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偷情被抓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在傻瓜的追问下,这才得知,前年的冬天,唐葫芦忽然生了场大病,在家养病,平日里也出不来家门了,在家待了一段日子,进了腊月门,官府忽然来人把唐葫芦抓走了,在衙门里经受了一番大刑,说是涉嫌一桩偷盗案,最后听说唐葫芦死不承认,在衙门里躺着好像光出气不进气似的,衙门一看,也不审案了,派了一辆马车把唐葫芦拉回家,唐葫芦在炕上躺了几天后,终于在年三十那一天,咽了气。邻居帮衬着把唐葫芦给埋了,结果葬了没几天,唐婉儿就不见了。一出正月门,衙门里来人把唐葫芦家里多少还值点钱的玩意都拉走了,门前的大梧桐树也被伐倒拉走了,说是充公。一个两口之户,就此破败。

傻瓜边听边流泪。师父,你死的好惨啊。

“回去吧,要不你就去他坟头上看看吧,过年了,他也没个自家人给他烧烧纸,孤魂野鬼的,怪凄凉的。”邻居说。

傻瓜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问过了唐葫芦的坟头位置,谢过了邻居就去了村里一家小杂货铺铺子,买了点烧纸火头,就去了村西南的墓地。

唐葫芦的坟头正如在村中的家一样很好找,单独的在墓地边上,一座最小的坟头,坟头上也没有压坟头纸,一看就是无人祭奠的孤坟。

傻瓜腿一软,跪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师父啊,唐师父啊,徒弟来看你老人家来了哇……”

一直哭的累了,泪也留不下来了,这才抽泣着,站起身,给师父压上坟头纸,把糕点摆放在坟前,然后又把烧纸点燃。

看着袅袅的灰烟升起,傻瓜的脑海中浮现出与师父和唐婉儿日日相处的那些日子。

师父啊,你老人家走了,留下唐婉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过呀,现在唐婉儿也不知身在何处,她一个女孩子,可怎么活呀。

烧完纸,傻瓜给唐葫芦又磕了几个头。心情很坏的回了家。

贾富贵听傻瓜一说唐葫芦死了,孙女儿也下落不明了,也是很吃惊,唏嘘了一番,又安慰了儿子一番。

时间一晃就又到了暑假,学堂放了一个月假,因为家里正农忙的时候,傻瓜就又和白铁铺子老板请了几天假,回家帮着贾富贵收麦子,收完麦子,傻瓜正要回洋口镇的那天,坏事啦,贾富贵突然被村里的大家族——马氏家族的人抓了起来。

怎么回事呢,马氏家族原来是抓到了贾富贵与马氏家族的一个年轻寡妇偷情的事了。寡妇张氏三十七岁,男人死了五年了,与公公婆婆和一个儿子生活在一起,结果今年张氏的肚子突然大了起来,一看是怀孕了,公公婆婆当然是大吃一惊,没有男人上身,女人怎么会怀孕了呢?逼问之下,张氏也不肯承认野男人是谁,就把这事告到族长那里,与野男人偷情,这可是败坏家族名声的大事啊,何况这张氏的公公是族长没出五服的侄子,这张氏就是族长的孙媳妇了,族长也是恼羞成怒,一顿暴打,张氏承认了自己的奸夫——贾富贵。一听说都已经勾搭了两年了,公公婆婆与族长那是目瞪口呆,暴跳如雷啊,族长当即组织了族里几十个壮实小伙子,把贾富贵抓了起来。村里就是马氏和贾氏两个家族,马氏村民占绝大多数,贾氏家族本就弱小,受欺负,贾富贵又是贾氏家族里最孤单的一家,没有亲近人,贾氏家族也就没人敢拦着马氏家族抓人。

狗男女一对质,都无话可说。族里商议,一致决定,半月后,六月初六,镇上的山会之日,将狗男女装入猪笼,投入镇南的五龙河。

这对于傻瓜来说,真是晴天霹雳呀。

傻瓜哭着找到贾氏族长,贾氏族长可怜傻瓜,没办法,领着傻瓜硬着头皮去找马氏族长。没想到,被灰溜溜的赶了出来,你们贾氏家族的人出了这种败类,你们还有脸来说情。告诉你们,没门!我们必须要把这沉河仪式做的隆重一些,让全镇的人都来看看狗男女,以警告那些心怀不轨的男男女女。

傻瓜坐在家里哭啊,哭了个昏天黑地。

邻居看不过意,就给他指点了个路子,报官,去找镇上的里正,朝廷不是说不可以滥用死刑的吗?这族里把人沉河就是私刑啊,官府是可以出面阻止的。

没有其他法子,傻瓜只好赶紧买了点礼品去找镇上的张里正——混小子张建业他爹。

虽然心里觉得没有多少希望,可也得试试啊。进了张家大门,见了张里正,果不其然,几句话就把傻瓜打发出来了,“沉河这事虽为私刑,奈何狗男女做下这等苟且之事,败坏民风,群情共愤之,官府也不便干涉呀,民意之大,也不是官府能够干涉的,你走吧。”客客气气的说完就回房休息了。

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傻瓜回家躺在炕上不吃不喝,没了主意。

躺了三天,傻瓜心想,光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呀,没有法子救救爹,怎么着也得去看看爹吧。傻瓜勉强下了炕,弄了点吃的,填填肚子,就去了马氏家庙。贾富贵就被关在家庙里,有两个年轻人拿着两柄大砍刀看守着。傻瓜到了门前,两个看护根本就不让他进门,傻瓜好说歹说也下了跪,看护就是不让他进,“看个屁呀,到了沉河那天去河边看吧,装在笼子里,更好看。”

傻瓜无奈回了家,晚上吃了点饭,傻瓜想怎么也得在沉河之前见见爹呀?该怎么见呢?

傻瓜想到了钱。

他把埋在院子里的钱又拿出来一些,到了接近子时的时候,拿着去了马氏家庙。轻轻地敲开门,看护一看是他张嘴就要骂他,傻瓜急忙拿出钱塞到他手里,看护一看住了嘴,另一个看护也跟着过来了,傻瓜急忙又把另一份钱塞给他,“叔叔行个好吧,我见我爹一面,说一会话马上就走,没人知道的。”

看护摆摆手,“抓紧时间啊。”

傻瓜连身拜谢,进了厢房,贾富贵正躺在地上的草堆里盖着一床破被子子呢,双眼正瞪着屋顶傻呆呆的想着啥呢。

“爹。”傻瓜小声的叫了一声,眼泪流下来。

贾富贵坐起身来,“傻瓜呀,你怎么来了。”

傻瓜摸着贾富贵的脸,脸上还带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爹啊,他们要把你沉河啊。”傻瓜抽抽噎噎的。

“唉,我知道了,傻瓜啊,爹对不住你啊。”贾富贵也流下泪来,自己一死,可就剩下傻瓜一个人了,怎不叫当爹的心痛呢?

“爹啊,你干嘛要做这样的事啊。”傻瓜埋怨。

“唉唉唉,爹是糊涂了呀,爹是糊涂了呀,害了张氏,也害了你啊。”贾富贵脸上一阵燥热,暗想,你还是个孩子,当然不知道光棍的心思了,爹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哪,憋了这么多年了,碰上这等事,岂能把持的住?当然,这番话是不能说给儿子听得。

一阵无言,想到即将到来的沉河,恐惧,弥漫在父子两个的心中。

“我,我想救你啊,爹,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啊。”傻瓜哭着说,“我不要你死啊,爹。”

贾富贵给傻瓜擦了擦眼泪,“没用的,傻瓜,沉河的事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没有人能改变了族里的决定的。除非是,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爹。”傻瓜感觉到忽然有了一线希望似的。

“除非是官府里我们有人,有个官能为我们说话就好了,那还或许有救,反正这种事啊,官府管也行,不管也行,管不管的他们都能说出个道理来,唉,可惜咱世代穷人啊,哪有这样的亲戚啊?”贾富贵说。

“官府里?”傻瓜心想,镇上那个张里正找过了,可人家根本不管呀,和人家又没啥关系,那再就是县上了,哎,县上不就是那个贾大人说了算吗?也算是和我们是一家子嘛,要是找找他,想到这里,傻瓜就记起贾文明的那个承诺来:我可以帮你一件事,一件大事。傻瓜突然感觉到了转机。

“走吧走吧,别说了。”一个看守站在门口说。

傻瓜擦擦眼泪,抱了抱贾富贵,伏在他耳边说,“爹,我会再想办法救你的。”

傻瓜决定第二天马上东昌县城,找县令贾文明试试运气,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事不宜迟,傻瓜天没放亮就上了路。一路无话,傻瓜心急火燎的傍晚前赶到了县城。傻瓜饭也没顾的上吃,就去了县衙,结果被告知,贾大人去了青州府,要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下午才回来。

傻瓜心里急也没办法,只好找了家便宜的小客栈住下来,明天再作打算。

一夜在焦虑中度过。

第二天,傻瓜早早的就去了县衙等候消息。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见贾文明从青州府回来。傻瓜只好又失望的回到客栈。那就再等吧。除了等待,别无他法,而现在距离贾富贵沉河只有八天了。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