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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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引似乎又能get到她的点了,俯身连道:“是,公主,香引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奴从来都是你的人啊,自幼,奴就在公主身边服侍,吃穿用度全是公主一人扶持,香引早已暗下决心要侍奉公主一生一世啊,还请公主明鉴,奴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啊,如若公主不信,奴可以发誓,若违此话……”

  “诶诶诶——”

  宋玄撇撇嘴,十分客气的学了一把电视剧里面的狗血桥段——“发毒誓一定会被打断”之黄金定律。

  虽然眼前之人不是什么男主也不是男二,只是区区一个小丫鬟。

  但宋玄在乎的并不是对象或者身份,她只是对“誓言”二字抱着天生的怀疑和不屑的态度。

  真心坚守的事情从来不需要誓言违背后,如何惨烈的后果去约束,这样未免太掉价了,真心实意之贵,黄金万两比不得其千分之一,它是从来瞧不起这些口头说辞的,只欣赏时间沉淀下来的行动。

  “发誓管个屁用……呃,我是说,若要让我相信,就好好做给我看,不然说什么也没用。”

  “是,公主。”香引有些惊愕,但随即敛了神色磕头行礼。

  说到这,宋玄忍不住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下意识就朝身边的案几上看去。

  香引这丫头也机灵,赶在她动作之前倒好了水,递到她手边。

  “给,公主。”

  宋玄满意的接过,仰头喝下。

  嗯,温温热热的刚好合适,一杯下肚,只觉干涸的身体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接连喝了三四杯后,宋玄才知足了,打了个哈欠,想起身直奔殿内寝房,她真的该好好补个觉,人都要困死了。

  香引贴心的扶她站起来,道:“公主,奴瞧你已是十分疲累了,要不先行沐浴一番,然后再就寝,晚膳的话……”

  沐浴?!

  宋玄困倦的双眼一下亮了起来,这个可以有啊。

  这就和工作一天后,洗个热水澡再去睡觉一个道理,纾解一天的疲惫,何乐而不为呢?

  前几天她也小心翼翼的尝试过一次,感觉十分美妙,来来来,尽管来。

  宋玄点点头,“那你现在就去安排吧,这里先不用伺候了,记得水放温一点哈。”她笑眯眯的双眼仿佛在说,你赶快去,速度,本公主等不及撩。

  “是,公主。”香引放开她,福了身子,立刻就蹬着个小腿出了殿门。

  宋玄表示对这个行动力十分满意。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香引指挥着三四个女侍,端了个超级豪华奢侈的浴桶上来,放在了殿内的一角,有个华丽丽的屏风遮挡的地方,其中一两个人开始往还冒着气的浴桶里撒着或红或粉的花瓣,另外两个人则摆放着沐浴要用的器具。

  而香引这丫头呢,正立马上前要来给她宽衣。

  宋玄十分大度的让她卸下了自己手臂上的披帛,以及宽大的外裳,然后就不再允许她对自己“上下其手”了。

  香引看着宋玄推开自己的动作,疑惑了,“公主,怎么了?以前奴都是如此伺候你……”

  “额,以前是以前。”宋玄连忙打断她

  说白了就是不习惯呗,宋玄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黄花大闺女,长这么大,还没让人如此这般贴身“服务”,光想想就鸡皮疙瘩掉一身好不好?女的也不行!

  但她又需要仔细思量着言辞,不要叫香引突然对自己产生怀疑才好。

  思及此,她莞尔一笑,有了。

  “呃,我是说,夫子这几日老是教导我,说我虽不是男子,但也要自食其力些,不该学着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旧朝公主模样,看似金玉其实则外败絮其中,这样才有我堂堂大幽嫡系长公主的风范。”

  香引丫头听了,不疑有他,认真的点点头。

  “那奴也一定要好好的磨炼自己,不叫自己拖了公主的后腿。”说着就招呼屏风后的女侍们退下,一派十分干练的模样。

  宋玄自是满意极了,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笑容。

  就在香引要带人退下时,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晚膳之时,要是见我没起的话就不要来提醒用膳了。”

  比起吃饭,显然睡觉更重要好不好?!

  “是,公主。”

  待殿门再次合上,宋玄就立刻蹦跶到屏风后面,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这衣裳走起路来看上去飘飘若仙,好不美丽,但是相应的代价就是不方便,十分不方便!!

  请各位小可爱自行想象一下平时穿汉服解手或要洗澡的样子,就能体会宋玄现在的痛苦了。

  终于,“奔放”的宋玄留下肚兜和亵裤,就滑溜溜的跳进了浴桶。

  顿时,全身上下的止不住的温热袭来,好舒服啊。

  宋玄看着水里飘荡的花瓣,随手拿了一片放至鼻尖嗅了嗅。

  不禁微微一笑,真香~~~

  随即闭上双眼,嘴里开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心里滴发,我想要带李肥噶,在那森夜酒吧,哪管他系曾系嘎……”

  ……

  卫谦步入之秋园时,走过一段石阶,穿过布满涟漪的池塘和瀑布,见园里房门正开着,放眼望去,见常安跪坐在门口的软席上,拂尘放在一边,双手交握放在案几上,端着茶杯,身形久久不动。

  他看到卫谦时,立刻放下一口也未动的茶杯,连拿起拂尘走到其身边,行了个礼。

  “太师,可寻到了公主?”

  卫谦周到回礼,“请公公放心,公主无碍。”

  常安紧皱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他抚了抚心口,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然就是要了老奴这条命,我也没有脸去见陛下啊。”

  卫谦微微颔首,随后举步离开,走出园内,踏上了一段似有漫漫蜿蜒了十里的竹林小径,常安自是随在他身侧。

  一时无话,只有竹叶随着秋风飘摇,和着长铃忧思的声音。

  卫谦走得很慢,有时随便一片青叶在眼前落下,也能让他驻足半天。

  常安望着身边如玉安静的公子,回想起过去与之共事的十几年,就是到现在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心性却稳重成熟如斯,不禁连连感慨。

  片刻后,他斟酌言辞道:“太师,可是有心事?”

  卫谦在一颗挂着长铃的青竹下停了好半天,半晌。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计划,恐有变故。”

  常安大惊失色,“太师,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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