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不要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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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稍等,我把手机给厉先生。”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乔以婳楞了会儿,那边传来了厉瑾之的声音。

“厉先生,请你让拆迁的人停下来。”她咬咬牙,恼火地说道。

“那些不是我的人。”

可是,那些开着推土机半夜还去推养老院的人,就是当地的混混们啊!

收了开发商的钱,所以无耻之徒们挥舞着棍棒冲在前面。对那样的人,警方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拿到了批文。对付那样的人,不就得要厉瑾之这种更厉害的“教父”吗?

“请厉先生帮忙。”她放缓了语气,小声说道:“若是养老院现在拆掉,老人家都没有地方可以去。暂时也租不到更便宜更好的地方。”

“那地方和你没关系,和我也没有。”厉瑾之把电话挂断了。

乔以婳被他两句话抵得无话可说。

对啊,她对厉瑾之说过那么硬气的话,现在找他又算什么呢?就像苏越说的,和厉瑾之发生过一次关系又算得了什么?不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吗?

乔以婳咬咬唇,车越开越快。

你没有人可以依靠,你只能靠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你甚至不能把徐小美她们牵扯进来,你要面对的是一群不讲道理的混球。

她在路边打印店停下,先冲进去打了份文件,等返回车上时,雨已成滂沱之势。

四十多分钟后,她终于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工地。

推土机轰隆隆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刺耳,高墙已倒,推土机正像无情的妖魔冲向正中间的小楼。

乔以婳咬着牙,一路狂按喇叭,径直冲向大院中。

在院子外停着五六辆面包车,还有黑色的小轿车。乔以婳冲过去,撞开了墙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

“喂,你是谁啊,疯了吗?”几辆车里的人都跳下来了,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乔以婳抓起路上打印的文件,从车窗丢了出去。

“都停手,这里归我了。”她盯着为首的人,冷冷地说道。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乔大小姐,乔总。好久不见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晃着肩膀过来了,手里夹着烟,身后有人给他撑着一把黑伞。这架势,还真有些像韩剧里那些混混出场的画面。

乔以婳也下车,撑起伞,冷冷地看着他。

“让你们老板出来和我谈,这块,市府已经给我了,批文在这里。”

“开啥玩笑,你姐夫早就拿到这里的批文了。”男人左右看了看,大笑了起来。

乔以婳如梦初醒。

大姐苏洛茵嫁的是东安最大的房地产商许建雷的长子许东轲。这夫妻二人,可不比她和方悦城,他们两口子是打定主意要拿到玖建集团的继承权,为此费尽心机,不惜一切代价。

原来是苏洛茵在整她。

大姐一直看她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踩她几脚。这些乔以婳能够理解,毕竟她和妈妈的出现,就是对苏洛茵母女最大的伤害,那也是一种耻辱。

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怎么能在大半夜把老人家赶走呢?

这个养老院和别处不一样,原本是官办的,后来转为私人所有。那名老板生意失败后,原想把这里卖掉,是余院长和外婆一起出力,老人家把能拿出来的钱都凑起来,又在社会上募捐了不少,总下买下了这里。这里的所有人,是全体无家可归的老人家!他们日常生活,也是靠外面几间门面出租和社会捐款维持。

“我会问我姐姐,你们先停下。”

乔以婳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就没之前那么慌乱了。苏洛茵有自己的弱点,她和老公许东柯面和心不和。许东柯倒是在她这里献过好几回殷勤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个好玩艺儿。

“苏总说过了,如果你来捣乱,就把你捆起来。哈哈哈……乔以婳,别装了,你和方悦城要离婚。不然以后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我们柴家也不比方家差。”白衬衣猥琐地笑了几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乔以婳终于想起他的名字了。

柴以乐这个不要脸畜生!凭着强取豪夺,收保护费,放高利贷挖来的第一桶金,也装模作样搞起了房地产。他手里的每一张钱上都沾着老百姓的血汗!

“我要嫁,你敢娶吗?”乔以婳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我为什么不敢,我现在就敢上了你!”柴以乐直接过来抱她的腰,低下头就吻。

“以婳!”余院长冒着大雨冲过来了,用力推开了柴以乐。

养老院现在生活着二十七名老人,大部分不能自理,完全要靠护工照顾,路上必须有人跟着,所以一趟小巴车走不远。还有两位八十多岁的老婆婆,连坐起来都困难,刚刚受惊吓,现在正在等救护车。

“老女人,臭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给脸不要脸?”柴以乐抬脚就想踹。

你看,这就是底层的百姓的生活。别人要欺负你,你若打不过,只能躲,只能任人欺负。

这种恶棍虽不多,但是你遇上了也只能面对。乔以婳最恨这种人,她当即就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伞,狠狠地往柴以乐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乔以婳,老子是看你长得有些姿色才让着你,你别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苏家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方悦城那小子,老子还给他送过女人呢。你他妈的清醒点。”柴以乐一手捂着脑袋,另一手往乔以婳的头上拍。

“以婳,我们走。”余焕拉住乔以婳,焦急地说道:“救护车根本进不来,被他们的人拦住了。刘婆婆得赶紧送医院。”

“反正都要死,浪费钱干什么。”柴以乐大声嚷嚷。

“你反正早晚要死,怎么现在不死?”乔以婳愤怒地骂道。

“又来了,今儿老子要让你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这儿硬……”柴以乐脸色一沉,一把抱住乔以婳,腰下重重撞了乔以婳几下。

正在他张狂得意时,突然有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狠狠地打中了他的背。

他一声惨叫,反手捂背,想扭头看看是谁。

但对方没给他机会,挥着木棍,又是狠狠的几棍子。

十数盏车大灯直射过来,车大灯照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推土机很快就被迫停下车,司机被拽下来,和前面的人一起捆成了一长串。

“喂,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柴以乐继续叫嚣,“你知道这是许东柯的地盘吗?”

“这是乔以婳的地盘。”慢悠悠的声音从灯光深处传来。

众人抬头看,那人背光而立,手持黑伞,步子缓慢而沉稳。可惜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乔以婳,”男子在乔以婳面前站定,慢慢向她伸手,“可以做选择了,要不要跟我来?”

乔以婳深深吸气。

厉瑾之!

他还真的敢这样说,敢这样做!

可是,她若跟他走,不又是一段情fù和主人的关系?她不能这样,她的名声最重要了。她不要像妈妈一样,背负一辈子的脏名。

她摇头,把手往身后藏。

“我会还你这个情。”她哑声说道。

“哦。”厉瑾之慢慢收回手,蓦地笑了笑,“可以。”

他居然没强迫她?

乔以婳楞住了。

“你的车,可能开不了,要不要坐我的车?”厉瑾之又弯下腰,把伞撑到她的头顶,慢悠悠地说道:“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个小可怜,让我很想送你回去。”

这么肉麻的话,厉瑾之从哪里学来的?

乔以婳的脸都红了。

“来吧,谈谈这块地的事。来时路上我看了一下规划图,感觉还不错。”厉瑾之站直腰,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就走。

乔以婳扭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养老院,心里一片凄然。

这地方,随着开发计划的推行,始终保不住。现在她只能这里的老人家争取更大的利益了。

“苏洛茵出了多少钱?”她小声问。

“一百二十万,钱还没给。”余焕苦笑。

“无耻。”乔以婳咬咬牙,大步跟上了厉瑾之。

她一身雨水泥巴,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厉瑾之顶级豪车的真皮座椅上,还故意碾了几下。

这种小孩儿撒气一样的举动,让厉瑾之唇角勾了勾,但一句话没说。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给你洗车钱。”乔以婳手掌心在座椅上抹了两把,又往自己的衣服上抹。

“洗车费三千二。”厉瑾之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连她还有多少钱都知道,厉瑾之你是长了顺风耳和千里眼,还是派人跟踪她,或者是在她身边安了眼线?

“骆太白还是徐小美,还是周钰东?”她不满地问道,语气还有些沮丧。她自认为十分可信的人,原来也不是那么百分百可信。

厉瑾之淡淡地笑了笑,人往后靠,闭目养神。

乔以婳在他面前,真的就像小孩儿,气场完全被他碾压。

可能,没几个人在厉瑾之面前还能有多少气势吧,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种为王为帅的类型,眼神淡泊,神情冷漠。就算他很温和地和你说话,也是这种让人难以亲近,并且心里生惧的感觉。

“总之,刚刚的事,谢谢你。”她扭头看了一眼,救护车的路已经通了,能看到蓝白的灯在不停地闪烁。

“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厉瑾之缓声说道:“想不到还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你不是就拿这件事要挟我,算准我要向你求救?你昨天就知道这件事了,为什么不能明说?”她质问道。

“你有向我求救吗,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厉瑾之反问道。

对啊,她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一晚之缘,淡得不能再淡了的关系……

“厉先生。”乔以婳突然伸手,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抓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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