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结婚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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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看着苍苍, 有些傻眼, 二十四小时不到, 他又见到这个小姑娘。然而, 更让他惊讶的是, 与她一道而来的人。

“神君何时回来的, 怎么会想到来看小老儿?”他手扶在门把上,依然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几乎每个出入芳生境的人,他都能捕捉到气息, 唯有战神是他察觉不到的。这些年,神君沉睡, 随机漂移时空,他还长吁了一口气。

顾觉牵着苍苍,走入屋内, “找你登记,这是我的妻,苍苍。”

福伯泡茶的手一抖, 滚烫的水洒落出来,飞溅至半道又被一股劲风打入杯子里,他惊魂甫定,“人老不中用了,多谢神君。”

从出门就泛着瞌睡睁不开眼的苍苍,闻到似曾相识的茶香,这才揉了揉眼,睡意惺忪, “爷——福伯。”

原来不是爷爷在泡茶啊,对于自己的认错,她有些不好意思,头一低就要假装没醒针在顾觉肩头继续睡。

一只大掌拖住了她的脸。

“笨苍,把你的身份牌跟我的绑在一块,好不好?”顾觉摩挲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好言好语。

苍苍褪下左手上的手链,“拿去,给你戴。”

一旁的福伯看着眼前二人,心底发慌,他从未见过这样求婚的,苍苍昨日才成年,看着像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他要不要出声提醒此事的重要性。

可是,对面之人是战神,他有些不敢。

战神要娶妻,是大事是好事。

顾觉将手链与自己的身份牌递向福伯,“不用那么看着,我们俩是自愿的,而且昨晚配合得天衣无缝。”

“咳咳”福伯重重咳嗽起来,抖着手接过两块身份牌,在投入涅槃盒里之前,他终是开口问道:

“苍苍,你想清楚了吗?身份牌一旦投入涅槃盒,你就要与神君结为伴侣,绑在一起。其实,咳,即使有过昨晚也不一定要成婚……”

被点名人总算清醒几许,她重重点头,“福伯,这事不用想,就是他。”

顾觉笑,像傻子一样,满心念叨着:我媳妇真会说话,又甜又软还很香。

“只是……”苍苍话锋一转,看向紧紧盯着自己的两个人,“只是爷爷不在,可不可以假装一下没结婚?”

他伸手揽她入怀,“当然可以,消息我们不对外说,等回到无疾山,再求婚举办婚礼。”

福伯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自己也算是尽职尽责。他松手,两块身份牌掉入涅槃盒里,一阵滋滋滋的声响后,再打开盒子,那里已不见木牌与手链,而是一对戒指。

他睁大眼睛,天生一对,这着实千载难逢。几万年来,前来他这登记的男女虽然不多,但累计起来也不是个少数目,过了涅槃盒,两个身份牌多数只余其一,寓意相互磨合,此消彼长。

眼下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相完好。

苍苍见福伯睁大眼睛久久没有动作,她好奇心起,睡意全消,挣脱顾觉的怀抱就往盒子边凑去。

只见盒子里,一大一小两枚戒环绕,同样的款式,剔透银白的光晕里,偶尔泛着点点粉色,犹如闯入水晶宫,极力掩饰自己的桃花瓣。

她笑嘻嘻地,拿起两枚戒指,一股脑地塞给顾觉,“收好了,到时候求婚要用的。”

大掌包裹住那双小手,顾觉接过戒指,低头亲吻她手背,他嘴角含笑,认真道,“但凭媳妇吩咐。”

几乎是在他接过戒指的瞬间,苍苍脑海里的警示音毫无预兆自动响起。

【恭喜我苍进入新纪元,获得三个满意,可开启新异能。】

一天过去,机缘巧合竟然得了如何开启新异能的提示,苍苍很高兴。不过,三个满意是指什么呢?她下意识想到水洗与向阳提到过的苍宇横,他或许知道。

“福伯。”她嗓音清甜,唤着对面的老人,待对方看过来,才继续道,“你住在这里,出入芳生境的人,你是不是都认识?”

水洗提过,苍宇横当年是能自由出入芳生境的。

“不错,我虽上了年纪,但记记忆力极好的,苍苍想问什么,福伯回答你一个问题,就当给你的新婚贺礼。”

苍苍歪着脑袋想了会,之后身体前倾,“谢谢福伯,我想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苍宇横。”

在苍宇横三个字响起时,莫说是福伯,就是顾觉也是心底微讶,昨天自己离开后,笨苍遇到了谁,怎么会知道苍宇横。他清楚地记得,苍廪实没有告诉她。

见二人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道,“苍宇横不能提么?”

福伯沏茶喝茶,慢慢悠悠,仿佛是为了润嗓子,又仿佛是趁着这个时间组织用词。

“他犯了禁忌,本不该提,但我有诺在先,苍苍又问起,那就说说,但是出了这个屋子,你要当从没问过听过。”

犯了禁忌?自己沉睡的这一千年,芳生境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至少从着装上就有很大改变,沉睡前,大家都还留着长发穿着古裙裳,如今多是利落地短发配现代装。

顾觉手指无声敲打着桌面,结合苍廪实告诉他的消息,心里有了底。

“福伯你说,我记性不好的,听完就忘。”苍苍一本正经,一边点头一边撒着彼此心知肚明的谎。

“苍宇横是一只极具天赋的假寐,三百岁就攒够分数完成了叫醒任务。能力强模样又俊,因为他,莫说是尚婚的假寐,就是主张不婚的人族,都有很多姑娘一心求嫁。”

苍苍手肘撑在桌面,双掌托着下巴,“他可真是占尽了优势。”

“对啊,占尽优势,甚至在成年当天,他成功开启了第二异能。”福伯回忆往事,起初听闻他美名时,还不屑一顾,不曾想日后会有那么多牵扯。

“他的第二异能是不是时空穿梭?”苍苍逮住关键,及时发问。

“不错,时空穿梭,也正是因为此,我才对他印象深刻,苍宇横自成年之日起,隔三差五就离开芳生境,在外人看来他潇洒恣意得很,但是我知道他不容易。”

福伯抿茶一口,“这茶还是他从别的时空捎带回来,送我的。”

顾觉垂眸,眼前的茶闻着味他已经认出,是苍廪实的手笔。起先他还猜测福伯与苍廪实有交情,现在看来,与他有交情的是苍宇横。

“他犯了什么忌讳?”顾觉出声,直奔主题。

“神君有所不知,斗转时移,如今假寐成年越发困难,子嗣成了大问题。他们本就尚婚,全族制定规则,假寐在一千岁之前,不履行繁衍职责者,就是全族公敌,轻则阶下囚,重则……”

重则什么,当着苍苍的面,他着实说不出口,重则沦为繁衍工具。

顾觉哂笑,这个理由倒是新奇了,“苍宇横不肯?”

福伯叹息一声,“他哪里肯,如今快被关了十年,都不肯低头,繁衍不自主毋宁死,是他的原话。”

苍苍缩了缩脖子,假寐还有如此霸道的条款,她幸亏有傻觉,不然只一年时间,她上哪去找个对得上眼的人。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顾觉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出口的话依然是问福伯,“他现在如何?”

“神君,这——”福伯自是对顾觉有几分了解,他基本不理事,如今问出这么一句,多半是要插手。

“我记性也不好,说过什么听过什么,出门就忘。”顾觉似笑非笑,捡了苍苍之前的话。

“……”福伯无语,终究感叹一声“夫妻相”,紧接着把自己知道的有关苍宇横的消息一一道出。摸着良心讲,他再大公无私,那也是希望苍宇横能被捞出来的。

回去的路上,苍苍勾着顾觉的小指头,“老大,你好像很关心苍宇横。”

“再关心他,不过是顺着你。”顾觉失笑,这小东西,不会想起来又要吃醋吧,那正好,逮住这个机会狠狠罚她。

“哦,我昨天听两颗树提及苍宇横,觉得有趣,今日才会特意问起。”她老实交待。

“回来就长进,还能通过树探听消息,不错。”

苍苍停下,拽着他的手,“是不是结婚之后,你就不在意我了?”

“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你看我关心别人,对别人感兴趣,都不问一下都不吃醋的吗?”苍苍挠头,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换位思考,如果老大在意别人,她肯定是醋的。

原来是要指责自己不闻不问,这小东西,学会拐弯了,“你呀!”他叹息,揽她入怀,“此地不便,回家告诉你其中缘由。”

苍宇横是苍苍小叔叔的事情,顾觉没打算瞒着,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眼神微眯,扫向四周。

带着一帮手下躲在暗处的崇翼,踌躇再三,终究还是主动走了出来,“神君安好。”

他本来是收到消息,前来抓捕苍苍的,结果竟然碰到了自己折腾一个晚上相见而没见到的战神。

真是的,他莫名有种预感,此次的任务会黄掉!神君在,下套是不可能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想到此,崇翼心中有了计量。

“鬼鬼祟祟在此地,意欲何为?”顾觉声音极冷。

“误会啊,神君,我们只是想请苍苍回魅都。”崇翼看向苍苍,讨好道,“魅主跟苍老爷子是旧交,此番听闻你回来,想为你接风洗尘,顺便叙旧。”

旧交?为何从未听爷爷提起?苍苍拿捏不准,但是对方的话颇有马后炮的既视感,她诚恳地道,“这位大叔,昨日已过,接风洗尘也就作罢。”

“……”如此直白很伤脸面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崇翼无法,眼睛一转,抛出一个诱饵,“主要是叙旧,说起来一个月前,苍老爷子回过魅都,当时受了点伤,魅主担忧,这才寻你探问。”

爷爷那次外出是回了芳生境?爷爷受伤了?苍苍顷刻紧张起来,关键时刻她成年,丢下爷爷一个人在无疾山,着实不孝。

她看向顾觉,目露请求。

顾觉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一听爷爷受伤就着急,想弄清状况,恐怕还想顺着这个机会,摸到魅都地牢,见一见苍宇横。

他轻叹,大掌抚摸她的小脑袋,“想去就去。”

欸,谁有他惨,新婚第一天,媳妇就要去别的地方,当然,他是不会明着跟上去的。他只会暗地里跟着,顺道一锅端了那些跳梁小丑。

苍苍笑,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在家等我,到时候补偿你。”

顾觉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崇翼听闻苍苍答应,他心底高兴。但是看着眼前二人举止亲昵,他心中打鼓,苍家不会跟战神绑在一块了吧!真要如此,那也得想尽办法拆开!

魅都实则是一座行宫,外看雕梁画栋,内里一应设施现代风。按照假寐规矩,安稳成年者才有资格在此获得一栋房子。

此刻,魅都的天字阁里,离惑天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有一下没一下打在椅子的扶手上,看似悠闲,其实力道十足,他咬牙切齿,皮鞭圈住对方的脖子,“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红头发拔掉了?”

椅子里,被五花大绑的黎重寐,额头青筋暴起,嘴角带血,仍是铮铮傲骨,“我说拔了,要是不信,有本事你自己去确认啊!”

“啪!”接连三下,皮鞭依然打在椅子扶手上,只是扶手上绑着一双血迹纵横皮开肉绽的手臂。

“嘴贱!”离惑天嘴角闪过一抹嗜血的笑,只见下一刻,鞭子已经甩到了对方脸上。

黎重寐面部肌肉紧缩,血的味道都是火辣辣地疼。

“打啊,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死我,不然我终将取而代之。”

明晃晃的威胁与野心,黎重寐褪去了长久以来的温顺伪装,将自己的想法毫无掩饰地抛了出来。

离惑天一顿,紧接着,反而收了鞭子,他凑近他,“我怎么舍得打死你呢,重寐,你大概不知道,你是我最有天赋最看重的儿子。”

他开始给他解绑,“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魅主的位置将来是要传给你的,今日的拷打,不过也是为了锻炼你的心志。”

“重寐,很好,你表现得很好,为父很满意。”

松绑后,黎重寐全身脱离,瘫在椅子里。鞭子下药浸盐水,呵!想到此,他重重吐了一口血水。

离惑天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俨然一位慈父,“想要坐上我这个位置,成人礼上只是喝茶听曲,不与姑娘欢好怎么行?”

面对毒刑拷打犹不服软的人,忽然睁大了眼睛,厌恶与恐惧一闪而逝。

离惑天笑得开怀,双手击掌,“来人,给重寐准备几个姑娘。”

话落,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念他初次,挑经验丰富的送过来。”

“……”黎重寐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下意识往后缩,对面之人是狠毒的亲爹无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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