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小子才来几日，就把外面的恶习给学了个七八成，看来她对他的管束是过于宽松了。
全福看到小姐竖眉，赶紧收敛了外漏的得意神情，垂着手缩脖子不吱声了。
莫含瑶收回目光，对佃户们说：“这才刚刚开始，离成功还远着，那三亩地都上了肥没有？”
“上了，小姐，是不是要移苗了？”于富看着眼热，他们家咋就没有选上呢，这西瓜种出来就发达了。
“还早，等苗再长高一点也不迟。现在要把地耘好，打出沟子，除掉杂草。”
这都是农家人惯常做的，早在十天前莫含瑶就吩咐过了，肥肯定是早就沤好了。
她一说下面的人连连应下，莫含瑶去地头田间转了转，眼前有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需要解决。虽说这牛是买了一头回来了，是头还未成年的小沙牛，也就是母牛。每天宁家放出去吃草，可一头牛的产粪量还是少得只够肥菜园的。这农家肥最好的是牛粪、马粪、羊粪、兔子粪，其次才是猪粪、鸡粪、人粪这些。
牛一头买进来十多两，批量饲养是不行的，朝廷里对牛的买卖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大量囤积私有。养羊，没有多少人爱吃，销路不太好。兔子可以养，但是这产粪便量也是达不到要求的。最后莫含瑶只能把目光放到养猪上，一个猪仔通常几百文能买下来，她养一窝也没人限定，而古代猪都是喂猪草。现在春深初夏，草肥水绿正合适，喂养得好还能赶到年前卖个好价。就是入了秋后猪就没什么吃的，这里可没有什么番薯玉米，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是喂的豆渣剩饭菜。这也是这里猪仔儿便宜，但贫民百姓还是吃不起猪肉的原因。
麦麸、豆渣、米糠，莫含瑶一路走一路想，她或许可以赶在豆子出来的时候，去豆腐坊收一批豆渣晒干备用，再赶在米糠最便宜的时候收买一些进来。如此错一下时间差，赶在明年春耕的时候，出售的猪肯定价格好。因为一般人过冬没多少存粮，买猪也都是春买秋卖，有些好一点的养到腊月年关。所以一过了年，就没什么成年猪了，这猪肉价格就往上攀升，过了夏季再回落。
心中意动，莫含瑶让醒管家去外面打听豆渣、米糠的价格，又从她爹的口中得知，这会子买那些是最贵的时候。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立即差了醒管家和全福去于家村，把建猪栏的事确定下来。
“瑶瑶，你这怎么又要养猪了？”莫良看着他们家快要建好的新宅，每天心情极好。如今手下的事有人分担，他得了闲就砌两壶茶坐着听人汇报女儿的事，再不就在宅子旁边辟出来的菜地里忙活。
“爹，你坐！”
莫含瑶收了跳绳，擦了擦脸上的汗，扯了扯已经宽松了许多的衣服散热。禾香跑过来给她打扇，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莫含瑶脸上转。
“小姐，你的脸好像变好看了！”
“看出来了？”莫含瑶轻笑，“早让你和我一起敷脸戴帽子你不肯，看你都晒黑了。”
这十多天的努力她可不是白费的，现在她的黑脸已经淡了两三个色度，而且体重也减轻了好多，脚上的鞋都已经穿不稳了。莫含瑶相信再坚持坚持，身轻如燕指日可待。
“敷那些真有效？”想到小姐涂的东西不光有醋，还有茶水、蜂蜜、面粉、猪油，禾香就浑身打颤。这都可以在脸上开席了。
莫含瑶笑了一声，也不回她，等以后实验效果出来了，这丫头肯定得天天赖着和她学。
“瑶儿，明儿再去买些衣裳吧，你这些都穿不得了。”莫良也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以前她女儿起码是三百多斤，现在还是胖，可已经到了两百斤上下。和以前相比那是瘦了太多。
“不急，把衣裳改一改，还能穿！现在买了衣裳以后瘦了又得买，多麻烦。”莫含瑶给她爹倒茶，“爹，我下半年想在田里种点青菘，地里不够肥，就想养几头猪，用猪粪肥地。”
“种那么多青菘吃得完？那东西没有地菘好吃，不值几个钱。”
“爹，这个青菘呢不是用来当菜吃的。禾香，给我抓一点青菘籽来！”对身后吩咐，莫含瑶找出一张白色的宣纸，接过禾香拿来的油菜籽，放了几粒在纸上，然后用纸微微使力一压。“爹，你看！”
莫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纸上的变化，“什么？”不就是一个印子么，有什么好看的。
禾香也张着眼睛瞧。“小姐，一个印儿。”
“还没看出来？”莫含瑶把禾香的手抓过来往印子上摸。“这是油！”
“咦？滑滑的，真的和猪油差不多呢！”禾香看着自己的手指，学着莫含瑶把青菘籽捏碎，感受到手上的滑腻。
莫良见此也捏了几粒，在指尖捏开，脸上一阵惊喜。“真是！这小小的青菘籽里怎么会出油呢？”
他们还只想到最外在的东西，还没有领悟到莫含瑶话中有话。
“可是这个和小姐种地有什么关系？”禾香先迷糊了。
“不知道吧，等我种出来给你们个大惊喜！”莫含瑶卖关子乐滋滋的笑，这还没种就能全部说出来？万一没做成她可就是大笑话了。
“你这说了如同没说！”莫老爹把手上的碎屑扔掉，喝了两口茶。
莫含瑶近日不是待在家中就是去于家村走动，去城里的活儿都由下人跑，而不知道这些情况的简流风最近找人都要找崩溃了。
“等那个死胖子出来，我非得宰了她不可，害小爷穷得连顿醉鸡都吃不起……”碎碎念念，简流风一摸只剩下几个铜板子的荷包，看着敞开的酒楼大门，抿了下嘴唇。
他堂堂京城一霸，居然混成了这样！想想他就觉得好扎心。
都是那个死胖子死丑女给害的！
简流风狠狠一攒拳头，下次见到他非得狠狠教训她一顿。
“少爷，咱们去哪？”小厮灵宝一脸莫名的看他家少爷，不知道他家主子今儿又想闹哪一出的幺蛾子。舅老爷最近都替他收烂账弄得头发都白了几根，难怪老爷总说，少爷走到哪儿这祸患就跟随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