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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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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颜白打开药箱,不急不慢地翻找了一阵,最后拿出一个蓝色瓷瓶交给今朝。
“这是外用治脖子上伤的,你过会儿替公主擦在伤处,两日后应该就不会见伤痕了。”
“好。”今朝连连点头。
“公主没别的事,草民先告退了。”
“谢谢你。大夫,关于今日……”李涟漪心底还想着怎么给他赔礼。
“公主如果真心想要弥补草民,草民有一个请求……”
“你说。”
“今日公主与驸马之事……”
李涟漪瞪着他,季颜白没有说下去。其实季颜白很明白,以今日的状况,李涟漪如果要到皇帝面前说状,毫无不合情理,不过如果她真有那个意,他不会让她有机会走出将军府!
好一会儿李涟漪却问到,“你和季家什么关系?”
“草民衣食皆蒙受将军府之恩。”
“我明白了!”李涟漪沉声说到,“今日的事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人提起。今后,如果有多一个人知道,我们之中就会有人口舌不必留了!”
“草民明白。”
“小人遵命!”
“是,公主!”
她是气恨季颜青,但也是她说的话惹怒了他,而且季颜青虽对她毫无情分,季夫人对她却算得上恩情。她这人所求其实很微微小,且也很懂感恩,可有些人永远不会明白她。
“你们走吧!今朝送二位!”
“是!”
季颜白回到卧梅苑之后,吩咐霜儿去找桑柔过来。
梅花深处,只影仍旧,黑白分局,风声过,花满棋盘无人敲。
不久霜儿带着桑柔现了身,面对季颜白虽保持着以往的微笑,但笑中出了些许的怯,“大哥!”
季颜白不曾看她,冷冷淡淡地说到,“我找你来,只是要告诉你,季家现在处于摇摇欲坠的位置,存亡可能都取决于李涟漪的一念之间!”
“怎么了,大哥?”桑柔面色不由得一变。
“在季家,李涟漪不能死,甚至连一点伤都不能有!”季颜白一字字都吐露得清晰。
“我明白!”桑柔郑重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今日,颜青差点杀了公主!”
桑柔脸色大变,“他怎么会?”
“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季颜白一声嗤笑道。
“大哥,你认为我……这么不懂事吗?我不否认我出于私心并不想颜青和公主亲近,但将军府是大哥和颜青的家,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想要眼睁睁看它被毁?”
“颜青已经忍了一时娶了她,如果他不能忍下去,之前做的一切不止前功尽弃,季家危亡也不过眼前!”
桑柔面上已褪尽了血色,她张口欲言,但半晌吐不出声。
“柔妹——”季颜白抬眼看向她,“你和颜青的感情遇难而坚值得称颂,就让季家的覆灭为你们两人的感情做这个见证吧!”
“大哥——”桑柔一怔,跟着落下泪却被她飞快拭去,“大哥,我会去劝颜青的!”
季颜白没有回话,桑柔匆匆而去。
桑柔一去,季枫忽然现了身,道,“公子,你最后的话未免太伤人!”
一直沉默站在季颜白身侧的霜儿立刻严厉地出声斥道,“住口!你难道不懂公子吗?”
季颜白十分平静地说到,“为了季家,我不在乎伤害这里的任何人!”他连爹娘都伤了这么多年,何妨再多一个桑柔。
霜儿狠狠地瞪了季枫,接着心疼地看向季颜白,季枫面上浮现难言的苦闷,侧身别开了脸。
“你该干什么?跑来做什么?”季颜白忽然冷声斥道,“季枫,现在起,你看着静松苑,一刻也不能离眼!”
季枫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的正事,“我有件事要说!”
“什么事?”季颜白已显出些许不耐。
“公主有个婢女失踪了!”
季颜白和霜儿同时将目光投注到季枫身上,季枫再次点了下头,对他们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公子?”霜儿再看收回视线,关注季颜白的反应。
季颜白只思索了片刻,“先等着,看公主的反应!”季颜白盯住季枫,目露坚定,“看住她!现在起,必须得随时注意静松苑的一举一动,日夜不可间断!公主今日起不能离开将军府一步!”
“是!”
季枫应声后即刻离开了。
将夜未夜之时,李涟漪喝了药刚躺下,因为病着,屋外午后不久就又转为了风雪天气,她也无心多想,打算尽早歇息,就让今朝也去休了。
今朝才应命令走出门又折回来了,好似被什么追赶似地跑得极快,转眼就就耸在了李涟漪床前。
“公主,少将军来了。”
“他来干什么?”李涟漪如临大敌,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一副惊弓之鸟状。
今朝见状急忙安慰道,“公主,别怕,他没进来,他在外面。”
“他在外面干什么?”李涟漪松了一口气,不过也觉得季颜青莫名其妙。
“他说是来赔罪的。”
“啊?”李涟漪觉得自己幻听了。
“我出去看少将军一身雪站在庭院外,应该站了许久了。我险些被吓到呢!然后我就问了,少将军说是为伤了公主的事来赔罪的,现在他还站在外面。”
“啊?”李涟漪还是没回过神。为伤了她来赔罪,他站在外面做什么?不过她一想,他还是站在外面好,她见了他应该会怕。但她越想又越觉得季颜青做事简直让人无解,若非今朝出去,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外面,他这道歉赔罪方式也未免太特别了。
“公主,要不要让少将军进来?”
“不要!”
“那要不你就跟他说你原谅他了,让他走吧,这么大风雪,而且天快黑了……”
“不管!他愿意站就一直站好了!反正他也没找过我,我不知道!”对于被人卡住脖子差点要了命这件事,李涟漪一点也宽宏大量不起来。何况真有诚心赔罪,他也不该站在屋外当雪人,她倒觉得他这是威吓。
“可是公主……”
“你心疼你就去陪他好了!”
“公主,我不是心疼少将军,而是万一少将军冻出病了……那苦的还不是公主你吗?”
“不管!和我没关系!”李涟漪躺回了床上,拉被子蒙住头。她才不会继续让人当她好欺负!
“公主——”今朝叫了几回,见李涟漪当真不理,只得闷闷地离开了。
李涟漪其实很明白,如果自己不是说那句季家亡了的话,季颜青可能不至于和他的动手,他虽然太直脑子不太好用不太顾全大局,但他其实应该还是很在意这个家的。季颜青很不愿意娶她这个公主,因为他心里早有心属之人,了为了季家暂时的安稳他不得不忍辱负重娶了她。她没有错,季颜青也不见得错,只是这场婚事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也许安排这场婚事的人要的就是这个错吧!
虽然李涟漪想了很多,她也算理解了季颜青,但她仍没有出门去说什么,她想等夜深了,季颜青应该自己会走……这样想着,她就安然入眠了。
“公主、公主,少将军已经变成雪人了!”
天将亮时,李涟漪于迷蒙之中被今朝的叫声吵醒了。
“啊?”
“公主,你快起来啊,少将军要是冻死了怎么得了?”今朝忙着拉犹李涟漪起身,替她穿衣。
李涟漪好半会儿才明白过来,惊讶道,“他昨晚没走吗?”
“应该没有!”今朝一面急着给李涟漪更衣,一面说到,“我早上一出门,看到巨大的一个雪人杵在那儿,我起初还没想起来,还以为谁没事弄了那么大个雪人立在那里,到进了公主门我才想起,那就是少将军昨晚站的位置!”
李涟漪唉叹了一声,在今朝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有意围了围脖遮住脖子之后才出了房来,此时芳蕊也已经起身来服侍了,三人就到屋外看院子里的大雪人。
李涟漪愣是看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拿扫帚来,把雪扫掉。”
“是,公主。”今朝立刻回房去找扫帚了。
“芳蕊,你去厨房那边找点热水来!”
“是。”
芳蕊也离开后,李涟漪对着雪人说了一句,“我真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坏的!以你这样的脑子,你怎么带兵打仗当上中郎将的?”
今朝很快就拿了扫帚出来了,按李涟漪的吩咐去扫雪人身上的雪,哗啦啦没一阵就剥去雪堆的壳见了里面的“雏”——季颜青。
季颜青面上毫无血色,仍站着一动不动,但眼睛一直睁着,可能一晚上就没闭过,但他没昏过去说明状况还算好,李涟漪略放了心。
芳蕊也适时端了热水回来,李涟漪瞥了眼,示意她倒上去。
芳蕊没有迟疑,哗啦一盆热水泼上季颜青的身。
季颜青一震,接着抖了几抖,“咳咳——”可能热水掩了鼻,季颜青咳了两声,脸上似乎也回了色,狠狠地抽吸着气。
“季颜青,你走吧!”李涟漪很冷静地说到。
“公主,昨天的事……”
“你不用屈尊道歉或者多说什么,你做的算够了!”李涟漪到这会儿倒是理解了他做这看似愚蠢之事的用意了,“但我只能跟你保证我不会出去说!”李涟漪说完转身回屋,临进屋突然又回头道,“其实相比皇宫,我更喜欢将军府,所以请你明白点!”
李涟漪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房。
她不是个执着的人,而且她对季颜青也没有什么非得不可,她和季颜青之间今日起划明界限,以后就这样各自无关、相安无事吧!她想要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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