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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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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现在我们丁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你们父女可高兴了?”

马车之内,丁夫人端坐在一旁, 冷眼看着父女二人。

她长相平凡, 可眉目间透着端庄之严, 不笑的时候仿佛就在生气一般。

丁茹止了哭声, 道:“没事,太后娘娘答应过我的, 待我成了侧妃,看她们谁还敢笑话我。”

未等丁茹将话说完, 丁夫人就道:“这么多青年才俊你不选, 非要选个病秧子。”

“母亲所说的才俊,一点都不俊, 一个二个丑得要死,要女儿日夜对着这样的面孔过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干脆现在就死了算了。”丁夫人呵斥道。

丁茹又哭了起来, 看得丁尚书很是心疼, 他出声劝道:“夫人,有话好好说。”

“还说什么说, 你们父女二人居然瞒着我做下这种事儿,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还有脸叫我好好说话?”

丁夫人瞪了丁尚书一眼,后者立刻就噎了,低下了头不作声。而丁茹听了此话后,心有不甘地嚷道:“当初太后娘娘曾打算为玹亲王冲喜, 也来问过你,你为何不答应?当初要是答应了也不至于如今这般。”

“你如今是怪到我头上来了是吧。”丁夫人冷笑一声,道:“玹亲王到了适婚之龄太后都不提冲喜一事,却偏偏在两年前提起,你觉得是为何?你又何曾想过,玹亲王妃这么好的一个位置,为何连小门小户都得找借口推搪?别人个个心里头都明镜儿一般,就你父女二人蠢得往死里送。”

“不就是怕进了门玹亲王就去了,到时会被抄家灭族嘛。可太后也说了,玹亲王的病正在恢复,你看他今日迎亲拜堂,不也好好的嘛。我就是争上一争也无可口非吧。”

“圣上也是今日才得知的事儿,太后居然提前就跟你说了。”丁夫人呵呵笑了两声:“你可曾记得尚家那嫡女的事儿?她与丽霞郡主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做那些小动作,你觉得太后会不知道么,可那尚箐箐的下场你可还记得?”

丁茹还没想通,可丁尚书却已经听出这里头的不妥来。冲喜不冲喜的事儿是寻夫人谈的他不清楚,可尚家一事他是知道的,听着夫人话里的意思是太后默许了尚箐箐又或者是这根本就是太后的注意,而尚箐箐事败之后,太后并没有保人。

“夫人,我们都是一家人,这肉连着皮的,有事儿可不要瞒着啊。”丁尚书可是记得清楚他这个尚书之位是怎么来的,当初力捧圣上坐上这龙椅,可少不了他的功劳。自己的夫人更是太后当年身边的宫女,她必定是知道些什么事儿。

“现在懂得这道理了?”丁夫人扶了下头上的金钗,道:“你在外头风流快活,不也是瞒着嘛,就连孩子都怀上了。”

“冤枉啊夫人,是那妮子勾引在先。”丁尚书笑着讨好道:“你看她进门之后,我不是没有理会她吗?”

“天下男人都一个德行。”

“夫人……”

“罢了罢了。”丁夫人推开了靠过来的丁尚书,道:“别的我不敢说,可我能肯定的是,玹亲王自出生起,太后便是不喜的。但是先帝很是宠爱这个儿子,所以太后明里也是宠爱的,背地里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丁尚书诧异地看了丁夫人一眼,小声道:“玹亲王真是太后所生?”

丁夫人点头:“的确是太后所生,生产时我亦在产房之内。”

“那是为何?”丁尚书一下子也想不出个所然来。毕竟天下父母心,哪有对自己所生的孩儿从一开始就不喜的道理?

丁夫人摇头表示不知。她说:“不论怎么样,太后本就不喜玹亲王,那她给玹亲王塞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也幸好玹亲王不肯要,不然我们丁家这一次在劫难逃。”

丁尚书此刻才觉得后怕,他喃喃自语道:“幸好,幸好。”

……

方芷悦不曾想过,她的洞房花烛夜会是这个样子。

在此之前,童嬷嬷就已经给她看了宫中秘图,还逐一详细讲解,她看着图中男女光裸着身子摆弄着的各种姿势是既害羞又好奇。

当璟玹伸手解开她腰间的带子时,她想着两人将要裸诚相见,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王爷,形势不好,请先撤离。”

突然起来的一道人声让方芷悦愣了愣神。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她已被璟玹横抱在怀中,从窗户跃出。

站在院子中,她便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声音虽小,可也清晰,让她想到了当初与母亲分离的那个夜。

“是那些黑衣人要来杀我吗?”

“不,他们要杀的是本王。”

璟玹将刚才出来时顺手在床边取过的披风将方芷悦包裹好,叮嘱道:“待会儿不要说话。”语毕,他再次将她抱起,提气一跃便上了屋顶。

夜色之下,只见两旁的楼房飞速而过,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着,披风的帽子早已被吹掉,寒风将脸上的皮肤都吹得微微生痛。方芷悦紧紧地抱着他的肩,闭上了双目,细细地听着那时远时近的刀剑声,有几次,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不觉得害怕。

逃了好远的路,两人在一出破庙前落下。

璟玹抱着方芷悦进内,就着夜色,选了个看着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将她放了下来。他双手捂着她微微冰凉的脸,轻声说:“站在在这里等一下。”

方芷悦乖巧地点了点头。

璟玹出去了一会儿后抱着一堆干柴枝回来,拿出火折子点起了火堆,然后将外衣脱了铺在墙边的地上。

他坐了下来,轻拍身旁的位置,说:“夫人,来坐。”

才刚经历了逃亡,他此刻的语气却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就好像逃避追杀是家常便饭一般。方芷悦坐到他身旁去,想着他刚才生火那熟练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娇贵的王爷。

还有第一次见着他时,他还是一个掌柜,谈着生意讨价还价的模样也是有板有眼的。

想着往日的种种,她忽然发现,对于自己的夫君,真的不太了解。

“王妃看着本王的目光似乎带着幽怨啊,可是责怪本王没好好完成花烛之夜应尽之事?”璟玹慵懒地靠到墙上,嘴角含笑。

“才没有。”方芷悦说。

刚才不知不觉间,竟然就看着他入了神,如今简直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生怕他还要说出什么话来,她赶紧说道:“为何王爷会被追杀?”

话出了口,方芷悦就细心地察觉到璟玹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仿佛不曾出现过异样一般。

他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当年父皇在外狩猎,被废太子带兵围杀一事你可曾听说过?”

“听说了。”方芷悦点头:“你帮圣上挡了一箭,因此中了毒。”

“的确是如此。”璟玹将目光投向了火堆之上,沉默了起来。

方芷悦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有点清冷,又有点落寞。

良久,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是,并非本王自愿去挡的,而是有人将本王推了出去。”

怎么会?

方芷悦捂着嘴,怕自己惊呼出声。

母亲曾经说过的话犹然在耳,当年的他作为最受宠的皇子,又天资过人,聪明多智,若不是那一箭,想必如今安坐在皇位之上的便会是他吧。

怪不得他说,他曾想过就此了结一生。

那个时候的他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如此的骄傲,却一下子跌到落谷底,这该是多么的痛苦?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璟玹回过头,清冷地说:“是母后。母后亲手将本王推了出去。”

那一日,大军紧逼而来,刀剑声、呐喊声、惨叫声杂乱无章地自四面八方响起。

父皇将他拉到身边,低声说道:“璟玹莫怕,为王者,不应有所惧。”

他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厮杀的士兵,拔出了手中的剑,踏前一步道:“父皇,儿臣来保护你。”

一直绷着脸的父皇脸容松动了些,朗声道了一句:“果然是朕的好儿子。”

情况越发紧张,太子已是逼到近前来,他觉得自己握剑的手心也渗出了汗。

幸好,二皇兄及时带着人马前来支援,局面一下子就扭转了过来。

母后拿走了他手上的剑,笑说已经没事儿了,不要在父皇面前动刀剑,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剑递了过去。

二皇兄上前来领赏,父皇也激动得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他忽然觉得后背被人猛地一推,整个人就瞧二皇兄扑了过去。

一阵刺痛袭来,他听见了众人惊呼的声音,眼前是父皇和二皇兄紧张的脸孔,以及不远处母后那冷冷的目光……

“烈焰之毒之所以成为奇毒,除了无药可解之外,还因其形成之难。”璟玹淡淡地说:“它是又两种奇毒相加而成,必须先在血液中沾上一种,再口服另一种,这才会在体内相互衡制形成烈焰之毒。而本王当时中箭之后,只服用过母后给的解毒丹。”

他话音刚落,方芷悦就跪直了身子,一把将他抱住。

“你的心一定很难过吧。”她说。

璟玹微微一怔,一时间竟然没说话,任由方芷悦抱着他,轻拍他的背。

片刻,他才说道:“没什么好难过的,我与皇兄之间,她选了皇兄,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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