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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寻找长歌闹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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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朱门,经回廊,走天井,穿花园···

长明道四人跟随男仆,来到姜府东北角的一个小院。

这里十分幽静,鸟语花香。

院内设有三座大屋。

两偏一正。

整个大屋子就是一座大厅。

专为待客之用。

一路走来。

众人处处留心。

姜府上下,景致翩然,房屋陈列,夹道别院,尽收眼中。

可谓一步一景,十步一阁,富丽堂皇。

府内大小房屋,皆如大殿。

石林假山,处处精雕。

水榭露台,相对而卧。

绿树红花,遥相呼应。

小池漫荷,锦鲤畅游。

甬道回廊,曲径通幽。

无一处不尽美,不奢靡。

不彰显着姜大官人的崇高身份。

焦海鹏几乎看呆了。

暗自惭愧。

宛如是一只土鸡飞到了皇宫里。

长明道和黄青浦神情索然,更多的是用心牢记地形,以图后谋。

猎豹子王彪多年闲游,更爱山野风光。

诸如这等人造之景,不啻女人的妆容。

除了浓妆艳抹的低俗之外,是毫无生气的。

困在内宅之中的人,犹如青蛙困井。

可谓可怜。

自打进院,男仆态度十分殷勤,自称“贾顺”,年纪三十多岁,在府中已有七八年光景,学会几年武术,在这里看家护院。

厅中设有交椅,众人坐下不久,便有仆人结队而来。

前前后后十余位。

奉上香茗、糕点、酸梅汤、湿手帕、水果等等。

态度谦卑,礼数周到,可谓到了极致。

姜府不愧是南泽城的首席大户。

这里的仆人也很有“范”。

所见男仆,无论是把门的,扫地的,打水的,擦窗的,护院的,没有一个羸弱病态,形销骨立之人,个个虎背熊腰,雄壮干练,犹如精兵。

所见女婢,各个体态婀娜,穿红挂绿,头戴钗子,手挽绿镯,脚穿绣鞋,皆为秀色可餐的芳华女子,竟是没有一个老妈子或者半老徐娘。

焦海鹏呷茶端坐,心有不安。

一来是因为这里是龙潭虎穴,是非之地,他需防备一手。

二来是出于财富上的差距,让他好生羡慕。

仿佛与这里的华贵格格不入。

大厅中物品摆放井然有序,杂而不乱,简而优雅。

几扇大窗户敞开着,风在室内流动,带着院中琪花瑶草的芬芳。

窗棂刷着红漆,贴着带花的窗纸。

白色的墙面上挂着很多名人字画,水墨丹青,看之不重,究之不懂。

焦海鹏本是粗人,文化的东西他是绝对欣赏不来的,只图个热闹罢了。

他坐在质感厚重的梨花木交椅上。

旁边是师父长明道。

对面是黄青浦和王彪。

四个人分坐两边。

焦海鹏本来是要翘着二郎腿的。

这样可以起到蔑视姜府的效果。

放松身心的目的。

可是现在他不由自主地把腿放下了。

坐在如此优雅的厅堂中,很的不自觉地也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名流雅士。

通常他们这些人是不跷二郎腿的。

他和长明道中间隔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小几。

小几上放着两杯香茗。

此外还有一碟金黄色的点心,看起来香甜可口。

正对着大门,是一个山水背景画,看起来像是雕塑,画的是高山流水,孤鹜晚霞,气势雄浑,同时带着几分漠然。

地面干净整洁。

洁净到什么程度呢?

方砖被洗刷得犹如剥琥珀面,泛着光,看不到一根头发,砖缝处亦没有半分灰尘。

厅内家具多用深色漆,庄严大气,低沉内含,一些琼花异草的盆栽点缀其中,

在焦海鹏的身后,有一个大架子,一直顶到了天棚,设有许多个小格子,放着陶瓷古董。

此时,黄青浦的注意力都在这些古董身上。

他原本是坐着的,现在站起来了,在古董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时不时还要自言自语几句。

长明道则是一副淡薄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

王彪的眼睛半睁半闭,把身子靠着椅子背,正在那养神小憩。

焦海鹏心想:“难怪姜大官人有这么大的架子,他住的地方跟皇宫一样,快成土皇帝了。”

焦海鹏虽然想,可是不言语。

凡事皆有师傅师伯。

贾顺陪着黄青浦看了一会儿古董。

俗话说得好“嫌人易丑,等人易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犹如过了一天。

王彪睁开眼睛,哼了一声,说道:“那个谁,你们老爷到底是见我们不见?浪费时间等于是浪费生命,他不见我们也成,我们可要去见他了!”

贾顺忙叫道:“哎呦!朋友你可别着急。咱们不是说在前面吗,我们老爷有午睡的习惯,起床气大得很。平时没有火烧眉毛的大事,谁敢去打搅他?请诸位再等等吧!茶若是凉了,我再给几位换新的来。”

时间看似无形,实则在长明道的心中一滴一滴地流淌。

犹如滴血。

柳长歌的安危是他的全部。

多等一刻便会多消磨他的耐心。

他越是平静,内心中掀起的波澜越大。

他的耐心到了临界点。

而他一旦发作,白虹剑必定飞舞。

黄青浦说道:“你们老爷是只顾睡觉,不顾性命吗?”

贾顺一愣,问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黄青浦笑道:“既然你们的大老爷还在睡着,就去告诉你们那个叫冯天涯的,就说东山溪水边,揍他的人来了。”

听到这里,贾顺脸色变了。

他对此事略有耳闻,但府中上下,严禁传播。

他说:“你···你就是那个···”

“还不快去?”黄青浦喝道。

于是贾顺转身就跑。

不消片刻,偏厅之外响起大量的脚步声。

姜府家仆,几十号人几乎把院子塞满了。

为首一个汉子,身高八尺,紫堂面孔,双眉戟张,手提宝剑,怒气冲冲地跨入门槛。

黄青浦起身相迎,故作吃惊道:“这不是冯兄吗?多日不见还记得我吗?”

冯天涯眼睛四处一扫,看见与黄青浦同来的还有三人,且各个神情泰然,临危不惧,暗忖:“这三个人来历也不一般!”

他的眼神在长明道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只看这个道人面无表情,气定神闲,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比较黄青浦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天涯拱拱手,说道:“各位朋友,到我姜府有何贵干?”

他对战败的事情绝口不提,紫色的面庞带着一些嫣红。

黄青浦笑道:“自从上次一别,我对冯兄和姜大官人是日日不忘,今日赶巧了,又来到了南泽城,特地前来登门拜访,不想姜大官人正在卧室休息,我等不好打扰,只好劳烦冯兄你带我们去跟姜大官人谈谈。”

冯天涯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说:“这可不行,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来说,我们老爷不见生人。”

黄青浦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是姜大官人身边的亲信,可是这件事,你管不了。何况我们前来,一定是要见到姜大官人的,等也可以,可在等的时候,如果太无聊,就要四处走走,我看贵府上,花园假山,水榭高台,凉亭池塘,一应俱全,这番景致,比起山林之间的粗景,更有一番风味。”

冯天涯后退,拔剑···

外面的人跟着一拥而入,堵住了大门。

长明道这时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几乎是飘到了冯天涯跟前。

冯天涯心头一凛,暗想:“不错,真被我猜中了,这个道人是个大高手。”他长剑一力,喝道:“你们欺人太甚,居然找上门来,那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焦海鹏一拍桌子,把话说开了,怒道:“无礼又能怎样,给脸不要脸,既然我们敢来,不把你姜家拆了,是不会出去的。”

冯天涯冷冷笑道:“好狂妄的人,你···!”他用剑指着黄青浦,说道:“上次败在你的手中,这你还敢与我比试一番吗?”

黄青浦叹道:“看来在这里,有人想要找回场子,我若是不遂你心愿,显得不近人情了,可要再打败你一次,岂不是坏了你说一生的名头吗,上次的事情,你可以瞒下来,这是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隐瞒,朋友,我们来找你们老爷,一不是为了伤他,二不是找你们姜家的麻烦,我们只是找人来了。”

冯天涯被黄青浦无情的轻视,只感颜面扫地,脚下一动,长剑送出,说道:“你们要找谁,先问问我手里的剑。”

黄青浦看到剑来,脚下一扭,绕到冯天涯背后,笑道:“你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说完,骈起手指,向冯天涯的后背点去。

冯天涯及时止步,左腿踢起,打向黄青浦的手腕,做“金鸡独立”。

黄青浦化点为拿,顺势勾住了冯天涯脚踝。

冯天涯却也不慌,剑钻下盘,穿左腰,反刺黄青浦,逼他松手。

足下一点,黄青浦提着冯天涯的脚踝向上拔高。

冯天涯重心不稳,身子往前倾,并蹬出右腿。

双腿踢出,他的身子横空,这时,刺剑收回,往地上一拄,双臂作为支撑,剑为支点,他变成了“平桥”

黄青浦以左臂拦下冯天涯的重踢,叫了一声“好!”接着说道:“小子,你有两下子。”手上一松,随之,一拳打向冯天涯右足脚心。

隔着一层鞋底,冯天涯只感觉内劲透体,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紧接着右脚右腿酥酥麻麻,头跟身子往前飞去,眼看要撞到道士的怀里。

他长剑在地上一荡,届时身子转了九十度,直起身子,可黄青浦的用的是巧劲,太大了,他仍然控制不住地往后飘去。

倏然一只大手抵住了他的后背,只感觉好大的力量。

冯天涯停止了移动,被那双大手按在了地上。

他想起自己要反击,手里的剑却没有反应。

他在这一刻心如死灰。

因为后面的人要杀他,易如反掌。

他差点就是个死人了。

何必求死呢?

他的右脚没有了知觉。

长明道将他一推,冯天涯跌跌撞撞的往前趔趄,险些摔倒。

姜家的仆人看到这里都傻了。

冯天涯是姜家第一高手。

刚才想一只猴子一样被两个人推来推去。

他们冲上去又能如何呢?

只不过多了几只猴子而已。

冯天涯已被两个手下搀扶住。

失败令其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黄青浦冷笑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我们只想见姜大官人。”

就刚才那一接一推之间,冯天涯已看出老道的功夫不在黄青浦之下,暗想:“这俩人来历不明,武功高强,相较之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斗下去,我绝讨不了好去。可要是后退,免不了遭人非议,如何对得起姜老爷多年以来对我的栽培厚爱?”他面色一沉,便问道:“你们来见大老爷有何目的?”

长明道想要开口,被黄青浦抢白道:“我们丢了一个孩子,只想问问,姜大官人可曾看见。”

冯天涯楞了一下,猜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知道了姜大官人和南泽城中丢孩子的事情有关了,这些孩子很较大一部分是姜府的人偷走献给南海一翁的,剩下的一部分,则是南海一翁的弟子作为。冯天涯乃是整个事情的负责人,他自从败给黄青浦,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后来南海一翁前来助拳,提出这个奇怪的要求,姜大官人为了能够杀死黄青浦,欣然答应了,冯天涯虽然跟着姜大官人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对于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他是抗拒的,并且多少向姜琦进言,指出这样做的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岂料,姜琦一意孤行,黄青浦的傲慢无礼,对姜家的冒犯侮辱,令他发狂,不惜一切代价,冯天涯无法,做了他不想做的事,以前他沾染是小恶,但是现在他成了一个没有人性的罪人,他在梦中,曾与遇见过自己下到地狱的场景,小鬼们拿着鞭子,无情的鞭挞他的灵魂,他在煎熬和忠诚中,一步步堕落。

冯天涯沉默了片刻,挥手让手下们退出去,他淡淡的说:“姜大官人并不想见你们,你们要找的人,很快就会遇到了。”

黄青浦笑道:“那倒未必。我们刚从山上回来,哪里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我们要找的孩子,是刚刚丢的。”

冯天涯惊讶道:“莫非山里的事是你们做的吗?”

黄青浦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干的却都是糊涂事。”

冯天涯缄默不语。

他猜测南海一翁已经死在了黄青浦的手中,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会被慢慢地扩大,弄得南泽城,甚至是整个江湖上人尽皆知,届时,姜家在当地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会轰然倒塌,所有有罪的人,都将受到惩罚。

所以,他们不能活。

这四个人必须要死在这里。

他们知道一切。

长明道这时走上前来,问道:“那个孩子,现在何处?”

冯天涯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他在想一个问题,严重的问题:“如何杀死这四个人,是否要拼尽姜府上下所有的人,这样做是不是值得?”

长明道大喝一声:“把人交出来,你姜家做的事,与我无关,不必懂歪心思,即便你们人再多十倍,亦是我剑下的亡魂,现在,我只想要那个孩子。”

霎时,冯天涯释然了,只要可以保住姜家的名声,那么他仍是他,他不介意现在作出让步,他说:“你们要找的孩子大概什么模样,几岁?”

长明道便把柳长歌的相貌,年纪说了一遍。

冯天涯听完,点点头,说道:“我愿意交出这个孩子,保证他安然无恙,不过,你们要在这里稍作等待。”

焦海鹏将信将疑,说道:“不行,我要跟你们一去找,如果他受到了伤害,我保证你们姜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绝对没有一个还能喘气的。”

若是在以前,谁敢这么和冯天涯说话,转瞬间他就是一具尸体了。

现在,冯天涯低着头,懦弱又卑微地说道:“稍安勿躁,那孩子一定是被人送到山上去了,我要去打听一下,是谁动的手,另外,也有可能不是我们下的手,各位能理解吧,这件事情,是难以保证的。”

焦海鹏哼道:“那我不管,两个时辰,你们若是不把人给我带来,我是可以保证的。”

冯天涯忍着怒气,说道:“道长,请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长明道点了一下头,为了柳长歌的安全,他可以暂时违背一次自己的原则,让自己变得冷血,对于他的处境而言,实在不好抛头露面,剪除姜家,它的体量太大了,根据太深了,就好似一棵古树,难以被撼动,但在不久之后,一切风平浪静,该来的总是会来,长明道只不过是多让姜琦活几天而已。

冯天涯转身而去。

门口留下了几个打手,看守着长明道等人。

他们距离偏厅的门口很远,谁也不敢上前。

长明道四人在屋内焦急地等待柳长歌的消息。

不时会有几个婢女过来端走凉茶,换上新茶。

她们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监视四个人。

什么事都瞒不过天山门人锐利的双眼。

黄青浦站在门口,背着双手,他在看天上的云,听院子里的动静。

四下静悄悄的。

仆人们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只要一触及黄青浦的目光,他们就马上缩回头去,吓得浑身颤抖。

屋顶上也伏着几个人。

院墙外还有人。

黄青浦把情况探听得一清二楚,他退回到室内,说道:“这里并不安全,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冯天涯和姜琦都是个聪明人,他们若找不到孩子,定会在我们动手之前,杀了我们灭口,不会让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师兄,你刚才可是给了对方足够的时间,调动人手来对付咱们。”

焦海鹏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说道:“姜琦老匹夫,沽名钓誉之辈,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一旦找到长歌,我非把他伪善的面具撕下来,华丽的衣服扒下来,让南泽城的百姓好好看看,他是个什么角色。”说完,看向师父。

长明道坐在那很长时间了,一句话不说,只有一张一翕的呼吸声。

焦海鹏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他们人单力薄,深入虎穴。

义正辞严,大义凌然的面孔下,同样非常紧张。

只要长明道几句话,或者是点一下头,做一个肢体动作,给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安慰他,让他冷静下来。

但长明道好像禅定似的。

眼睛也不眨一下,双手平和地放在膝盖上,白虹剑夹在双腿之间。

猎豹子王彪把茶杯和点心推到一边,放上牛筋弓和倒勾箭,正横着钢刀,对着刀身一口口地呵着气,然后用衣服袖子擦着他的刀,直至刀身上光洁如新,反射着他的面庞,他照了照自己沧桑的面颊,他听完黄青浦的话,淡淡的笑道:“这件事很难办,若是长歌在他们的手上,它们以此为要挟,这种事情,我是最受不了的,选择题,令人感到心慌意乱,姜琦是个很聪明的人,现在我们可处于极大的劣势。”

焦海鹏道:“长歌若是出事,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王彪叹气道:“人都是死了,你杀再多的人又能怎样,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把人带到这里来,眼看距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却被这等宵小摆了一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我看在这里干等,还是算了···”

这时,长明道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握着白虹剑,说道:“不错,我们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焦海鹏看见师父变得正常了,他松了一口气,问道:“师父,咱们怎么办,你就说吧。”

黄青浦道:“如果不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他们是不会全力以赴找人的,我看,就去找姜琦吧!”言讫,看向长明道。

长明道颔首,迈步向门口走去。

四个人来到院中。

便在这时,四周高墙,冒出无数个黑影,每个人的手上,拿着一张弓,森森的箭矢,对着四个人的要害。

同时,小门被重重的关闭。

很快,屋顶上传来冯天涯的声音。

焦海鹏扭头骂道:“冯老狗,你好清闲啊。不是去找孩子,怎么找来这么一群不成事的饭桶,是要做什么,不怕爷手里的钢刀,宰了你的狗头么?”

冯天涯骂道:“呔,黑汉子,你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顷刻之前,就会成为满身是箭的刺猬。”

焦海鹏左右看看,哈哈大笑,说道:“王兄啊!有人要跟你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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