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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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当真是烦人,半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项子秋莫名觉得后背一凉,干干一笑道:“二位莫要动怒,我不过是替皇上来送赏赐罢了,不至于,不至于。”

  项子秋极力撇清自己,生怕白嫣然二人认为他和李氏是同一战列。

  旁人或许不知,可这二位的生平他可是很清楚。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角色,断然不能与之为敌。

  司徒湛冷冷应声,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

  “皇上怀念旧人,将之前严神医在宫中的一些东西一道给郡主送了过来。若是郡主和王爷之后得空,可入宫陪陪皇上。”

  项子秋话说完,就听司徒湛带着愠怒道:“本王忙得很,没空。”

  白嫣然唇角微扬,附和道:“本郡主怕是也没空,就有劳项统领回去通禀一声了。”

  项子秋哭笑不得,暗暗道:你们这哪里是没时间,分明就是不想去。

  不过说起来皇上那里,若不是职务在,他也同样是不想去的。

  “郡主客气了。东西已经送到驿站,在下将消息送到,便不多留了。”

  丢下话,项子秋转身便走,像是担心等下万一打起来溅得他一身血。

  “他倒是个有趣的。”白嫣然笑意渐深,满意他的识趣。

  司徒湛本来也是这个想法。可现在听到白嫣然这话,他却突然不这么想了。

  “有趣?本王倒是不觉得。”司徒湛不悦开口,顺手将人揽在怀里。

  白嫣然听出他语气不耐,张口想解释,却只听得周围一阵唏嘘。

  “司徒湛,你故意的!”白嫣然瞪大了眼,只觉得一张老脸烫的厉害。

  这王八蛋,平日里对规矩不是比谁都懂?如今这举动,也不怕旁人说他世风日下!

  围观的百姓固然惊叹,可为了保全舌头,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说什么。

  即便如此,白嫣然还是觉得脸烫的厉害,实在丢人。

  她一把推开司徒湛,快步入了将军府的大门。

  司徒湛勾唇浅笑,二话不说抬步跟上。独留项子秋与阿刃二人,面面相觑。

  阿刃苦笑一下,对自己主子看重主母的行为半点儿不意外。

  人家将来可是要成为夫妻的人,若是不步步护着那才是不正常!

  将军府上下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几个大夫刚到就被带到了白德海的床边。

  院子里,司徒湛和白嫣然两人面对面坐着,对里间动静半点儿不关心。

  “老爷,您说说您怎么就这么命苦呢。素日里小心翼翼怕得罪人也就算了,如今又回了这么一个天煞克星。往后咱们这日子,可怎么办啊……”

  李氏坐在屋子里止不住的哭,越想越是委屈。

  她都已经拉下脸如此做了,可偏偏那白嫣然却不曾受到半点影响。

  “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竟然让白府沦落到如今被人看笑话的地步。老爷,我愧对列祖列宗啊!”李氏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恨不得将军府外的人,也都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可阿刃入府前早已经吩咐人,将将军府周围的百姓尽数驱赶,如今她这戏码,也就只能演给将军府里的人看。

  外人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性子,可将军府里的人,却是这些年一直看着她如何欺负白嫣然的。

  所以,他们听着她哭,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便是看好戏的心情。

  “我家这位戏码如何?足吧?”白嫣然挑眉看向司徒湛,眸间笑意盈盈。

  本来在门口被她的那些话惹得心情不好,可现在听她又哭又骂的,居然还有些痛快。

  司徒湛非常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反应让白嫣然微微诧异。

  可不等她多说什么,屋内的白德海已经被大夫的银针扎醒。

  “如玉!”随着惊呼一声,白德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身,惊得满头大汗。

  他刚刚居然在梦中看到了多年不曾入梦的如玉,她居然真的出现了!

  李氏脸一白,看向白德海的神色满是复杂。可思及如今形式,她也只得凑上前去,关怀道:

  “老爷,您总算是醒了。怎么样,可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

  李氏声音柔弱微风,此刻开口,正好抚平了白德海心中的急躁。

  他叹息一声,对上李氏含着委屈的双眼,低声道:“无妨,我只是见到了故人而已。”

  他的话使得李氏心头一紧,顿时生出恨意。可平日里她在白德海面前从来都是温柔以对,现在断然不能说严如玉半句不对。

  听着里面温柔的对话,白嫣然嗤鼻一笑,简直想给李氏鼓鼓掌。

  就这演技,若是在现代,那不得是顶级的白莲花一枚?

  司徒湛看出白嫣然不屑,冷冷道:“白夫人一人千面,实在是难得。”

  “你这夸奖人的话,也着实有趣。”白嫣然憋笑开口,对司徒湛的反应格外满意。

  不愧是她的男人,到底明白她的心。

  此刻的白嫣然只顾着欣慰,半点不曾意识到她刚刚的想法有任何不妥。

  思虑间,里间的白德海已经开始呼唤她的名字。

  饶是她再不想见他,可还用得上,不得不见。

  房间内,白德海斜靠在床上,面色虚弱。见白嫣然过来,忙笑道:

  “嫣然,刚刚是爹爹一时失态,你和熠王殿下莫要见怪。”

  白嫣然淡淡应声,算是答应了他不计较。

  白德海欣慰一笑,低喃道:“你与你母亲还真是像,刚刚我见到了她,她还嘱托我好好照顾你。”

  “是吗?”白嫣然浅笑反问,眸间尽是凉薄。

  白德海被她疏离的态度刺痛,叹息一声,满怀愧疚道:“之前这么多年是为父对不起你,你若是怪,便怪为父就好。”

  “可你两位姐姐是无辜的,你无论如何,也别拿她二人的声誉玩笑。”

  “无辜?”白嫣然冷笑反问,觉得白德海这话当真是说的轻松。

  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脸,才能说是他两个女儿是无辜的这种话。

  白德海脸色一僵,讪笑道:“嫣然,你两位姐姐年少时是顽劣了一些,爹爹也都已经教训过。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有着共同血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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