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王爷病恹恹璟玹方芷悦 > 32、第三十二章 ...

我的书架

32、第三十二章 ...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璟玹身旁放置了四块大冰块, 可他一丝凉意都感觉不到,加上殿中人多,他看着就感到炎热。

近日, 因着方芷悦的关系, 他每日都睡得很是安稳, 因此今日才能熬到歌舞结束。可是渐渐地, 他身体里的灼热感又开始缓缓升起。

尚箐箐的琴声加了速度,他心中的烦躁就越发飙升, 看着坐在远处的方芷悦,他心念一动, 于是有了刚才那出。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方芷悦委屈地捶了他胸口一下。

自从那日宏御帝开口赐婚, 她便认了命,加上璟玹几乎每日都偷溜出皇宫去她府中, 不顾她的反抗硬是抱着她抱上半个时辰左右,渐渐地,她也懒得挣扎了。

反正越挣扎得厉害, 他就抱得越紧, 最后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童嬷嬷在她身边,时而就会说起璟玹受着这毒的苦, 日子多难过。听得多了, 她的心也就软了,见着他时,总觉得他挺可怜的。

正如母亲所说,明明是天之骄子, 可是却受困于病中,他的心会是多么难受?

但是,在府里头由着他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在大殿之上,总目睽睽之下,他怎么能这般任性莽为?

“好多人看着呢。”帝后和太后都在,方芷悦不敢如平时般大声骂他,只好压着脾气提醒他。

并用眼神示意:现在有旁人在此,行为不要太过随意。

璟玹听着她娇柔的声音,微微一想,随即以宽大的袖子在方芷悦的头上盖下,遮了她的面容,抬头扫了殿中众人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都看着本王的王妃,有何企图?”

方芷悦一听他说的话,便知他理解错她的意思了,想要挣扎开来,却又在他有力的臂弯中挣扎不开。

宏御帝见其面色不像刚才般苍白,言词之间也有了中气,心中大石放了下来。果然张院首说得不错,有玄月在,就不用担心了。他扶着同样放了心的太后回到座位中,宣布宴会继续。

尚箐箐刚才一直想上前,可是帝后在此,她不敢越过帝后到玹亲王身边去。眼见着方芷悦靠在玹亲王身上,她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前将人给撕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目光盈盈地看向璟玹,道:“王爷身体怎么样了?刚才可真是担心死臣女了。”

尚箐箐满心期待自己体贴的话语能得到璟玹的注意,没想到璟玹只顾着与方芷悦较劲,丝毫没有理会自己。

她一咬牙,两三步走了过去,跪在璟玹桌子旁边,两手托着茶壶给璟玹杯中添了茶,扬起自认为最动人的笑容,柔声说:“王爷,先喝口茶顺顺气吧。”她都表现得如此贤惠了,至少能夺过他的目光吧。

璟玹看了那杯中茶一眼后,对尚箐箐点了点头。

尚箐箐欣喜若狂,说:“待王爷饮了茶,箐箐给王爷布菜吧。”

璟玹左手将方芷悦抱正了身子,右手取过那杯茶,在尚箐箐的注视下,递到了方芷悦的唇边,道:“动来动去不累吗?喝口茶。”

方芷悦刚才被盖着脸,看不到外头的暗涌,她的确是有些口渴了,就着璟玹的手饮了半杯。

璟玹看了看剩余的半杯茶,很是自然地一饮而尽,随后将被子搁回桌上,以眼神示意尚箐箐再次添茶。

想要表现自己贤惠一面的尚箐箐,在璟玹这一举动下却成了伺候的宫女,她一下子悲怒交加,哭着跑了出去。

尚尚书如何不知自家女儿心思,刚才见那边举动,想要制止也来不及了,现在见女儿这样被羞辱,他这个当父亲的如何能不作声?

“圣上。”尚尚书站了出来,对宏御帝施了一礼,道:“玹亲王将臣的女儿当作侍女使唤,于礼不合,还请给臣一个说法。”

“这……”宏御帝看向璟玹。

众人的目光亦跟着投向璟玹。

被注视着的璟玹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般,亲自夹了一块小甜糕往方芷悦嘴里送。

众人只看到他眸色柔和,嘴角微弯。那甜糕明明进的是方芷悦的口中,可璟玹那模样却像自个儿吃了甜糕一样满足。

“王爷,还请给臣一个说法。”

这时,璟玹才抬起头来,他似乎刚回神,问:“什么说法?”

“臣的嫡女云英未嫁,王爷将其作侍女使唤,莫非是想要收进府中?若然不是,那便是辱我尚家。”尚尚书说得言之凿凿,句句有理。

但殿中坐着的都是何许人也,一听便知道其话中深意。

之前人人都担心自家闺女嫁过去成了克夫之人,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这个没有娘家支撑的王妃,那自家女儿便可以争取个侧妃位置。王爷有事儿,可赖在王妃头上;王爷没事儿,侧妃有娘家助力也能在府中压王妃一头。

这尚大人真是好算计,即便他们现在想到这一层,也已经慢了尚大人一步了。

就在众人心中千回百转之际,璟玹淡淡地看了尚大人一眼,颇为无辜地说道:“刚才那是你家嫡女?她人去哪儿了,不是说要给本王布菜?”

对了。这话一说回来,味道就不一样了。

众人现在一回想,也记起刚才是尚姑娘自个儿上前去给添茶,又提出要给布菜的。这可是跟自荐寝席一般,连做妾也不如啊。

四周立刻传出了偷笑声。

尚尚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本打算引导众人施加压力,没想到被玹亲王这般轻飘飘一句话儿就给化解了。他看了眼还在给方芷悦喂食的玹亲王,心中不禁猜想,这玹亲王真如外头所说,自中毒后便一阕不振,锋芒不再,温吞无害?

可他怎么觉得,王爷温和的言语中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向了他。

“尚大人是要替她来给本王布菜吗?”璟玹问。

“我……”尚尚书噫了一下。若然他答是,那他便是承认了刚才那番要讨说法的话语是存心讹玹亲王娶他女儿;若答不是,那就是他尚家人言而无信。

这简单一个问题,偏偏两个答案都是死路。

想来想去,尚尚书唯有避重就轻,硬着头皮答:“不是。下官刚才离得远了,以为是王爷唤箐箐过来使唤,如今想来,必定是小女见王爷刚才情况不妥,固才上去添茶,还请王爷原谅下官的失礼。”

如此解释,外人虽会说他尚家说话不算话,但好歹保住了女儿的名声。

璟玹听罢,长长一叹。他将筷子交与方芷悦手中,柔声道:“本王自病后便少有外出,都认不出人来了。以往宫中宴会,父王的后妃也时常给本王布菜,刚才还以为是皇兄的嫔妃,便没有在意,差点给你添了麻烦。”

他见方芷悦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很是乖巧,心中一痒,将她转了半个身子,从后将人抱在。头靠在她肩膀之上,缓缓道:“日后还是劳烦王妃替本王布菜吧,省得本王一个不为意,又得给说法了。”

听着他柔柔的声音,方芷悦心都软了。如今她可是板上钉钉的玹亲王妃,那么,对外就必须一致。再加上,这尚大人也太可恶了,她还没过门就想着给她添人,回想起当初未婚夫婿被抢一事,此刻更加不满。

她点头应和道:“臣女日后一定好好替王爷认人,免得那些贵女们一时情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自个儿凑上来当侍女,回头又让家人来讨说法。”

“刚才那是误会。”尚尚书脸色黑得透彻。

方芷悦接话道:“连尚大人身为从一品尚书也能误会的事情,难保其他人不会误会。这么一次倒也罢了,多来几次误会,外头可要以为王爷故意耍赖了。”

她又道:“这伤了王爷的面子到是不要紧,王爷终日在宫中可没多大影响,但王爷是圣上的亲弟,与圣上可是一脉相连。这一来二去的连带着伤了圣上的颜面才是大事儿,臣女与王爷可不得不防啊。”

宏御帝听着也觉得正是如此,看向尚大人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坐在皇位之上的人那能不多思?想着想着,他便觉得这尚大人父女一番做作,说不定就是针对他而来的。

再想了想往日里尚大人对其女的纵容早已出了名,家中教育已是不好,向来为官之道也好不到哪儿去。

宏御帝一拍案桌,沉声道:“这中秋之宴,如此喧闹,实在是有失体统。”

“圣上。”元丞相此时站了起来,道:“尚大人教女无方,又御前失仪,必须严惩才能服众。”

“臣附议。”

“臣附议。”

“臣……”

元丞相向来都很能揣摩圣上心意,如今他说出这话,其他人自然就知道这话必定是圣上心中所想,齐齐上前附议。

尚尚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向璟玹。

“尚大人,还请跌得远一些。”璟玹温和地笑着:“就这样跌在本王面前,本王担心待会儿轮到你家夫人来讨说法了。”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