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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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格局很讲究,南边放着的是吴老练字的桌子,桌子后边便是一面大窗,将阳光都引了进来,让屋内即使不开灯也一片亮堂。

吴青山吩咐妻子去沏茶,然后两眼发亮地握着肇飞宇的手:

“飞宇啊,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老幺全靠你才有出头的机会,咱吴肇两家一直都是亲戚,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们肇家的事就是我吴家的事,过几年那小子回家来,我也该退休了!”

肇飞宇倒是一点也不吝啬奉承话:

“您老这么健朗,可一点都不输给年轻人。”

吴青山很好说话,两人谈起合作的问题一点也不含乎,反而是他惊讶肇飞宇以肇家人的身份做事,却不是为星海集团服务。

“我已经从明翔手上拿到了我的第一支势力了,这只是第一步,吴老当年想必也是这么过来的。”

肇飞宇的语气很平静,但他说的内容的确足以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肇飞宇的想法,的确很难用“野心”去简单的描述,他只是想让自己的集团尽可能地变得更强大,并且拥有自保之力,仅此而已,为此也许需要攀爬到很高的高度,若是由吴青山来描述的话--

“大胆。”

吴青山定定的说:

“很大胆的想法,可是并非无稽之谈,你有那个能力,但四大家族未必都像吴家一样,你打算怎么办?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你应该找个人辅佐你。”

肇飞宇说:

“我已经有一个助理了,他叫李季元。”

吴青山哈哈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飞宇,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九了,却没有成家。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让阿阑怀上熙儿了,你若是不抓紧的话,你那老爹什么时候抱孙科就说不准了。”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念叨这些,所以肇飞宇才不喜欢回本家。

仔细想想,如果易初嫣为自己怀了孩子的话,如今岂非没那么多困扰?

都是因为那避孕药啊

这个时候,肇飞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在五年前,他似乎和某个人发生过关系

到底是谁呢?

这时,明妃茵三个字忽然跳了出来!

是啊,他之所以对明妃茵无微不至,不也跟当初酒后那件事情有关么?为什么他会忘了?难道是因为明妃茵一直没提起来吗?

那个时候明妃茵才成年,他因为这件事情还愧疚了很久。

“飞宇,你有没有考虑过,跟四大家族的人结婚呢?”

吴青山说:

“我指的不仅仅是吴家,你该明白,如果你想跻身四家之间,我们这样的关系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听说明家的明妃茵和你走得很近,还有吴月,她也跟你接触过,甚至是林家的几个闺女,你可能没亲眼见过,但却应该足够让你满意才对。”

吴青山有条不紊地清洗着茶杯,淡淡道:

“我不是想做月老,可你该明白,你的眼界这么高,需要更多的外力去推动。

我知道你和一个姓易的孩子走得很近,这些事情,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才好。”

说罢,他跟田阑说:

“阿阑,你让月儿进来,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多相处一下,就算不是增进感情,总算也不至于连四大家族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

这时门口一个身影探头探脑地往里边望,听见吴青山喊了“月儿”这俩字,立刻惊叫一声,然后往外跑。

吴青山莞尔:

“这孩子就是皮,由着她吧,这事不急。

飞宇,既然你对我们四大家这么感兴趣,我不妨给你讲一讲。”

天色晴朗,取完外景,今天的节目准备就告一段落了。

经过前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后,节目组意外的变得很清闲,加上唐绽伤势还未痊愈,很多大事也一时半会干不了。

易初嫣带着华华和彩彩帮贾婶干活,这可吓坏了贾婶,连忙劝着易初嫣去看老太太,这些事情给她来做就好,易初嫣却兴致勃勃地东尝尝西碰碰,虽然没帮上太多忙,却让小家伙们学到不少东西。

贾婶偷偷问她:

“易小姐,我都习惯叫你太太了,你什么时候回肇家啊?光住进来不管事呀。”

易初嫣一本正经地说:

“我和肇先生是纯洁的关系,我们不会去领证的。”

贾婶翻了个白眼:

“您就是这样,肇先生和您在一起的那些事情,还不都是我给你们操办的?避孕套我都给处理过,难道还有假的?”

易初嫣脸色一红,故意去做别的事情,不扯这个话题了。

易书彩翻出了置物间里肇飞宇小时候的衣服给易书华套上,竟然还挺合身。

贾婶一看易书华这模样,顿时一愣。

她几乎是跟着穆薇一起进肇家的,所以也是看着肇飞宇从小长大了。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了,但刚才易书华的模样,的的确确是和某个小身影重叠到一起了。

难道说

肇飞宇的确没有说过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易初嫣明明是三年前才进的肇家,难道之前他们还接触过吗?

这未免太天方夜谭了。

她想起了某件事情,找到了正在整理梳妆台的易初嫣,说:

“易小姐,陈野先生上午找了人来请你,你是不是要过去医院看看他?”

“哦,陈家都倒了,陈野居然还请得起仆人吗?”

贾婶说:

“不是仆人,是一个穿得有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我看陈公子他女人缘倒是挺广的。”

她说的女人,便是之前在酒吧和陈野有过接触的女老板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不在乎陈野有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不过陈野却没有注意过她。

易初嫣说:

“我忙完这些就去吧,他怪可怜的,现在他这样也不敢对我胡来吧。”

她打算带着小家伙们去看看他,也算是让他死心吧。

就在这时,易初嫣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的号码没有备注,但易初嫣却认得出来。

吴月?她会打电话过来倒是稀罕。

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气急败坏地喊道:

“易初嫣,有人要把你男人嫁给我啦,你再不阻止,到手的鸭子就飞啦!”

易初嫣听得一阵迷茫,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肇飞宇被你的人抓了?”

吴月燥得不行:

“大笨蛋,你的脑袋是水泥浇的吗?肇飞宇在吴家啊,我也在。”

这么一说,易初嫣就懂了,

懂个屁,他会嫁给你就有鬼啊!

吴月是个急性子,可等不起,直接就给易初嫣订了机票把她往吴家赶,易初嫣要是不来,她就要给老头子卖了。

虽然当着逍遥自在的小黑帮头子,但性子到底还是女人,遇到这种事情终究是会慌的。

易初嫣听见她慌乱的语气,感觉颇为好玩,有意想逗逗她,却不知道肇飞宇在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唯恐肇飞宇真的被强买强卖,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赶紧把小家伙们托付给贾婶照顾,想要空投过去。

易书彩已经把内容听得七七八八了,抓着易初嫣大腿不放,就是要跟过去。

往返估计都有一千公里的路了,易初嫣可不放心女儿跟在自己身边,奈何小家伙又哭又闹,就是要跟着。

于是你可以看见这样的一副场景,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两大袋行李,里边装的大部分是儿童用品,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水灵灵的小家伙,从出租车上下来,直奔晚班机。

易初嫣把贾婶也带上了,然后吩咐其他佣人帮忙照顾母亲,一家三口火急火燎地飞到了首都机场。

清晨五点,京城的雾霾好像把雾都给挪到了中国,放眼过去整个城市都是朦胧美,跟摘了眼镜似的。

这是小家伙们第一次出远门,兴奋一下子就把困意都驱逐走了。

易初嫣找了家酒店住下,把行李都安排好了,然后准备孤身一人去找肇飞宇,小家伙们自然不让,争着要当护花使者,贾婶一手一个抱起来,答应带他们在附近逛逛,顺便可以眺望一下**,易书华眼珠子一转,在姐姐耳边说了几句,两人立刻就改变主意决定跟着贾婶了。

吴月雷厉风行地杀过来,就差没五花大绑把人带走了,易初嫣看着满脸大汗的司机,有些无奈地跟她说:

“姐姐呀,你急什么?又不是马上把你剥干净了上床,这世道难道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呸,你这嘴皮子怎么这么毒,姐姐我嫁不嫁不知道,先把你带过去跟肇飞宇同房了,看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吴月和易初嫣打闹着,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吴家人天生不愿跟人生事,这是血脉里注定了的。

车子火急火燎地飞向吴家,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吴月说:

“我还没跟他们说你来了,老头子准备摆宴,又是交代家事,又要欢迎肇飞宇,你正好赶上了。”

管家大叔正到处翻箱倒柜地找这位大小姐呢,来到正面就碰上了,没想到还多带了一人,倒也不甚在意,上前说:

“月儿小姐,家主在正堂等你呢,快跟我去吧。”

易初嫣听见这称谓,不禁莞尔一笑,吴月俏脸一红,嗔道:

“不许在我朋友面前叫我小名。”

管家大叔揶揄道:

“小姐小时候还是我背着偷偷出去玩的呢,怎么现在连小名都叫不得了?”

吴月跺了跺脚:

“说不给叫就不给叫,烦死人了。

初嫣,咱们绕近路,不管他了!”说罢拉着易初嫣的手便钻进了厨房和后院的小路,一眨眼就见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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