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顾吟庭起身朝她走过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神色淡漠道：“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林彦涵接过来，手指滑过他的指尖，她心底一颤，脸上笑容未变，却在看清文件的时候，变了脸色。
“这，这是……”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顾吟庭却好似看不见她眼中的震惊，淡淡说：“你应该看的很清楚。”
她当然看清楚了。一份协议，或者说，一份契约。
上面很清楚的写着，她自愿成为他的情人，明码标价，协议期半年。
“听说，你欠了很多钱。”
他一定查的很清楚。
林彦涵心里一紧，苦笑。
欠谁的，他也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没必要隐瞒，既然他知道，想必连带着这五年都已经知道的仔细，既然知道，还这样疏离冷漠的态度，便是没有打算原谅她了。
“这里的支票，你拿去把钱还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债主。”
一张支票紧接着被递到眼前。
自尊就这样被捏得粉粹。
林彦涵握紧手里的文件，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或者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转身就走。
可现在，她没有资格，没有勇气，也，舍不得那样做。
颤抖的手接过支票，上面的数字晃眼。
“不止这些，这些你拿去还债而已，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额外的钱。”他接着说，好像怕她的自尊碎的还不够彻底。
怔楞的点点头，她拿着文件和支票走到办公桌那里，上面放着一支钢笔，拿起笔，几乎没犹豫，写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她将文件递还给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顾吟庭接过文件扔在一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每个月里面会打好钱，你马上收拾东西搬到别墅来。”
“工作，要我辞掉吗？”她拿着卡，握在手心，低声问。
“随你。”顾吟庭丢下两个字，转身打开门，出去了。
寂静的房间只剩下林彦涵一人，失了神站了一会儿，她也开门出去。
楼下，顾吟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
刚才应门的女孩听见脚步声从厨房走出来，朝她笑着说：“林小姐，刚才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晓晴。”
点点头，她走到顾吟庭身边，坐下。
斜眸看她一眼，见她低垂着脑袋，他吩咐晓晴：“可以开饭了。”
“好的，先生。”
晓晴应了，快速返回厨房，将准备好的几道菜端到餐厅。
顾吟庭起身，走向餐厅，林彦涵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也跟着站起身。
坐在他对面，看着一桌子食物，却没有半点食欲。
食不知味的吃完饭，林彦涵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刚要开口和他说，就听他让晓晴端一杯水出来。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水放在茶几上。
顾吟庭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药，扔在她怀里。
“……”
林彦涵拿起药盒，鼻尖霎时一酸。
耳边是他冰冷的声音：“昨晚没做措施，以后会注意。”
以前，他从来不舍得让她吃药。
她是益敏体质，有些东西要少吃，有些东西，干脆连动都不能动。有时候她会调皮，明知道他的底线是自己，还专门有意的去吃一些被他明令禁止的食物。
这个药，她不能吃，吃了会身体浮肿，他知道的。
以前，他都会克制自己，措施做得很足。那是保护她的甜蜜。
现在，他虽然说，还是会克制自己，会做措施，却不再是甜蜜的事，而是，他不想有孩子，或者说，孩子的母亲，他不想是她。
以前。该死的以前。
不过是必要的药，为什么引出她的眼泪？
“你不想吃？你想有孩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还带了那么点期待的感觉。
“不，不要孩子！”她坚决的说。
不被期待和祝福的生命，它的到来只会让现在痛苦的人，更加痛苦。
“呵！”放开她的下颌，顾吟庭冷笑，不知道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眸间颜色一晃而沉，“你最好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如果你妄图用孩子来留住我，那将是你做的最错的决定。”
“庆幸，我并没有这样想。”她笑了一下，只有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苦涩。
拆开药盒，抠出一颗，白色的一粒。
闭了眼，她掩住眼底湿润，将药塞进嘴里。
那杯水，没有碰。
喉间干涩泛着苦味。
“你——”顾吟庭微怔，随即怒意的瞪着她。
她将药吞下去，淡笑问：“我可以先回一趟家吗？要搬来的话，有一些东西必须要整理。”
“走……”
他说走，自己也站起身，拎着西装外套走向别墅门口。
林彦涵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送她回去吗？没有多想的时间，她跟在他身后。
换了一辆保时捷，手刚关上车门，车子便贴着地面，箭一般的飞驰出去。
大力的甩尾，她的头不可抑制的撞上车窗。
“痛。”轻吟一声，她系了安全带，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味不明。
偏偏不巧，她住的老旧居民楼，几天前开始搞什么修整路面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工程。
车，进不去里面，只能停在对面的马路。
顾吟庭隐忍着怒气，看着对面乌烟瘴气的马路，喧嚣尘上，一大群带着橙色帽子的工人三五个聚在一起聊天，偶尔铲两下泥土。
这个效率，什么时候能完工？
老旧的居民楼就在烟雾的后面耸立着，目测要穿进去，吸一嘴的尘土都是轻的。
解开安全带，她转头对他说：“你在车里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她推开车门，受伤的脚踝落地，有些疼，她微微蹙了眉，关上车门，往对面走。
“小姑娘，修路呢！”一个工人见她走过来，站起身朝她挥挥手。
林彦涵一手捂着鼻子，眯着眼睛，“我住在后面的楼里，回来拿点东西。”
“去吧，去吧。”工人闻言，坐回去，继续聊天胡侃。
她往烟雾里面冲，忽然，后面想起沉稳的脚步声。
回头，顾吟庭已经走近。
“你留在车里就好，我很快收拾的。”
“走吧。”他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每张一次嘴，就不知道要吸入多少灰尘。
楼下的情况好了很多，这是顾吟庭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因为醉酒，他莫名其妙被送来。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是在第二天有些惊慌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