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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又去冷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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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到了二月初五,帝驾回宫。

先送了顾太后回太清院,墨子良便迫不及待地赶回鹤龄宫。还未入院,便看到束竹阁苦竹主洪韵跪在门口,将她的宝贝水烟枪高举过头顶,倔强地咬着唇,眼里还续着泪花儿。

不等帝王先开口,作为干爹的洪松已经上前,压着声音呵斥道:“你又在这里作什么死呢?”

“干爹……”洪韵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皇后娘娘又搬回冷宫去了。”

洪松闻言,愣了片刻,利索地退回到皇帝身后,并说:“今后在宫里,不准叫干爹,要叫洪总管。”

洪韵扁着嘴,瞅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洪公公,“养不教父之过,女儿做错了什么事,当爹的一样有责任。”

“胡说!”洪松当即朝上一拱手,义正言辞地道:“皇上最是圣明宏恩的,怎么会牵连无辜呢?”

墨子良静静地等二人耍完宝,才问:“皇后可有留下什么话?”

洪韵想了想,说:“皇后娘娘说,这鹤龄宫冷冰冰的,还不如冷宫暖和。”默了片刻,见主子没应话,她还好心地注释:“意思是,这段时间被皇上冷落了。”

墨子良睨了她一眼,“朕记着上次就把你的烟枪给没收了,你到底有几根?”

洪韵下意识地抓紧了烟枪,委屈巴巴地道:“这是前些日子陈贵人送的。”

“洪松,收了她的烟枪,晓谕六宫,若有人举报洪韵抽烟者,赏银十两。”嘉囿皇帝神态轻松地说完。

洪韵听着直接软到在地上,手里的烟枪也掉在石板地上,直接断成两截。“皇上,您一剑杀了属下吧。”

墨子良柔柔地一笑,“杀了你你也不长记性。”

洪韵觉得更加委屈,“那皇后娘娘拿腹中孩子威胁属下,属下敢拦吗?能拦吗?万一她们母子有什么闪失,到时候主子不得把属下剥皮抽筋了呀?”

说完自己的苦,她又小声嘀咕,“主子要真有能耐,你去把人接回来呀?”

嘉囿皇帝只笑着看她,身后的洪松抬手捂了捂脸,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干女儿使眼色:你可少说两句吧!

洪韵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非得将挤压在心里的委屈泄干净了方罢,“您说说你们,这是第几次闹别扭了?小打小闹虽能增进夫妻感情,可这要闹多了,积小成大,万一一发不可收拾,主子你再上哪里找人去?再说了,如今主子你是以一敌二,更应该好好宠着皇后娘娘,反倒是跑出去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换了谁不生气?”

她越说,墨子良脸上的笑容便越深,直到最后笑的一双双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方才慢悠悠地说:“既然你这么委屈,不如回去督造明月山庄?”

“不,属下不觉得委屈!”洪韵当即直起身板,信誓旦旦地道:“为主子分忧解难是属下的本分,属下也是一心为着主子好。”

开玩笑,明月山庄被凤阁的人破坏,早已经不是她从前的乐园了,现在回去只有吃苦受累的,哪有在宫里好吃好喝舒服?

墨子良懒得理会她,转身往冷宫的方向去。

洪松点了点洪韵的头,连忙跟上皇帝,讨巧地问:“皇上可是要前往冷宫?”

墨子良撇了他一眼,“朕去福囍宫看母后。”

“了解。”洪松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冷宫与福囍宫不远,可不就是顺道的事儿吗?

可他们人还没走出鹤龄宫的范围,洪宝便急匆匆地赶来,呈上一封折子,说:“玉兰关外战报。”

墨子良连忙停了下来,拆开看了,面上大喜过望,“太好了,王叔已经成功绕到北漠后方,玉兰关业已休整完毕,全军备战。只等着前后夹击,打北漠一个措手不及。”

他说着话,微微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笑道:“若不出意外,当有两月便能结束此战。”

洪松连忙道喜。

墨子良再将信往下看去,脸上笑容渐渐凝温,捏着战报的十指陡然用力一抓,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见此,洪松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梁将军询问梁夫人之死。”墨子良将战报递给了洪宝,却折身往鹤龄宫来,一边走一边问:“查的怎么样了?”

洪松与洪宝连忙跟上。

“刺客手法干净利落,避开了国公府所有的侍卫,其身手不在属下之下。箭竹主苍冥描画了伤口,推演出凶器乃是薄刃软剑。他将江湖上所有用此兵器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属下推测,凶手可能是专职从事暗杀的杀手,亦或者并非江湖中人。”

说话间,三人已经回到鹤龄宫书房内。

墨子良令洪松准备笔墨,给梁将军回信,自己负手踱步于房中,沉吟半晌,方道:“梁夫人被割喉而亡,凶手尚未缉拿到案。”

洪松提着笔,闻言却不敢落下,提醒说:“皇上,眼下玉兰关正是关健时刻,梁将军身为三军主帅,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墨子良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梁泰首再怎么由护国公一手培养,到底也还年轻,不像老国公那般沉得住气。

“梁家自有其消息来源,即便朕不告诉他,他自然也能查出来。比起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们更讨厌欺瞒。”君王在案旁站定,眸光坚定,语气坚决,“就照实讲,另外将梁颖之死的真相,也告诉他。朕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是。”洪松不再多说什么。

墨子良又将洪宝唤上前来,问:“顾丽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洪宝回说:“听顾府的人所言,皇贵妃在得知自己即将入宫后,便性情大变,不似从前那般行事鲁莽暴躁,动辄对下人斥责打骂。反倒是处处笼络府中下人,赏罚分明,如今她带进宫的几个丫头,都是且敬且怕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墨子良冷冷一笑,“皇后也是知道自己要进宫后,便性情大变。”

洪宝不敢置评,等了片刻后,方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事,顾相府三姨太钱鹃儿的死是梧桐苑的荣妈妈做的,只是那位荣妈妈被赶出府的那一刻,便被贼人抢劫死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顾丽珠有关?”墨子良眉宇微凝。

洪宝回道:“刘敏去世后,钱鹃儿接管了顾相府的内务,且在顾丽珠禁足期间,多次欺辱于她。”

墨子良点头,“按照顾丽珠的性格,伺机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抓着这个方向查下去,朕要切切实实的证据。另外,其他的事也要查出来,越详尽越好。”

“是。”洪宝应了声。

那厢洪松已经将回信写好,取来给皇帝过目。

墨子良看过,很是满意,“用印发出去吧。”

正此时,外头人来回,说:“蕊芳在外求见。”

墨子良便让人进来。

那蕊芳已近三十,却因常年跟在皇帝身边伺候,保养的还算不错,看起来只好二十出头。进来行了礼,便笑说:“内务府定制好了文秀公主的嫁衣,今儿正试穿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看,所以特意请皇上过去掌掌眼。”

墨子良深知婷婉并非多事之人,何况二人毕竟非亲兄妹,唯一一点情谊也是因为玉太后建立起来的,断不会为了一件嫁衣来请他。多半,是为了皇后的事。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同蕊芳去了。

至福囍宫时,婷婉早已换过了一身红艳艳的绲金边百花繁纹嫁衣,正坐在妆台前,玉太后亲自为她盘发。

皇帝进去见了玉太后的礼,将婷婉打量了一番,笑说:“文秀本是国色,配此盛装,即便是应将军那样不解风情的人,也当为你倾倒。”

文秀颔首笑道:“皇上打趣,文秀实在担不起。”

玉太后也笑道:“虽是玩笑话,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可惜……”话说一半,她自己脸色先沉了下来,便不再往下说去,勉强笑道:“蕊芳,你来替公主盘发,哀家有些乏了,得要坐一坐。”

墨子良忙上前亲自扶了玉太后在软榻上坐下,自己在一旁矮凳上坐了,瞧着蕊芳为婷婉盘发。想起玉太后说了一半的话,猜她定是为着婷婉配给应天城一事替她觉得可惜,便笑说:“文秀向来爱剑,准驸马却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怕今后嫁出去,都把母后和兄长给忘记了。”

他如此一说,玉太后果真展颜,笑说:“你把文秀当成什么人了?”

婷婉与玉太后朝夕共处,自然比皇帝更了解玉太后的心思,也深知皇帝为了逗太后故意这样说,她便也接着说道:“皇上金口玉言,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文秀不敢违抗圣旨,只好依令行事了。”

三人说笑一阵,玉太后更觉身上无力,便由蕊芳伺候着歇息去了。

婷婉换了身上嫁衣,说甚好,让内务府不必再改。尔后邀墨子良往后头院中凉亭吃茶,说起这些日子宫中的流言来,最后叹道:“这些流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文秀都快认为,皇上是那喜新厌旧的人了。”

墨子良垂眉苦笑,说:“你是朕的皇妹,听到这样流言,不去阻止,反倒推波助澜。”

婷婉掩唇笑道:“皇上后宫中那么多嫂嫂,皇贵妃又最是能干之人,文秀怎敢过问?更何况,皇后娘娘对文秀照顾颇多,论私文秀可是站在她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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