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困陷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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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经过许久的酝酿,发酵,等待,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江家陷入了自五年前宫变之后最大的危机中。

初三,江家货船失火,船舱里的货物半点也没有留下,焚烧殆尽,一无所存,江家近一半的银钱都投在了这艘货船的货物上,损失惨重。

初四,古长月下旨,将在下月二十八迎娶江柳意,看似联姻实为控制,小林子向古长月进言,将江柳意娶进宫,就等于拿了一个江家的人质在手上,能更好地控制江家,看来古长月是半点也不懂江家兄弟姐妹父母儿女之间的薄情,还以为人人都是君府,不过这并不重要。

初五,货船被烧的消息如期传回江家,江九怀气得两腿一蹬,直接晕厥了过去。

初六,江柏道驻扎在京城外三十里的部队向前急行军十里地,直逼京城,古长月大怒,令江家立刻交出兵权。

初七,君临与云之遥,金钱豹,灵姬,临江饮茶。

“君小姐觉得,江家会怎么做?”金钱豹小心地问道,他可是背负了顾星楼的命令,要对君临的事问个仔细,才好回去禀报。

“他们这会儿,应该是想杀了江柳意。”君临靠在椅靠上,他们是坐在一艘乌篷船上,顺着护城河绕行,君临看着船下面的河水,漠然一笑。

江府。

“阿忠,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要降旨让我进宫,是不是你在中间捣乱!”江柳意这是气昏了头,对着阿忠那张丑得惨不忍睹的脸大喊大叫。

“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宫?”阿忠倒是很淡定从容地反问。

“你……”江柳意也说不出话来,是的,阿忠没有任何理由要把自己送进宫中。

江九怀拖着病躯一拍椅子,大声喝道:“要怪只怪你平日行为不端,若是你洁身自好,此时进宫倒也并无大碍,偏生你不知廉耻!”

“父亲,我是不知廉耻,可你不也靠着阿忠大肆赚钱敛财吗?这些年来若没有阿忠在后出谋划策,凭你和二弟能平安无事过到今日?江家能赚得这么钱再次收买人心?我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若真要论起不要脸来,父亲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一个!”江柳意破口大骂,这些个家人,没有一个帮她想办法化解此次危机不说,反而还要处处与自己作对,实在恶心!

想想当年的君家,古长月当时不一样是想娶君临进宫为妃吗?君家的人是怎么做的?他们敢当着古长月的面就拒绝了这等提议,只要君临不愿意,君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讨得她开心,而自己呢?在江家不过是一个摆设!若不是自己有几分手段,只怕早就落得跟江竹韵江松寒一样的结果。

江家的二公子江柏道与江柳意看着,很难想象是一母所出,江柳意生得美艳大方,而江柏道撑死了也只是个平庸之姿,常年在边疆领兵的他皮肤粗糙黝黑,全身上下都透着莽汉之气。

但他说的话,却不似莽汉:“大姐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不如大姐跟三妹一样去死了可好?只要你死了,皇上的圣旨自然就无效了,大姐你那些败坏门风的事,也就没有人知道了。”其间恶毒,常人难以想象,这可是血脉骨亲。

“你!”江柳意气得柳眉倒立,“你还有脸说我,让你派人去运货船,竟在半路失火,江家损失了这么多银子,全都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大姐可莫要忘了,行海运之事可是你与阿忠的主意,如今货船失火,江家这么大的损失,你与阿忠岂又能脱得了干系?”江柏道冷眼看着阿忠,语气中自是带着鄙夷,在他看来,阿忠不过是就一个靠着女人吃软饭的废物,“更何况,这阿忠来历不明,谁知道这货船失火是不是他暗中动的手脚,要陷我江家于危境之地!”

每个人话题最后总能再回到丑陋的阿忠身上,他却始终不动如钟,泰然自若地喝茶。由着他们吵闹不休,咒骂不止。

江九怀看着江柏道和江柳意,出声说道:“我觉得柏道说得很是在理,柳意你若是死了,我们就都清静了,这个阿忠,自然也该扫地出门!”

“你们敢!”江柳意拍案而起,伸着指头指着江九怀和江柏道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江竹韵,若要我死,我就拉着整个江家陪葬!”

“你有这个本事吗?”江柏道出声讥讽。

“我是没有,可是阿忠有,不信你们试试!”江柳意恨道。

江九怀和江柏道便沉默了片刻,看着阿忠,阿忠终于喝好了最后一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笑声说道:“诸位可是说完了?”

“阿忠你……”江柳意看着这般闲适自若的阿忠,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些年她曾经爱慕了多年的男子,那男子原是羲和国第一公子,最是儒雅无双,智谋过人。

阿忠看了众人一眼,等到他们都不说话了,这才慢慢说起:“江小姐自然不能进宫为妃,但也不必去死,此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们不必担心,真正该烦心的,应该是你们准备如何向皇上交代,为何江家商船失火后不到半个时辰,皇商的商船就遇上了海盗,我觉得皇上或许会以为这是一个障眼法,等我们的商船牵引住了他们的视线,海盗便将皇商洗劫一空。”

“那有什么,本来那商船就不是我们的名号,皇上查也查不到我江家身上。”江柏道这倒是十分有自信。

阿忠古怪一笑,似在嘲笑江柏道的愚昧:“二公子是不是忘了,我们打的那家商户其实只是个空壳子,里面半点真材实料都没有,若是皇上查到那假的商户,自然怀疑有人鱼目混珠,暗渡陈仓,到时候的江家,可就要背负洗劫皇商,欺君罔上两项罪名了。”

江柏道这才白了脸色。

护城河乌篷船。

“说来奇怪,我们明明只是火烧江家的商船,怎么古长月的船也被海盗打劫了?”君临的目光危险地看着金钱豹。

金钱豹背后一阵冷汗盖出,哈哈一笑:“这海盗打劫自然是挑银钱多的,皇商的钱肯定比江家的多。”

“是吗?金掌柜的是不是记性不好,且不说离玦国皇帝顾星楼曾经大张旗鼓的平定过海盗,只说那海上的海盗原本就是顾星楼的人,那么这条海上的航线无论怎么算都应该是安全无虞的,而且那么多船都没事,偏偏古长月的船就出事了,金掌柜的你刚从离玦国回来,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君临语调缓缓,慢慢说道,只是看着金钱豹的目光却越来越慑人。

听得君临这样说,云之遥也转过头去看着金钱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小的不敢啊!”金钱豹连忙求饶,心里却是把顾星楼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痛快,“君小姐你先答应我,我说了你不杀我,我才会告诉你。”

“你不说的话,也是死。”君临好心地给了金钱豹另一条路。

金钱豹叫苦不迭,说道:“我在离玦国的时候,顾公子……离玦国陛下的确找过我,问我为什么要进那么多盐矿到羲和,我说这是云公子的安排,一切都是为了给君小姐报仇,他便问我有没有君小姐的消息,我说云公子都找不到我哪里能清楚,又说了云公子知道君小姐痛恨古长月,眼见着古长月在君小姐开起来的航线上做买卖挣钱肯定不痛快,所以,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是离玦国陛下干的。”

好一番胡言乱语,金钱豹为了保命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了个这么个理由。

奇怪的是云之遥却好像信了:“按着顾星楼的性格,他的确做得出这种事。”

君临却只是依然看着金钱豹:“那香料生意你怎么解释,你初到离玦难道就能发现香料好挣钱?”

金钱豹说大话说顺了口,张口就是胡绉:“小的以前跟红槿姑娘说话时,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异香,在羲和国并不常见,极为好闻,许多女子问红槿讨要,红槿姑娘也说那只是离玦国特有之物,所以此次小的去离玦就特地留心了,这才想起做香料的生意。”

这理由便天衣无缝了,由着谁听了都不会生疑,红槿当年的凌烟舞能成为京城中一绝,除了她本身长得妩媚妖娆,舞技又超群之外,身上香味用的香料也一直是女子们争相追求之物。

这边几人说得热闹,倒是那边的灵姬还在思考着最初的问题:“江家的人要杀江柳意,江柳意定然不会束手待毙的。”

“这是自然,就是不知道那个阿忠会用什么方法。”君临点头。

“还有啊阿临,古长月商船被抢是在江家商船失火的一个时辰里发生的,我觉得古长月应该会彻查下来,到时候江家也该想自保之法了。”云之遥也提出跟阿忠一样的想法。

“那我们就来个釜底抽薪如何?”君临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古长月的商船失火,的确是天外一笔,顾星楼这把火,烧得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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