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早就领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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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秋菊不停的磕着头,嘴里面重复着:“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啊!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包袱是怎么回事,是,是别人陷害我的!”

“撒谎!”靖安侯怒斥了一声,瞪着眼睛道,“你不过是个下人,谁会费尽周章去陷害你?昌平侯府出了事,为什么单单你一个人偷跑出京?”

“我,我是不想被流放到那艰苦的地方去!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秋菊心里害怕极了,却仍然咬死了牙关什么都不肯承认。

看到她已经蠢成了这个样子,谢子苓反而放心了,这次他安排的十分周全,眼下来看,靖安侯想拿这个丫头做突破口查出些什么,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来人,将她押入大牢,李怀,袁崇维,好好地审!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是!”李怀和袁崇维赶紧答应了一声,便命人带着秋菊退下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子苓忽然转过身,对今上拱了拱手,开口道:“父皇,巫蛊一案既有蹊跷,是不是要尽快将三哥和苏氏找回来?”

捋了捋胡须,今上微微皱着眉,思虑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也罢,子苓,此事便交于你吧,巫蛊一案恐有冤屈,此等宫闱丑事,也不必张扬到天下皆知,你且秘密派人,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务必好生将他们带回来。”

“是,儿臣遵旨!”谢子苓赶紧拱手答应了一声,唇边却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微微垂了眸,今上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谢图南劫了法场之后,他又是气愤又是担心,朝堂之上,他的这两个儿子一直都是在互相制衡,如今有一个突然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外面的人自然会认为未来的储君必定就是谢子苓。

这可不是今上想要的,他总觉得自己还不算很老,这皇位也自然没有做够,根本就不想立什么储君,他就是要让谢图南和谢子苓一直保持这种平衡,把他们完美的掌控在自己手中。

原本他还在为了这两人之间失去平衡而担心,现在好了,这靖安侯可谓是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啊,如果能够证明苏予锦无罪,谢图南自然便可以再回到朝堂之上,继续和谢子苓保持该有的平衡。

这父子俩神色皆是晦暗不明,互相算计着对方,只是彼此心里都还以为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夜色深深,谢图南仍然守在苏予锦的床边,眉心耸聚,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担忧。

打好了水进来的梳玉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开口道:“王爷,要不您还是回去歇会吧?奴婢会看着小姐的。”

“不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待会。”谢图南握着苏予锦冰凉的手,眼神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她。

见此情景,梳玉微微皱了眉,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得叹息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姐竟然已经中了心蛊,那林玉致狠毒到了这样的地步,心蛊可是会要人命的东西啊!

怪不得宁王会忽然答应立她为侧妃,如果不是刚才苏予锦忽然心蛊发作晕了过去,只怕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谢图南“变心”的真正原因。

卧房内,烛火幽幽暗暗,谢图南暗自叹了口气,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刚刚,冷敖给她诊过脉,他精通医术,谢图南自然知道心蛊的事情瞒不过去,所以便说了出来,谁知道听完冷敖却沉下了脸色,说必须尽快找到解蛊的方法,否则苏予锦很有可能会丧命。

照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给她施蛊的人暗地里用什么方法催动了她体内的心蛊,所以她才会忽然晕了过去。

心蛊一旦发作,极其耗损精元,苏予锦又没有练过武功,前几次又是伤又是毒,身体早就亏损了下来,根本承受不了一再发作的心蛊。

但冷敖又没有可以解蛊的办法,只能先用清泉山庄的灵药琼脂丹给苏予锦服下,护住她的心脉,保证她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大事。

心口隐隐作痛,脸色苍白的苏予锦微微皱了眉,嘤咛一声醒了过来,转头看到正紧张的盯着自己看的谢图南,她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低声道:“我怎么了?”

看到她明明难受还要安慰自己的样子,谢图南不禁有些眼睛泛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开口道:“锦儿,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林玉致给你解毒的时候,在你身体里种了心蛊,她以此要挟我立她为侧妃,唉,你现在心蛊发作,多半是她背地里搞的鬼,锦儿,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

看到他脸上的愧疚之色,苏予锦心中一痛,原来是这样吗?她应该相信他的,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怎么会弃自己而不顾呢?

“阿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应该不信任你。”轻轻的回握住他的手,苏予锦微微皱着眉,咳嗽了两声,又问,“我中的,是心蛊?”

“是。”谢图南点了点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种蛊,生长在苗疆,奇毒无比。”

将他眸中的不忍之色收入眼底,苏予锦知道他无法再说下去,于是轻轻一笑,开口道:“不,心蛊来自西域,是高昌国王室的秘蛊。”

方才昏迷的时候,她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她回到了前世的宫廷,也终于想起了那个时候林玉致的身份。

她是西域高昌国王室的贡女,因为要嫁入汉廷,所以才从了母姓,也正是因为她这个特殊的身份,前世的谢子苓才会对她百般宠爱。

苏予锦记得,前世林玉致便给宫中的另一个宠妃下过心蛊,后来她自己失宠幽闭冷宫,死都不肯说出心蛊的解法,谢子苓一气之下赐了她毒酒,但那个中了蛊的宠妃也死了。

心蛊之毒,苏予锦早就领教过了。

“你怎么知道的?”谢图南听她这么说,显然十分的惊讶,他隐约记得林玉致好像说过这种蛊是来自苗疆的,怎么又跑到西域去了?

被他问住,苏予锦微微蹙眉,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是我娘留下的一本书里写的,至于我娘为什么会有写了这东西的书,我便不知了。”

梳玉会武功的事情谢图南想必已经知道了,而且造诣不低,这个时候搬出自己早已去世的娘亲,无疑是最合理的解释。

果然,听完她的话,谢图南便不疑有他,又抓着她的手紧张的问道:“那书里有没有写解蛊的办法?”

微微摇了摇头,看到他的失望,苏予锦握了握他的手,笑道:“阿南,别难过,这也许就是天命。”

她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还有一劫。看来老天爷是打算好了要将她这条本就是多出来的命给收回去了。

不想看到她这副看破一切的样子,谢图南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坚定的开口道:“不,你不会有事的。锦儿,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绝不许你有事!”

“阿南,我又何尝想与你分别?只是,心蛊之毒,恐怕终将会让你我分离。”苏予锦的眼睛微微发红,她看着谢图南,心中也充满了不舍。

可她现在不过是心念微动,心口便已经隐隐的有些发痛,想必是那蛊虫已经开始啃咬她的心脏了吧?

“哐”的一声,卧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一身白衣的冷傲摇着折扇,玉树临风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黑线的韩北杨和梳玉,还有个战战兢兢的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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