色。”说到这里,他转悲为喜,“此番叶老爷子大寿,叶家广发请帖,我想着许久不见姨娘和你,所以特意来看看。”

顾姝记得,上一世的秦海是去从军,结果因为在军中时去逛红院,被遣送回来了。听他如今这话,不仅贪红颜的人设改了,就连身世背景都改了。

她忍不住心中吐槽:这特么什么鬼剧情?上一世的好友靠山全站到了对立面,而那些与她恩怨纠缠的,竟然一个个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两面夹攻,这谁受得了?

不等她回应,秦海又安慰她说:“二表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外头那些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为兄实在担心,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有太后在,可古往今来,那里头见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

顾姝听着这殷切的担忧,内心有不知名的生物狂奔而过。历经两次穿越,她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上一世的恩恩怨怨,该报的都已经报了,她也就放下了。

面对这个曾经意图轻薄自己的男子,她实在不知道该端出什么态度来!

想了想,她还是柔出了笑脸,说:“表哥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断不会叫人欺负了我!”

从古至今,刑罚提司那些机构,除了关押审判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也给那些犯了小错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姝本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既然这一世的秦海不曾冒犯她,她也犯不着将前世的恩怨牢牢记在心里膈应自己。

秦海可不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曾经设计让他死于非命。闻言只笑说:“你呀,从小到大鬼点子就多得很,也太过要强。”

他说着,忽的蹙了蹙眉,眸中露出些许疑惑来,伸手扯了扯衣领,呢喃道:“今儿天可真热。”

顾姝抬眼看了看好亭外,几条锦鲤在残荷枯枝间穿梭,湖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被当空烈日照射的波光粼粼。

“将入三伏,自然天热。”她收回视线,随手拣了块糕点,一点一点地掰碎了扔进嘴里,笑说:“落水后,我竟记不起许多事,表哥现如今在做什么生意呢?”

秦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用姨娘给的那些银子,在剑门承包了大片的桑地,养蚕收丝,贩卖给绸缎庄,勉强能养家糊口罢了。”

顾姝闻言眼睛都亮了,“蚕丝可是很值钱的,表哥就没有想过,自己请宫人制成成品吗?那样一来,利润可能翻好几倍呢。”

秦海面色一正,道:“为兄不是没有想过,但一则制作成品需要最好织娘,且不说那些织娘都被各大绸缎庄高价聘请了去,即便能请到,也要置办地方,如此一番计较下来,投入量太大了。我如今虽有些积蓄,但要兴办一个织造坊,是远远不能及的。”

他说着话,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端起茶杯猛地灌了几口,方继续道:“更何况,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我一没有应急的资金,二没有雄厚的靠山,自然不敢冒险的。如今能勉强糊口,已经是万幸了,实在不敢奢求其他的。”

他这几句话,说的倒是很中肯。踏踏实实,总比那些喜欢冒险赌博的人强。

“表哥既有安定之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顾姝眼下要做的事情很多,自然犯不着再揽事上身。

她说着,竟觉一股热气自腹部冲了上来,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浑身便热了起来。而看着对面的秦海,竟觉更加亲切,甚至有与她亲近的念头!

想到这里,顾姝心下大骇:莫非,这就是叶壮壮的报复?

她又看了秦海一眼,见此刻的他竟也是满面通红,亲近他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顾姝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身体里的药性发作起来,定然不受控制!难怪,叶壮壮要邀她来这样的地方!难怪会在这里碰到秦海!

这个湖心亭四面无遮拦,在岸边能将亭中一切都看的清楚,倘或药性发作起来,她和秦海做出了什么丑事,今日在叶府那么多人便可亲眼目睹一场刺眼的画面。

而她这个顾府大小姐,别说进宫了,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一回事呢!

脑海中思绪翻涌,她撑着桌沿挣扎着站起,却觉全身酸软无力,竟是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了。

“表妹,你怎么了?”秦海此刻只觉得热,却丝毫没往被下药的方面去想。见自己表妹摔倒在地上,连忙起身去搀扶,却也是踉踉跄跄的,也跌倒在顾姝的身边。

顾姝嘶声吼道:“别过来!”

此时此刻,她身体里的药却是早已发作起来,费尽全力的一声怒喝,出口却软绵绵的,含着千万般柔情,恰有一股欲拒还迎的味道。

秦海此刻业已发现了不对劲,赫然道:“莫非,被下药了?”他猛烈地甩了甩头,但思绪却越来越模糊,眼前不断地闪现表妹的曼妙身姿,正冲他抛着媚眼。

顾姝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那股子欲念在她身体里胡乱奔跑乱撞,急切地寻找一个突破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动起来。

不能这样!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一切都完了!

她用力地掐住了手心,镶嵌着珠玉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血丝顺着指缝染红了指甲,钻心的痛意将身体里的欲念冲淡了一点。她这才支撑着,一点一点地远离秦海,攀着栏杆站了起来。

可还不等她站稳,秦海却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猛扑过去抱住了她,上下齐手,嘴里却道:“表妹,我不受控制了,你快打晕我!”

顾姝被他牢牢地钳住了双手,心中苦笑:我特么要是有力气打晕你,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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